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3:我和你 你和我
- 陽光止于此和風相擁你
- 椒甜不加糖
- 2393字
- 2020-09-29 17:20:00
在洛安州拜別宋明寬后,過了兩年,一身青衣的尤金路過東都城,根據宋明寬所說的靈廟去探望他,此時出來見她的宋明寬正抱著一個約莫一歲的小奶娃,宋明寬領她陸陸續(xù)續(xù)見了很多人,每一個人見了她都好像在抑制著某種激動的心情,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同她交談,尤金也沒有問。
尤金發(fā)現(xiàn)來見她的眾人里有一個男子好像是被強拉過來見她的人,臉上的神色跟她一樣,滿臉透露著尷尬:為什么這些人見到她這個外來的陌生人那么激動?
尤金是在來東都的第五日清晨離開的,夜晚的云還沒有散去,東邊的太陽還在地平線下,只透著一絲晨光。宋明寬悄悄給她塞了一個跟班,她本來是拒絕的,但看在跟班容貌還不錯,又有一面之緣的情況下,她接受了,她也想不通為什么她就接受了。
兩人兩馬離開了東都,宋明寬和林羽看著遠去的紅色和白色兩道背影,相視一笑,原本站在暗處被宋明寬施以靈術遮掩的其他人也走了出來,傅千舒將林羽攬進懷里,岳禮安慰著有些欣慰但抑制不住掉眼淚的楊慈,傅游韓嫣兒握緊了彼此的手,一同看著遠去的兩道年輕的背影。
岳知陽去見了遠在水平城傅千禾的墓地然后游歷歸來回到東都后的第二年的某一天,宋明寬來到府上,邀請他去靈廟,岳知陽拒絕了,但沒想到父親和母親也推搡著自己,讓自己去,甚至還派人架著自己,把自己拖了過去。
岳知陽極不情愿地站在一大堆人里。
心里雖有不爽,但也沒有表露出來,隨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岳知陽看到了對面和宋明寬說話的一個穿著青色衣裳的女子,視線定格在女子身上的那一瞬間,女子也看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種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微笑,兩人似乎有了一個眼神碰撞,雖然有點尷尬,但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但女子很快將視線移開,然后再也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他看了看身邊抑制住激動的眾人,悄悄地離開了。
后來女子離開的前一夜,宋明寬和林羽來找他商量一些事情,談話繞了一大圈,總結就是:反正自己什么也記不起來了,也沒有家室,可以跟著那個女子出門游歷,做個小跟班,有利于記憶恢復。
說是商量,其實早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連包袱都給他收拾好了,就等著他點頭了。
岳知陽沒有拒絕兩人的提議,在宋明寬和林羽一臉期待下,迅速點頭,接受的速度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后面離東都很遠了,岳知陽才猛地醒過來,他當時為什么栽進了這種一看就是騙人的套路?
萬一那女子是個……
岳知陽懷疑是宋明寬在背后給他施了靈術控制了他然后把他給賣給了身旁的女子。
其實剛出東都城門的兩人因為不熟甚至陌生,只能無言地慢慢騎馬往前走著,尤金為了化解尷尬,也為了內心的那份莫名執(zhí)著,大膽地給岳知陽重新起了個名字。
“我給你另起一個名字吧。”尤金看向正騎在另一匹馬上的岳知陽。
“你想起什么?”岳知陽看向她。
“……阿齊默,......怎么樣?”尤金低頭看了看藏在衣服里的項鏈。
“為什么?”
“我這個項鏈上有這個名字,喏,你看,我問過了,阿齊默和尤金都代表著同一個意思。”尤金將項鏈從衣服里拿出來指給岳知陽看。
“這是你的項鏈嗎?”岳知陽看著項鏈,頗有些疑惑。
“應該……是吧。”尤金不太確定,但腦海里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就是她的。
“阿齊默……在西域是自由的意思。”
“嗯嗯。”尤金看著項鏈,她六年前傷好后遇見的那個給她翻譯的商販。
“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岳知陽意味不明的眼神瞥向尤金。
尤金:“……”這她還真不知道。
兩人之間突然沉默,默默地往前走。
……
“我以前在西域游歷的時候,有個擅長音律控靈的師傅,也叫做尤金,是個極其灑脫的女子。”
“哦,她長得好看嗎?”尤金看著前面的路,語氣不明,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不舒服。
“……記不起來了……很多年沒見過了。”岳知陽認真回答,其實在他的記憶里也只有三四年沒見過,這幾年他也沒有一點師傅的消息,師傅一直是行蹤難測。
“那……”尤金覺得有些尷尬,想要收回剛剛的提議。
“阿齊默也挺好的。”岳知陽若有所思。
“哦,感覺你心不甘情不愿的。”
“沒有。”岳知陽頓了一下,“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應該有不一般的意義。”
“那以后就叫你阿齊默啦!”
“可以。”
......
阿齊默和尤金一起去過很多地方,路過水平城的時候,阿齊默帶著尤金去了傅千禾的墳墓祭拜,阿齊默將岳知陽和傅千禾的過往告訴尤金,尤金認真地聽著。
“這就是我和她的故事,我失憶后她的弟弟傅千樂告訴我的。”阿齊默看著眼前的墓碑。
“阿齊默。”尤金看著面前的兩塊墓碑。
“怎么了?”阿齊默看向尤金已經紅了的眼眶,用手輕輕拭去尤金臉上并不存在的淚水,“你別哭啊?”他說錯話了是不是。
“嗯?我沒有哭。”尤金一怔,,她想告訴阿齊默她曾來過這里。
“騙人是小狗。眼睛都紅了。”阿齊默放下手,懟回去。
“我真沒哭。”尤金承認剛剛心里是出現(xiàn)了一些難過的情愫,但她的心里好像在排斥并極力壓制著這種情緒帶來的一些模糊的片段,以至于她腦子里什么也沒回憶起來。
“嗯,你沒哭。”阿齊默轉過頭看向墓碑,將尤金輕輕擁入懷里,語氣明顯不相信尤金說的話。
“我…那個…”尤金想要解釋,但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解釋,阿齊默也沒有說錯。
“你剛剛喊我干嘛?”阿齊默打斷尤金的話。
“額……對,我是想跟你說,我們把旁邊那座墓也修繕一下吧。”前幾年她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因為身上沒錢,所以也沒有幫忙修繕一下。幾年過去,旁邊那座簡陋的孤墳實在是令人看不下去,尤其是在這種對比下。
“不。”阿齊默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尤金的要求。
“為什么?”
“他殺了我的妻子。”阿齊默語氣淡漠,視線移到墓碑上“岳知陽之妻”五個字上,眼睛里有些痛,“還讓她回不了家。”
尤金沒有再說話,看著面前的墓碑,嘆了口氣,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會讓左邊墳墓里躺著的人連死也要糾纏在一起。
......
阿齊默和尤金再回到東都決定常住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五年。
有友人問過他們,是否記起來過以前的記憶,兩人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東都繁華的街道上,一個兩歲大的孩童歪歪扭扭地走在前面,而身后是十指相扣的兩人相視而笑。
OVER.
生死還是離合,都有它自己的路。
一切像是水到渠成,一切也像是命中注定和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