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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獵

因現時戰事并不是吃緊,各方都只派了一些師長在駐守,所以府里基本上都閑賦在家,只要都在家里,大帥是絕對要一起用飯的,可每日用飯杜若覺著如坐針氈,總是想快點逃離,好像慢一點就會掉入萬丈深淵似的。

這幾日他們也都是在玩牌,杜若又特別不喜歡玩牌,府上往年這幾日也是由著他們自己個高興,不強迫干什么了,杜若草草用了些飯,又回小樓去寫小篆了,那日送給父親的“建極綏猷”聽聞父親頗為喜歡。

自那日后雖然軒轅應宸沒怎么出過門,可也只是淡淡的,杜若就又恢復到往日那般笑容了,只是今日杜若寫字格外心不在焉的,都不知道寫錯了多少個字了,便掀鈴換來云媽說到:“云媽,你讓人去打聽一下,五少爺從老爺房里出來沒啊,若是出來了就上去捎個話說我找他”

“嗯嗯,好的”云媽踱著小腳出去了。

杜若又開始寫小篆,正寫了一個字,就見他一件白色繡梅蜀錦長衫亦夢亦幻般在她耳邊輕聲到:“你這么急找我干什么”

杜若稍稍往后一退,可殊不知自己本來就靠著梳妝臺在,這一退就直接撞到了梳妝臺上,又因退的急,撞的生疼,便微微皺眉,軒轅應宸幸災樂禍的瞧著,但是手卻不由自主的環到后面輕輕的揉著,嘴角盡是譏嘲。杜若只微微一皺眉便想著自己是有求與人,態度還是得放好一點,便笑著說到:“聽說你這幾日要去軍中了?”

軒轅應宸抬起她的小臉讓她的眼睛直視著自己,并未瞧出什么,淡淡到:“今日可奇怪了,怎么到像是關心起我來了”

杜若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躲開他的眼神,可軒轅應宸怎么可能讓她躲過去,便用手又輕輕的把她的頭抬起,杜若實覺無奈便低低到:“我一直都很關心你的”這句話說的恐怕連自己都沒聽清,可軒轅應宸且是聽的一清二楚,嘴角泛著絲絲笑意到:“明白了”說罷就要走出去。

杜若哪肯放過好不容易的機會,便拽著他的袖腳輕聲到:“我想隨你一起去軍中”雖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杜若也是鼓足勇氣才說的,還是擲地有聲。

軒轅應宸更是好奇的看著她。

杜若便低著頭紅著臉繼續到:“你若不同意,我就自己去找大哥說去”

軒轅應宸瞧著她羞紅的臉,便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上了靈巧紅潤的雙唇,杜若又往后退去,軒轅應宸好像是早就知道這個傻丫頭會往后退,便早早的用手擋在了梳妝臺上剛好環著她。杜若使勁去推軒轅應宸,可哪推得動,軒轅應宸更是不管不顧的吻著,杜若聽見走廊里有軍靴聲響起,愈來愈近,杜若想說話可嘴被堵著,怎么也說不了話,身子更是被軒轅應宸鉗著,也動不了,著急,軒轅應宸瞧著她著急,且只是心中好笑。杜若的眼角已經看到一個穿深藍色副官戎裝的男子呆立在門口,可能是感覺有些異樣,便急急忙忙的又閃到走廊里面去了,身穿副官戎裝的男子好像又不能走,便在門口徘徊,徘徊了好一會,才大聲到:“五少爺,三少爺和四少爺問你打獵還去不去?”

杜若又推軒轅應宸一下,軒轅應宸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杜若,只是意猶未盡笑著說到:“去,怎么不去了,馬上來”說著手又不安分的去捏杜若羞紅的小臉,杜若此時被逼的眼里已經有了濕漉漉的霧氣,軒轅應宸瞧著笑說到:“要不我們一起去”

杜若怔怔的,瞧著嘴唇翕動了一下,但并沒有出聲。

軒轅應宸說:“三嫂他們也去的”

杜若這才回過神淡淡到:“我又不會騎馬,再說外面也冷的緊”

軒轅應宸想著這些年來,她身子一直不大好,尤其在冬天就格外的弱,這好不容易養好了些,有了些顏色,還是算了,便淡淡到:“我跟三哥四哥說,你不會騎馬和玩槍,你是書香世家之后,我們這些總是有辱斯文......”

書香世家,有辱斯文字字都像是一把熨斗一步一步的熨平心底悄悄泛起的一點點暖意,直至心中的涌動又靜如止水,杜若心底不自覺的往下墜,墜向深不見底的黑暗,一星點亮光都沒有,杜若暗想到:原來他始終是心有怨恨的,其實自己一直都知道舉案齊眉是奢望,可是也希望和他能平淡安寧,不要這樣要么冷言冷語,要么摔門離去,杜若嘴角不自覺的浮起淡淡的笑意瞧著軒轅應宸挺拔的背影。

今天倒是難得的晴好天氣,山巒疊嶂,就如一幅白色卷軸,只是有的地方凸起,凸起的地方高聳且不見形的山,有點地方凹陷,凹陷的地方錯落有致的林,幾匹馬突然闖進,驚醒了幾只還未飛走的鳥雀,“砰,砰”兩聲槍響,幾片薄薄的雪花急墜而下劃開寂靜沉默的白色卷軸,兩只蘇鳥跌落在不遠處。

軒轅燁宸說到:“三哥,可不見你這樣的,每次都這樣,還沒說開始了”

“你在戰場上面對歐陽軍的時候,他們可曾是否等你準備好了在開打”軒轅熙宸淡淡到

“可惜小若今日沒來”錦林有些不高興到

“她來,你瞧她身子骨,一個千金大小姐,繡花針都拿不好,還能拿得動槍”莫清瑤在一旁搶白到

“她向來身子弱的很,再說這么天寒地凍的,還是在家養養的好”軒轅應宸笑到

“她,到底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就是比我們這些在槍林彈雨中長大的人金貴啊”莫清瑤又是一通嗆白到

“若不是我們這些人用槍林彈雨為她撐起,哪有她賦閑在家養身子哦”軒轅熙宸說到

“修身治國平天下,難道這不就是說的你們男人嘛,難不成我們女人也要去跟你們分這一杯羹嗎?那豈不是這央央中華除了軒轅,司馬,金天,歐陽心中會還要在出個女子會嘍,趕明我們也張羅一個女子會,小若她......”錦林說著說著下意識的看向軒轅琰宸,恰巧軒轅琰宸也看向錦林,兩人目光一觸,錦林直覺寒意四起,溫潤如玉的目光里也掩藏著淡淡殺意,也許這就是父親說的軒轅家與別人不同的吧。

“今日,你們是來打獵的,還是來談平天下的???我可要搶前頭了嘍”軒轅燁宸說到

“這兩只就當練手嘍,好幾日沒動槍了,手有些生了,二哥,老四,老五你們來練兩槍”軒轅熙宸到

“開始吧”軒轅應宸到

說著就都各自騎馬四散開了。

一身黑色小西服的軒轅熙宸雖目光銳利的掃向四處,身子且是不離那灰格子洋裝的莫清瑤,軒轅熙宸有可能是常年在軍中的原因,現如今雖是陪在莫清瑤身側仍舊是一幅端正嚴謹的騎姿。

莫清瑤因從小就跟著父親在大帥府長大,自小就跟軒轅家幾個公子爺騎馬打獵,隨性慣了,仍是自顧自的一路小跑在前面,軒轅熙宸慢慢的跟隨在后面。有根白色的枝杈倒了下來,擋在了莫清瑤的身前,本來莫清瑤稍微一個馬右側身就能過去,不知她是心不在焉還是有意尋找點什么東西,直直的沖了過去,那枝杈在彈回來的檔口正好掃在軒轅熙宸的身上,“砰”一聲槍響,莫清瑤打中了一只兔子,樹林里,遠遠近近的,七零八落的槍聲響了一片。

“你們瞧,我打中了一只野雉”一身藍色洋裝的錦林高興沖著他們喊到

“一只野雉也能把你高興成這樣”軒轅應宸撇撇嘴,滿臉不屑到

“你有本事也打一個試試”錦林倨傲的說

“懶得理你,四哥,你可照看好了,走了”軒轅應宸看向一身藍色西服的軒轅燁宸

“二哥,你也跟五哥一起去嗎?”錦林笑著說到

一身白色小西裝的軒轅琰宸溫柔的笑到“我都好多年不玩這個了,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和老四去吧”

錦林瞧了一眼臉頰漸漸變紅的軒轅燁宸便徑直向前快步騎了過去,軒轅燁宸怔怔的。

溫潤如玉的軒轅琰宸瞧著呆呆的軒轅燁宸,想起初見她時自己的手足無措就覺好笑,嘴角浮起溫暖人心的笑容,漸漸馬步聲小了,軒轅琰宸笑了笑,喊到:“老四,錦林都走遠了,還不快追上去”

軒轅燁宸便騎馬快步的向錦林的方向跑去。

軒轅琰宸知道這幾日錦林一直都在躲著自己,本來想著今日打獵能找個時間跟錦林單獨說幾句的,可是瞧錦林剛才一幅著急忙慌著逃跑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都不想單獨和他待在一起,軒轅琰宸便漫無目的的在雪地里漫步起來。

軒轅琰宸漫步在寂靜溫柔的雪地里,松軟的雪層在軒轅琰宸的軍靴下吭哧吭哧作響,時不時有幾只不知名的鳥雀聲響起,猶如一首凄美憂傷的琴曲,訴說著郎人不歸,癡女哀怨的眉目低垂,眸柔煙水。腳下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思緒被簌簌抖動的草叢生生拽了回來,軒轅琰宸俯下身子,扒開厚實松軟的雪層,發現一只灰色的小兔子躲在里面瑟瑟發抖,軒轅琰宸揪起兔子的一雙小耳朵笑著說到:“他們肯定是嫌棄你太小了,傷了你,但又嫌棄了你”

一身藍色小西裝的軒轅燁宸低著頭說到:“早知道就讓老五多叫些人來的”

“嗯,是的”錦林尷尬的說到,錦林自小和哥哥就如莫清瑤般常混跡于大帥府,雖沒有早早定下婚約,但是父親時常在身邊告誡像玉家這般身家兒女的婚姻大事關系到整個家族的身家性命,斷然不可任性妄為。在得知自己與軒轅燁宸定下婚約的那一年,人雖在國外,沒有那種面對面的尷尬,但是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膈應了好長一陣了,小時候親如兄妹的感情如今混雜了一些說不清的感覺在里面,著實有些不知所措。

“聽說仲云年前被父親安排去了懷江,可還習慣?”軒轅燁宸問到

“昨日掛電話回來了,說都很好”錦林回到

“仲云常年跟著老五身邊荒廢了”軒轅燁宸淡淡到

“本來就是一群紈绔子弟,還能指望上嗎?只是可憐了我的母親”錦林說

“現在去軍中鍛煉一番也好”軒轅燁宸瞧著一臉不高興的錦林,突然覺得心口有絲絲微疼,便不自覺的微微撇眉。

錦林只是想著自回國每日聽母親在耳邊嘮叨:父親不給哥哥正經安排個差事,成天跟著五哥瞎混,沒個正形,還幫著五哥強搶女學生,你說,那五哥搶回來的女學生哪里不好安排,偏偏要安排在哥哥外面的公寓,被父親知曉了一頓鞭子抽的差點去了半條命,可仍舊是跟著五哥又和一個什么女政客攪在一起,錦林想著這些糟心的事,越發的討厭起五哥來了。

“錦林,過來”軒轅燁宸向錦林招手輕聲叫到

錦林便向軒轅燁宸靠近了幾步。

軒轅燁宸低低的說到:“瞧,那里有只麋鹿”

錦林把槍頭朝著軒轅燁宸手指的方向掉轉過去了,輕聲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忽隱忽現的麋鹿倒地了,軒轅燁宸小跑著來到麋鹿跟前,笑著說到:“沒想到,你出國都好幾年了,槍法還是這么準”

“小時候,你們都讓著我,自然槍法好了”錦林說到

“錦林,你是知道的,父親一直都希望我們兄弟們能和睦相處,你應該和三嫂和氣些的”軒轅燁宸說到

“誰讓她處處針對小若的”錦林說到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嫂自小就是這么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這么個性子,難不成就可以隨意說小若嗎?其實小若......”

“五妹怎么了”

錦林不自覺的想起剛才二哥那冷的可以滴血的眼神,趕忙說到:“小若其實很隨和的,在意大利對我也頗多照顧”

“哦,記得你以前提過,她對你有救命之恩吧,你從來沒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啊,就是我剛去意大利那會,錢被偷了,沒地方住,還是小若收留了我了,才不至于讓我餓死在街頭啊”

“哎,不是,明明通知二哥去接你的嘛”

“二哥,那時忙的很,再說我一個女孩子又不可能和他一個大男人住一起,小若就收留了我嘍”錦林想二哥不愿旁人提及意大利的事情

太陽西斜,一身藍色小西服的軒轅燁宸神采飛揚的提溜著一只麋鹿和幾只鳥雀向著軒轅熙宸和莫清瑤這邊走了出來,嚷嚷到:“三哥,三嫂,你們看,我們今日打著什么了?”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一只麋鹿嘛”軒轅熙宸一幅不屑一顧的神情淡淡到

錦林掃了一眼軒轅熙宸身邊雖說有很多鳥雀,兔子,野雉,還有一只棕熊,但是目光終究是停留在軒轅琰宸懷里一只灰色小兔子身上,錦林看了一眼軒轅琰宸周身,一只獵物都沒有,就懷里抱著一只瘦小的小兔子,灰兔子腳上還有血漬,顯然已然是受傷了,驚恐失措的環顧著四周了,并沒有逃跑的意思。

軒轅燁宸瞧了一眼譏嘲到:“二哥,你打的這只兔子可還不夠我一口的”

錦林瞪了一眼軒轅燁宸笑著對軒轅琰宸到:“二哥,能把這個兔子給我帶回去養嗎?”

“什么,你要養它?”軒轅熙宸和軒轅燁宸同時到

“嗯,不知道行不行???”錦林央求到

“不行”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軒轅應宸冷冷到,順手就從軒轅琰宸手里拿過那只兔子在錦林眼前晃悠了幾下。

“五哥,為什么不行啊”錦林問到

“已經死了”軒轅應宸嘴角微揚,漫不經心的笑到

“五哥,你......”錦林氣急敗壞到

軒轅琰宸瞧見軒轅燁宸一幅劍拔弩張的樣子便趕緊柔聲到:“錦林,那只小兔子其實已經救不活了,你瞧它腹部中槍了,我把它抱在懷里只是不想你們取笑我只獵的一只兔子而已”

軒轅燁宸快步走到軒轅應宸身邊搶過兔子遞給了錦林,錦林便把兔子拿在手里,細下一瞧,果然是腹部早已經中槍,便心下暗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垂著頭。

軒轅熙宸努力的笑了笑,盡量若無其事的說:“回吧,大哥和大嫂還等著我們回去烤棕熊了”

軒轅燁宸說:“走吧”

軒轅熙宸路過軒轅應宸身邊時掃了一眼,說到:“老五,整日沉迷于風月中,不曾想這身手還是出色,竟然還獵的一只東北虎”

軒轅應宸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笑瞇瞇的說到:“那是各位哥哥們讓著小弟了,這才讓小弟撿著漏網之魚了”

說罷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津門城騎去,零七八碎的白色卷軸漸漸被一行才子佳人甩在身后了。

大帥府里,大少奶奶早已安排好下人們準備好了燒烤用的東西,只待他們一進門便開始讓廚子忙活起來,軒轅應宸進的院子便沒有瞧見杜若,問了下人才得知五少奶奶說前日里貪戀梅花,著了涼,今晚就不過來了。軒轅應宸便徑直向西邊小樓走去,想著現下時辰還早,但又想著杜若身子想來孱弱,就放慢了腳步,故意壓低的腳聲走了進來。

屋子里昏沉沉的,只有里間透出淡淡的壁燈光來,灑在杜若慘白的臉上,便上期兩步俯下身子輕輕摸了摸杜若的額頭,微涼微涼的,擔心她著涼,便走到窗子跟前欲把窗子關嚴實些,只是這房子里的窗子杜若一向就關的嚴實,連夏日里也不曾打開瞧瞧樓下院子里的花草,軒轅應宸便又折回床邊,見杜若微微睜開了雙眼,眼神迷離,軒轅應宸心下騷動,狂熱難耐。

杜若只是恍恍惚惚覺得像有人走了進來,便意欲其實把臺燈拉開,軒轅應宸瞧著感緊扶住他,給她重新掖好被子,杜若瞧著一臉溫柔的軒轅應宸低低到:“回來了啊”

軒轅應宸點了點頭,瞧著他面色慘白,身子消瘦,但因穿了一件溫暖的粉紅色,被里面暈黃的燈光輕輕一撫,襯的她的面龐細膩柔和。

恍惚中杜若的手被一團濃濃的熱氣席卷著,濃濃的熱氣一直從杜若的手心慢慢席卷到她心里,讓她冰涼的心漸漸柔和起來,遲早有一天,那塊壘了這么些年的冰山要被這熱氣融化掉的......

軒轅應宸瞧著呆呆的杜若,輕輕的把玩著她的手,她的手并不細膩柔軟,尤其是食指和拇指間竟然結了厚厚的繭子,一個十歲就被送到歐洲留學的女學生,雖說一個小女孩子獨自出門在外,但家境卻是殷實豐厚,應不致于受什么苦難,還有那胸前的傷口,像一把尖刀般時時剜著心口。

杜若瞧著軒轅應宸今日淡淡的,也未見他換掉小西裝及軍械猜想他肯定還要出去,便低低到:“我身子乏了,想先睡了”說罷便又咳嗽起來。

軒轅應宸聽著她急促的咳嗽聲,猶如根根芒刺在身,便扶她重新躺了下去,替他掖好被子,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低低的說了一句:“睡吧”

云媽這幾日雖不見五少爺,但是五少爺竟然破天荒的給小姐請來了洋大夫,每每大少奶奶也給小姐請來過大夫,但每每大夫來看過小姐,說要給小姐掛吊水,小姐總是一口回絕,大夫終究拗不過也就此作罷,所以這病情總是幾個月不見好轉,這幾日來的洋大夫根本都全然不理會小姐的拒絕,強行給小姐掛著吊水,還派幾個護士在一旁守著,云媽心下別提多開心了,雖然小姐病了,但這也許就是老天說的因禍得福吧,總算守得姑爺的眷戀了,只是想著小姐能放寬心,不要計較姑爺外面的那些女人。

雖已是后半夜十分,雪花依舊在灑灑落落,玉花飛半夜,翠浪舞明年,倫敦街28號馬家笑公寓里燈火通明,人影攢動,軒轅應宸低低到:“事情準備怎么樣了?”

“玉公子剛來電說,一切已準備妥當,只是不知道三少爺的杜副官如何處置,請五少示下”一個身著軍綠色士官軍服的男子微微低著頭回到

“杜副官畢竟跟著老四多年了,還是交給老四自己裁定吧”軒轅應宸淡淡說到

“五少......”軍綠色士官衣服男子繼續到

“不必多言”軒轅應宸冷冷到

經過洋大夫吊水的折騰,這幾日杜若明顯可以下床活動了,便又開始端坐在梳妝臺前寫小篆了,杜若以前雖說也不出府,但是還是時常去大少奶奶東北面小樓去走動一下的,自從過年那天起就再也不去了,就連下樓也不下了,何況這幾天軒轅應宸也不在府上越發的連去飯廳用餐也不去了,一直借口說病的厲害,大嫂還親自提著雪燕來瞧過幾回,三嫂也送了好些補品過來,三少爺也托人送了東西過來,姨娘們也送了些過來,杜若只是讓云媽都收著了,且只是安排把大嫂的雪燕日日燉上了,別的一概沒有拆動過,想著院子里的雪定是鋪了一層又一層了吧,不知那梅花樹下的他是否已歸去,雖說窗簾子從未打開過,更沒有絲毫縫隙透進來,但是就是知道他日日都站在梅花樹下等她,只到她屋子的燈都息了,還未曾離去,她曾想象過無數種重逢的情景,想象過自己會淚如雨下般問個究竟,想象過自己會聲色俱厲般痛罵騙子,......且不曾想重逢竟是這般的平靜安詳。

正恍惚著,一個聲音正正的響起:“五少奶奶,五少說讓少奶奶收拾收拾,稍后會有車來接”

杜若瞧了一瞧,好像是經常跟在軒轅應宸身邊的馬副官,這個馬副官平時見了杜若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沒半點軍人的樣子,每每見了杜若總是微低著頭,恰好瞧見他泛紅的耳朵,杜若時常心想這種文弱書生不知上了戰場能不能拿槍殺敵哦,估計軒轅應宸身邊也都是這般游手好閑,且不如三哥和四哥身邊的副官剛強英武。

杜若含著笑意淡淡說到:“接我?”

“嗯,是的”馬副官仍舊是低垂著頭,只是耳根子更紅了些

“接我,去哪里啊?干什么啊?”杜若問到

“少奶奶,這個屬下不知道”馬副官回到

杜若淡淡笑著說到:“好,你去吧”

杜若又獨自一個人寫了一會小篆,只見紙上的字格外難堪,便索性放下筆,想著該去收拾一下,但因不知道去哪里,更不知道干什么,在屋子了轉悠了一圈,仍舊是什么都沒收,走到沙發上,瞧見一條白色圍巾,不免想起錦林,自從過年那日后,錦林雖也有來府中,可好久都沒來西邊下樓了,順手拿起電話,撥了兩個數字,可又停住了,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錦林掛個電話的時候,聽見走廊里的軍靴聲越來越近了,一身軍綠色軍服的馬副官仍舊是站立在門前正正到:“五少奶奶,來接的車到了,可以下去了”

杜若見如此,便放下電話走了出來,可突然想起什么了,又折了回來隨手拿了一件天藍色長呢大衣隨著馬副官走了出來。

馬副官見杜若走了出來,便退到一邊,讓杜若走在前邊。

上車時,馬副官才發現并未有丫頭或者云媽跟著送行禮出來,便低低說到:“少奶奶,你先在車上等我,我去給你拿行禮”

“馬副官,我沒有要帶的東西”杜若含著笑意淡淡到

馬副官微微一怔,并未出聲,只是冷冷吩咐到司機:“走吧”

因車的簾子都拉的密密實實的,杜若一路上也不知道車是開往哪里去的,見馬副官更是一幅寂靜無聲,便也微微閉著眼睛歇息。約莫車子走了個把時辰就停了下來。

馬副官下車走到杜若這邊,靠著車窗低低說到:“五少奶奶,五少在上面,我們直接上去吧”

杜若便隨著馬副官下車朝著公寓走去,只聽見馬副官吩咐司機可以回去了。

杜若隨著馬副官向公寓里面走去,走到一個門口,馬副官低低的敲了三聲,門微微打開,一個清秀婉約的女子側頭瞧了一眼馬副官和杜若,便開門讓他們進來了。杜若四下瞧了一眼,這個小公寓收拾的整齊干凈,清心明月般的香甜,只見那個開門的女子穿著一身淡藍色學生裝,想必還是個學生吧,馬副官并未停下腳下的步子繼續向里走了進去,看似這個公寓是很簡單的外間是客廳,客廳靠里左側是一間臥室,門虛掩著,估計清心明月般的香甜就是從那個房間里飄出來的,馬副官帶著杜若走到另一個房間里,另一個房間原本應該是一個房間現在已經改成了一個過道,走過過道,里面是另一番天地,一個簡單的會議室,顯然是剛開完會,桌子上面殘留的煙漬都還未清理,房間里還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馬副官低低到:“五少在書房,五少奶奶直接進去吧”

杜若見門虛掩著,便徑直走了進去,并未瞧見書案周圍有人,便向里走了去,這個書房布置跟小樓軒轅應宸的書房布置格局是一樣的,只是這里的東西都很簡單樸實,杜若向里走了去,瞧見軒轅應宸斜靠在床上,滿臉的疲憊,身上的被子早已經滑掉在地上了,杜若輕輕走過去,拾起地上的被子給軒轅應宸搭上,猛的手上被一股強有力的手捏住,杜若只覺手挽好似要斷掉,骨頭像似要碎裂,杜若只是任由他捏住。

忽的一下就松開了,軒轅應宸瞧著一臉鎮定的杜若心中又惱又憐,惱的是她被人都快把手捏斷裂了也不出聲求饒,憐的是被自己捏的通紅的胳膊。

軒轅應宸蹙眉說:“為啥不出聲?”

杜若淡淡到:“瞧著你睡著了”

軒轅應宸瞧著她那副冷淡寂靜的眼神就欲發作,只是淡淡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示意她坐下,杜若便依言坐在了他旁邊,軒轅應宸便輕輕的撫摸著剛剛捏出紅印的地方,薄薄的熱氣噴在杜若迷離的眼神上,漸漸形成了一層恍恍惚惚的云霧,軒轅應宸輕輕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撫著她長長的睫毛,看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撩動著他本已燥熱難耐的身體的渴望,俯下身子穩住她忽閃忽閃的睫毛,輕輕的用嘴唇含著,不再讓它們忽閃抖動,可好似又想看著他們忽閃抖動,遂又放開,去輕吻她的嬌濕柔軟的嘴唇,杜若的手隨著軒轅應宸的牽引環在他的后腰上。

軍靴聲再次在會議室的地上想起,這個房間并未鋪上地毯,軍靴聲噠噠的由遠而近,好似就在門口停住了,只聽正正的聲音響起:“五少,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軒轅應宸輕輕放下杜若,順便幫她理了理微亂的頭發,便牽著她手走了出來。他們仍然是從剛才的走道走了出去,只是那女學生早已不知去向,可能是回自己房間去了吧,虛掩的臥室們已經關上了。

他們一行走了出來上了一輛很普通的軍車,軒轅應宸挨著杜若坐在后排,馬副官早已換下那套戎裝,今日且穿了一身黑色短呢大衣,仍是一副小心謹慎的開著車子。

杜若坐在后排跟軒轅應宸中間空出了一些距離,軒轅應宸瞧了一眼杜若,也懶得理會,便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杜若瞧著軒轅應宸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放松下來,城市的喧囂在漸漸退去,杜若瞧著黑沉寂靜的窗外,估計車子已經駛出了津門城了,心下有絲絲喜悅又有些依依不舍,正出神,忽的顛起老高,重心一個不穩,直直到倒在了軒轅應宸的懷里,軒轅應宸緊緊的抱住,杜若輕哼一聲。

馬副官低聲說到:“剛才是一處洼地,讓五少和五少奶奶受驚了”

“無事”軒轅應宸淡淡到

杜若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驚慌中竟然把軒轅應宸抱的死死的,瞬時臉頃刻通紅,便急急松開手掙扎著從他懷里鉆出來,軒轅應宸只是緊緊的抱著冷冷到:“別動,待會還有洼地”

正說著,杜若又一顛,又重新躺回軒轅應宸的懷里,這回手抱的更緊了些。

前面馬副官好似知道了些什么說到:“五少奶奶估計是第一次走這樣的山路,山里不比城里,山里到處是洼地,再說今日為了避人耳目,所以只好開了這個車子出來,煩請五少體恤”

軒轅應宸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杜若知道如若在掙扎,受傷的不光是自己,連馬副官也會受到牽連,便不在掙扎,便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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