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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媽,我想吃荷包蛋

她叫金卿。媽媽給她取這個名字就是讓她做個大家閨秀。

金卿是獨生女,是在爸爸的背上長大的,她最愛吃爸爸做的荷包蛋。爸爸是消防員,在一次救火中不慎受傷。

金卿每天放學都會去醫院照顧爸爸,媽媽辭去服裝店店長的工作,白天照顧爸爸,晚上回家給金卿做飯。可爸爸還是走了。

金卿像變了一個人,下課后自己一個人常在座位上發呆,令媽媽感到欣慰的是,她的學習成績沒有下降。

一天晚上吃飯時,她對媽媽說:“你去外婆家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媽媽愣住了,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女兒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家,左鄰右舍、附近的街道都問遍了,仍然沒找到。

正當媽媽要報警時,金卿的女同學來電話,告訴她金卿在自己家,媽媽火急火燎地趕到她同學家時,她睡眼惺忪,“我今天不回家了。”說完就走進了同學家的臥室。

有一天,外婆來家里看她,可左等右等,就是見不到她,外婆怎么問媽媽,媽媽就是不說。

第二天,金卿背著大包小包回家了,她雙眼瞪了媽媽一眼。她每天放學后,就去打籃球、練跆拳道,就是不想早回家,媽媽擔心她早戀,正準備去找她班主任,她卻說:“談戀愛?”“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媽媽知道她愛吃荷包蛋,每天早晨都會給她煮一個放在餐桌上,中午,等媽媽回來時,那荷包蛋一動沒動。

后來,金卿的同學告訴她,上次她外婆找不到她,來學校找班主任了,金卿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媽媽。

有一天,金卿和幾個同學放學回家,路過菜市場,看到媽媽正和賣豆角的大媽討價還價,她伸了伸舌頭,“幾毛錢,不至于吧?”

高中時,金卿年年都得獎學金,她把大部分錢都偷偷塞進了媽媽的枕頭下。她想:“我不想欠你什么。”

金卿上大學之后,媽媽經常給她打電話,但她不知道,那時媽媽的胃病已經很厲害了。她接到外婆的電話趕到醫院時,媽媽正艱難地呼吸著。她沒有掉一滴淚,日日夜夜守護在媽媽身邊。

她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媽媽,“早先,你怎么不改嫁?”媽媽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沒大沒小。”

媽媽出院那天,她雙手摟著媽媽的胳膊,“媽,我想吃荷包蛋。”媽媽笑了,自從她爸爸去世后,這是她第一次叫“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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