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開著蘭博基尼行駛在高橋上。不知為何,他近來有些心悸。
陸安揉了揉眉心,竟下意識地開始擔心安平。
“安平……”陸安舌尖抵了抵上顎,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惋惜。
忽然,前方的大貨車像是失控了一般,瘋狂往后倒車,速度還越來越快。
與此同時,正在激戰中的安平突然開始急躁,想要速戰速決。
就在安平抽身想走時,一直趴在地上,存在感極低的男子補了一槍,正中心臟。
安平的身子晃了一下,但她只是頓了頓,仍舊腳步不停,很快就消失在男子的視野中。
“竟然沒事?”男子若有所思。
山間的涼風一吹,男子莫名覺得有些涼意。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一看,下屬死的死傷的傷,竟無一人還清醒,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黑色的蘭博基尼被貨車撞下了高橋,如同折翼的墮天使。貨車終于停了下來,掛在橋邊搖搖欲墜。
陸安放大的瞳孔中倒影著貨車的影子,有些自嘲地想果然自己是被上天拋棄的啊。
他絕望地合上雙眸,感受著身體在不斷地下墜,生命力在不停地流失。
耳畔的風聲……停了?
陸安費力地睜開眼睛,撞進了一雙瀲滟的眸子里。
“安……平?”陸安有些難以置信,安平明明在西部,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救了自己。
“少……爺……”安平的身影已經有些透明了,聲音也虛弱極了。
“安平說過的……”安平虛虛抱著陸安,“長命鎖,佑君安。”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陸安第一次紅了眼眶,他生性多疑卻破天荒地想要試著相信一個人。
“安平,你撐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安全回到高橋上的陸安緊緊地抱著安平瘋狂奔跑。
安平愈發透明的身體,讓陸安恐慌極了。
這片刻的溫柔讓安平不忍心告訴陸安殘酷的事實。
沒用的,她是器靈啊,本該與天同壽的器靈啊。
但她剛才為了救陸安,耗盡了靈氣,她快要消散了。
“公子,不要傷心啊,安平會回來的……”安平緩了緩,“安平是長命鎖所化,不會有事的。只是,安平想休息……一下……”
安平的聲音被風吹散了,陸安死死地盯著手中憑空出現的長命鎖,終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嗚咽,像是困獸做著最后徒勞的掙扎。
長命鎖上鐫刻的平安二字被一道裂紋生生劈開。陸安顫抖地撫摸著那道裂紋,不敢想象她會有多痛。
陸安跪在地上絕望地嘶吼,一滴血淚劃過眼角,他把她弄丟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