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舊事
- 詭秘委托函
- 灰色的郁金香
- 1988字
- 2020-07-09 14:27:14
手機中那熟悉的聲音具體說了什么,剛剛從生死線上下來的衛鳴壓根就沒記住多少內容。
隱隱約約間,衛鳴只聽到手機中一直重復著后天,新的委托,存活,獎勵和衛海峰......
“衛海峰?衛海峰!”原本還迷迷糊糊的衛鳴突然呢喃到衛海峰這三個字時,突然大叫出聲來。回過神的他急忙想將手機放置耳邊,這才發現對方早已掛斷。
衛鳴腦海中早已放棄的思念和牽絆此時如同春天的雜草一般,從密封的角落瘋狂的生長直至遍布心房,順著血管灌入腦海,強行打開了被自己封塵的記憶。
衛海峰,他真是衛鳴的父親。衛鳴的母親似乎在生他之后因為難產早早的去世了,至少他父親一直是這樣告訴他的。直到那天晚上,是衛鳴十歲生日。
其樂融融的父子倆還未來的急吹滅蠟燭,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父親匆匆丟下一句等我回來后奪門而出,從此了無音訊。
衛鳴忍著饑腸轆轆的肚子,留著口水守護著蛋糕上搖曳的燭火。可一直到送的所有蠟燭燒光,天空泛起了白晝。父親依然沒有推開門,和他說句生日快樂。
而之后福利院和流浪的日子,讓衛鳴身體內那父親賜予的偵探天賦讓他早早的吃上了私家偵探這碗飯。
終于在三年前在東海市稍稍站穩了腳跟,衛鳴馬上著手開始找尋當年父親失蹤的秘密。結果不用說,一無所獲。
三年的追查,唯一值得稱道的收獲只有一個。衛鳴他母親,根本沒有死亡證明。
年代過于久遠,基本上所有線索都已經消失或斷裂。僅有的證據也是衛鳴在翻閱報案記錄時無意中找到的。
二十七年前,衛鳴出生的那年。衛海峰曾經報過一次警,聲稱自己老婆失蹤了,又說家里那個老婆是假的,要殺了他兒子。
這種無稽之談當然不會受理,留了一個報案備注后從此沉寂在檔案室內。
種種阻礙讓衛鳴不得不放棄尋找父母,將這記憶封印再不去追查。可沒想到一份詭異的委托不僅差點讓他失去性命,更是丟出了他父親的名字,似乎掐定了下一封委托,衛鳴一定會接受。
想到這,衛鳴托著疲憊的身軀尋著昏暗的路燈朝公寓摸著回去。
衛鳴需要確認下,他剛經歷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幻覺還是詭秘?
當然,衛鳴的內心更加希望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不管是藥物還是催眠。可惜的是,剛剛走到平安公寓的門口,殘酷的現實混雜著詭異扭曲的畫面,讓衛鳴徹底的相信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那原本應該漆黑如墨的五樓,亮起了燈光,正是那詭異的一家人的房間!
強忍心中瘋狂嘶叫的退意,顫顫巍巍的抬起手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五樓。
不出所料,畫面中出現了和肉眼看到完全兩樣的畫面。
只見手機屏幕中投影出的五樓,充斥著血紅的光芒。
紅如鮮血的蔓藤和蛇一般蜿蜒的布滿整個五樓,時不時蠕動著觸碰四樓和五樓的交界處,可始終無法跨過那無形的界限。
而鏡頭中那家人的大門,此時慢慢的打開一條縫隙,三雙充溢著惡毒和咒恨的眼睛在縫隙中不停地上下浮動,窺視著街上偶爾路過的行人。
而從頭至尾一直拿著手機對準五樓的衛鳴在它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惡毒的眼神只會在衛鳴周邊轉來轉去,可當衛鳴遮住攝像頭時,一股熟悉惡心的感覺瞬間從心頭升起。
不敢繼續停留,衛鳴和正常行人一般急匆匆的從平安公寓離開,隨便打了輛車往自己偵探所趕去。
趁著回來路上的時間,衛鳴稍稍的瞇眼休息了一會。
感覺到車子逐漸的停頓下來,衛鳴警惕的睜開雙眼看到自己偵探社的霓虹燈招牌,忍不住啐了一口臟話,急忙下車朝樓上跑去。
整整半個鐘頭,衛鳴翻找了偵探所內所有的角落始終未找到那封委托原件。
雙目呆滯的衛鳴癱坐在沙發上,隨手抓過喝了一半的啤酒往嘴里一灌。
“嘔!”還未來得及吞咽,強烈的酸臭味和煙灰混夾后的莫名味道,讓衛鳴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起來。
起身抓過那啤酒罐瘋狂的往墻上一砸,雙眼滿是淚水,也不知是嘔吐造成的還是......
瘋狂的砸了一陣后,萎靡不振的衛鳴抱著雙手緩緩蹲下,將自己藏在辦公桌的背面,這是他小時候和父親捉迷藏最喜歡躲的地方。
父親失蹤后,書桌的下面已經成為了他避風的港灣。
衛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繼續接受委托,今日那瘋狂的扭曲怪物和詭異無法解釋的攝像頭內的世界,都讓他這二十幾年的所有三觀徹底破碎。
他毫不懷疑,如果今夜他沒發現手機攝像頭的秘密,那三頭怪今夜就能多長一顆腦袋了。
摸著懷中一張早已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中衛海峰的臉都已經被撫摸的泛白,壓根看不清臉龐,可衛鳴任然當做至寶一般捧在懷中。
“父親,我該怎么辦...您那天出去,是找到母親了嗎?”
衛鳴自言自語的小聲呢喃著,突然房間中響起一聲響亮的手機信息提示音。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叮咚!’讓衛鳴一個機靈,差點將書桌都撞翻出去。
強烈的疼痛終于將衛鳴拉出驚恐,捂著腦袋將手機撿起一看,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
“下一封委托三日后的下午三點會準時發送到您偵探所,敬請等候。”
“呵呵,似乎篤定了我一定會接受委托了?”衛鳴苦笑的挑了挑眉梢,似乎認命了一般搖搖擺擺的進入臥室,將自己扔到床上。
柔軟的床墊和溫暖的棉被瞬間將衛鳴緊繃的神經舒開,撫平。沒一會功夫,衛鳴已經打起了小鼾聲。
疲憊的他,完全沒注意偵探所的大門把手,正不停地扭動著。
門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