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院長正在忙碌,手機'嗡嗡'的響了一下,順手打開的時候,一個短信印在眼簾:
京蕊,想我嗎?想起昨晚的事,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他撮了一下嘴唇,放下手機,繼續為病人診病。
手機又'嗡嗡'的響了一下,此次內容卻不一樣:
生命因為對一個人的執著而變得美麗,一顆心如果被另一個心俘獲,這顆心甘當奴隸。
“你愛人發給你的短信?”病人問。
“不是,是領導。“
“你已經是院長了,上面還有領導?”
“當然有了,怎么會沒有領導呢?”他站起來去按壓病人的頸部:“你不但睡不好覺,平時應該還有耳鳴,頭昏,眼花等癥狀吧!”
“對,對,耳鳴,煩死了,想不起來它就響,很折磨人的。“
“你這是肝腎虧虛的表現,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病證,不要有心理壓力,按照醫囑一定能把這些癥狀消除。”
“嗯,肯定要聽陰院長的。”
陰京蕊剛處理完這個病歷,王家慧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陰院長,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長春。“
“什么事這么急?”
“趕飛機,來不及了,路上再給你說。”
兩個小時后,他們趕到重慶江北機場,坐上了飛往長春的航班。
路上,王家慧才告訴陰京蕊,她接到CC市南關區公安局的電話,稱盧正陽在一家什么賓館暴斃,讓她速去處理善后事宜。
陰京蕊看了她一眼:“這樣的事也讓我參加,看不到我在忙嗎?”
“你不去誰去?有你在身邊,我心里踏實。”
保姆小玉把艷影哄睡后,就去拖地板,子琳在廚房忙碌,萬生躺在沙發上傻愣。
電話響了,萬生機械的去接:“喂,哪位?”
“哥,我留下來了,王總把我安排在婦產科。下午我找到住處了,佳家花園16棟503室,現在就差一位合適的保姆了。”
萬生馬上坐起:“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子琳聽到了兄妹倆的對話,一臉的茫然。
“趕明我去看你,找保姆的事,我讓小玉幫一下忙。“
“好的,哥,讓你操心了,哥,早上不辭而別,琳姐沒有說什么吧?”
“沒有,什么也沒說,她還關心你呢?”
正在做飯的子琳心想,我關心她,我有那么寬廣的胸懷嗎?害我成現在這個樣子,換個人恐怕早已成仇人了。
一切都收拾停當后,保姆小玉帶著艷影睡去了。
子琳收拾萬生的衣服,發現那張行政處罰令,匆匆看了一遍。
“我說你今天下午神不守舍的,很不對勁。事早晚要發生,要面對,不過這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重犯,兩次加在一起。”
“半個月,時間老長了。”
高萬生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拉。
“干什么?”子琳不解。
萬生一直把她拉進浴室,關上門,二話沒說就去脫她的衣服。
“干什么,要為我洗澡嗎?”
萬生一聲不吭,脫了衣服,然后把水龍頭調整方向,對著身體沖洗,然后他蹲了下去。
站著的子琳馬上用手去推萬生:“干什么?你是不是變態?”
萬生仍然沒有吭聲。
當溫熱的水關停的時候,子琳理順濕透的頭發:“萬生,你要不要看心理醫生?”
高萬生:“看什么心理醫生,我自己就是醫生。“
“是醫生不懂得節制?一些動作好像是在強制,有野蠻的成分。”
萬生正對著她的雙眼:“這就對了,面對心愛的人,怎能不好好看看呢?”
“我不這樣認為,你肯定有心理畸形,拿我泄欲。”
“怎么可能呢?“他伸出雙臂把她抱回臥室。
那一夜,臥室的吊燈又是亮了一整夜,直到中午,高萬生也沒有起床。
張月被陰院長安排與杜翠君住在一起,并叮囑杜翠君一定要照顧好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杜翠君“嘿嘿”兩聲,算是答應了。
張月在床上傻睡。
杜翠君下班從食堂打了兩份菜,硬拉著張月的雙手起來吃飯。
她看著飯,又看著杜翠君,一臉憂容:“謝謝你給我打電話,可最終還是沒有能挽回命運的安排。”
“堅強些,你還年輕,會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我心已死,此生不再相信愛情。”
“傻是吧?你多大?我多大?我都不急。我不信沒人喜歡我,如果真等不到那一天,又有啥,此生去球。”
張月苦笑了一下:“君姐,你真逗。”
“身體是自己的呀,心是自己的呀,為何不珍惜自己呢?對不對?別人不珍惜你,你又何必去為他傷心難過呢?”
“道理我懂,可是越想越亂,越想越復雜,沒有個頭緒。”
“那就不去想,吃飯。”
陰京蕊打來電話詢問情況,張月語速很慢的回答他:“放心吧,痛苦歸痛苦,今后的生活還是要面對。”
“你打算怎么辦?留下吧,我們共同在一起工作,多好。“杜翠君望著她。
“君姐,我打算明天回去看看我的老父親,好久沒有見爸爸了,怪想他的。”
杜翠君撫了一把她的頭:“張月,你長大了,成熟了。“
張月眼中噙著淚花:“謝謝姐。”
“姐也想回去看我的老母親,可是一直在忙,院長不批準請假。
“院長是個好人,自己的事夠他支撐的了,這樣的打擊不亞于炸彈,能把人炸死。”
“他的心智無人能比,冥冥之中還有神靈保佑。這次保佑的好,保佑他婚姻大事向相反的方向發展。”
“是的,一些事我親身經歷過,是感覺奇異,不一般,一些事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
杜翠君:“緣分,造化,我們是無法相比的,只有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王家慧與陰京蕊到CC市南關區公安局刑偵隊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
報清身份與來歷后,負責人把一卷材料拿給她看。
首先是張亞娟的口供筆錄復印件,再之就是鑒定書。
仔細看后,王家慧與陰京蕊才知具體情況:
張亞娟從NC市三日前回到長春,在帝豪大酒店入住。兩日后,盧正陽也入住該酒店。監控顯示,他4點50分進入張亞娟的房間。
張亞娟口供,盧正陽進去后,說了幾句話,便強行與其發生性關系,且是折騰一晚上。到凌晨八點鐘,他強行再來一次,動作進行到一半,突然全身抽搐倒地,經120現場搶救無效死亡。
卷宗里附帶了很多照片,詮釋張亞娟身上的傷痕。一道道血痕與抓痕,特別是她傘狀的乳頭,更是鮮血淋淋。
根據尸檢報告,盧正陽死于突發性心肌梗塞。
“鑒于張亞娟沒有行為上的故意,且是一名受害者,張亞娟對盧正陽的死不負刑事責任。”主辦案件的警官說。
“兩人這么巧合的相遇,應該是有著某種背后不為人知的聯系,摸清這種聯系,可為這個案子定性。”陰京蕊說。
“根據現有的資料,我們只對這個獨立的案件負責,其他的無關緊要。“
看到那些照片,王家慧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傷痕,一臉的麻木。
陰京蕊看完卷宗與照片后,語氣沉重:“不節制,早晚會有的結果。“
工作人員又拿出二張卡給王家慧:“這是你老公隨身帶的遺物,顯示他從澳門飛到長春,我們通過核定,卡里有1700萬元巨款。
“那么多的錢,”陰京蕊驚訝。
王家慧很平靜,在手續上簽了字。
盧正陽的兩名隨從在公安局門口等著她:“王姐,對不起,我們沒能保護好盧總的安全。“
“出這樣的事,能保護好嗎?你們去各辦一張銀行卡,我給你們每人100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兩人互看了一眼:“王姐,讓我們弟兄倆跟著你吧!“
“不用了,從今往后我們規規矩矩做人,不能干一點壞事。”
“讓我們在你們醫院當保安吧!”
“醫院是救死扶傷之所,不需要保安。”
“維護秩序也行啊!”
“到時再說吧!”
王家慧看向陰京蕊:“盧正陽的尸身怎么處理?火化后在這買一處墓地,下葬算了。”
“他家里還有什么人?“
“他老家福建福鼎的,具體的老家有沒有人?我一點都不知道。”
“從人道主義來講,應該善待他的尸骨。”
在殯儀館,王家慧簽了字后,盧正陽的尸身被火化了。
“你沒有一點傷感嗎?”陰京蕊問。
“考慮最多的是他給予我的心靈傷痕。”
“他給了你想要的一切呀,成就了今天的你!“
王家慧看了他一眼:“買一塊好地把他藏在這里吧!”
她抬頭看了看天,不無感慨地說:“道童法師,真是一位得道高僧啊!盧正陽走了,我成了天空中飛翔的小鳥。”
“這也是你想要的結果,”陰京蕊也偷偷看了一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