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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當計劃經濟的身影完全被市場經濟大潮淹沒的時候,王啟龍來到了NC市扶陽治未病中醫院。

和當年沒有兩樣,派頭十足,戴著墨色眼鏡,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知道他是代表誰?還是代表他自己。在高韶華的辦公室,他直接了當,要求與陰京蕊合作,在澳門開一家扶陽治未病中醫院分院。

高韶華冷靜地看著他:“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澳門那么遙遠,你對他的醫術了解又有多少呢?”

“陰京蕊的名望不只是大江南北,就連我們澳門的報紙也在轉載,他在國內的事跡,他的名望已在澳門家喻戶曉。”王啟龍把一份報紙推至她的面前。

高少華看了一眼:“傳的這么神奇?”高韶華馬上把話風一轉:“有些事情不是我所能做主的,也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因為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

“現在改革開放,合作共贏,你不會不知道吧?”

“合作應該可以,但是要看和誰合作,這件事我不能當家做主,我要報給我的領導。”

“我找的不是你,是陰京蕊,這個單位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他不在。”

“在哪里?我去找他。“

“請不要急躁,我現在給你聯系。”

在暗間,高韶華給陰京蕊打了電話,馬上得到回答:“盲目擴張并不是一件好事,改革開放,兩地已經緊緊相連,陸海空全部開放,不論在哪里,就醫都是很方便的。“

高韶華心領神會,告訴王啟龍:“陰院長,沒有再擴大版圖的意愿,對不住了,請回吧!”

“我不信,見不到他,我是不會走的。”

無奈,高韶華又到里間給陰京蕊打了電話。

陰京蕊直接告訴她:“不走沒有關系,可以選擇報警。”

王啟龍知道后,悻悻的走了。

后來高韶華從陰京蕊那里才知:對一位并不是很了解的人,不管他長的是衣冠楚楚,說的話多么冠冕堂皇,都不能輕易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些人一生都在用陰暗的方式做著見不得人的事。

張月仍然沒有消息,杜翠君仍然處于無意識之中。

陰京蕊結束了接收病人診治的歷史,開始著手研究《陰氏中醫經絡引流療法》。

他叮囑馬慶偉與高韶華,沒有很棘手的問題,任何人不能敲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很多草稿。有時辦公室的窗戶會亮至深夜。

高韶華多次接近,又多次離開。

隨后發生的一件事情,讓馬慶偉與高韶華都感到很棘手。

這一天,一幫人來到了南充治未病中醫院,他們當中有高的,也有矮的,有胖的,也有瘦的,有男的更有女的。

他們好像早有準備,坐上電梯直接來到了18樓。

馬慶偉尾隨而至,人群已經涌進了高韶華的辦公室。

“你們是干什么的?怎么沒有一點禮貌就直接闖了進來。“高韶華厲聲質問。

“我們是來要錢的。”

“我們是來討要說法的。”

“我們是來要求賠償的。“

“我們王家的錢,不能白白地落在姓陰的手里。“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們住口。“高韶華怒斥著他們。

眾人頓時閉口無語。

“你們選兩位能說事的留下,什么事情與我談,其他的人都出去。”

“出去,出去,人多嘴雜,不利于解決問題。“馬慶偉馬上用手推他們。

很快,一幫人留下了兩位年齡稍長的,其他人都退到了大門外。

馬慶偉把門快速的反鎖了。

高韶華為兩位老者沏了兩杯茶,端在他們的面前:“什么事?你們慢慢講吧!我會仔細聽的。“

“我是王家慧、你們王董的二姨,他是王家慧的大伯。從小到大,王家慧是由我們兩人把她撫養成人并供她上大學的。王家慧親手創辦了這家醫院,她什么時候在青島離世的,我們一點也不知道。如今她已經去了,我們這些親人還蒙在鼓里。王家慧是我們的親人,由于我們有著直接的血緣關系。如今她人已經走了,可是她遺留下來的財產我們有權繼承。因為我們在她成長的道路上給予了她很大的幫助。“

“哦,是這樣的。”高韶華馬上把目光望向馬慶偉。馬慶偉馬上冷靜地坐了下來:“你們是王董的親人,那外面的這些人呢?“

“他們是王家慧的堂姐,堂弟,表姐,表妹,表弟等。”

馬慶偉:“這件事情呢,我們有了清晰的脈絡,該怎樣處理,我們會上報我們領導。不過你們的訴求不能光用嘴說,你們回去把你們的訴求以書面的形式遞交給我們高院長,我們會在三天之內給予你們答復。”

兩位年長的老人帶領孩子們走了,馬慶偉看向高韶華:“你去吧!這事必須要報告給他讓他決斷。“

高韶華走進陰京蕊辦公室的時候,他平和的抬起頭,望著她。

“京蕊哥,我可不是有意來打攪你,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必須向你匯報。”

陰京蕊喝了一口茶:“說吧,什么棘手的事情?“

高韶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說了出來,陰京蕊很冷靜:“這事應該不是很復雜,讓律師出面,科學的處理,不要留下任何遺憾,只要是合理的訴求答應就是。”

三天過后,兩位老人帶了一位律師模樣的人,他挎著公文包,開門見山,直接要求院方律師,看一下王家慧的原始合同。

院方的兩位律師與馬慶偉都表了態,這件事他們做不了主。高韶華又去問陰京蕊。陰京蕊沒有任何考慮就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去了18樓。

高韶華沒有走,她掃視了一下桌子上的書籍與很多稿紙,又看了看他睡覺的地方,簡單明了。她走過去把陰京蕊枕過的枕頭抱在懷里,閉上眼睛,嗅了嗅枕頭上浸著的味道。

面對對方的三人,陰京蕊非常的平和:“原始合同你們看不到,這樣的想法就此打住。你們的訴求,我會最大限度的滿足你們,在此我講一下幾點要求:你們來到醫院的所有人,每一個人的訴求,我們都會認真地核實。核實過后,每一個合理訴求都會得到馬上處理。以100歲為界限,按照我們國家的法律法規,最低生活標準進行補助。年輕的正在上學的補助到大學畢業,所有的生活費,醫療費都由我們承擔。沒有上大學的,一次性補助五萬元。直系親屬生活極度困難,確患有重大疾病的,來我們醫院,我們免費治療。只要是確實有困難的,我們絕對會針對性的進行幫助。”

對方的律師不言語了,王董的大伯馬上說道:“我們聽說了,王家慧的資產到目前為止應該不低于一個億,你給予我們的應該是微不足道的數字,這樣做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大伯,王董到底有多少資產和你沒有任何直接的關系,我能做到對你們能幫助的全幫助,已經是我最好的姿態,如果我的方案你們不能接受,你們不是請了律師嗎?那你們完全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來維護自己的權益。不過我事先聲明一點,法院判決書只要一下,我的方案有可能就不復存在了。”

兩位老人不言語了,律師把目光望向兩位老人,也不知道說什么詞好了。

陰京蕊走了出去,重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

院方律師:“下一步非常明了,要么你們上訴,但是你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要么你們回去按照陰總的要求,每一個與王董有直系關系的人都提供一份報告上來,我們審核,完全事實過后,你們很快就能得到補償。”

很多人在過道里嘰嘰喳喳了很長時間,兩位老者又走了進來:“就這樣吧,我們回去每人都準備一份材料,備齊后再來找你們。”

非常疲憊的陰京蕊躺在床上休息,發現了一個發紅的唇印,旁邊濕漉漉的,好像是淚水。他無意拿起手機,發現了韶華發過來的兩張圖片:一張是一個精美的匣子,另一張是匣子打開過后純白床單上面已經干了的一灘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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