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哲被留在車內，沈凌薇帶林宇凡進了屋。
泡上一壺玫瑰花茶，沈凌薇輕聲道：“宇凡，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還你這個大人情了。”
“你不用還我，我是心甘情愿的。”林宇凡微笑凝視著沈凌薇，“我說過，我為你的付出，不要回報。”
喜歡和追求，這些小事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
沈凌薇抿了抿唇，“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她只是沒辦法回應，不如就裝傻到底，徹底讓他死了這條心。
林宇凡頓了頓，“是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出來，這樣說，是不是一種委婉的拒絕？”
“我……”沈凌薇嘆了口氣，“宇凡，你幫了我太多太多，從白弈到小瑾，我真的不想傷你的心，可是……”
林宇凡低垂眼瞼，“我想我也說過，你不要把這件事當成心理負擔，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沒有逼著你給我答案，我愿意等，這樣都不行嗎？”
“這不是時間的問題，我不愛你，不管你等多久都不會有任何轉變，你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你連試都沒有試過，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那我就明說了吧，我有心上人了。”
沈凌薇一向自強自立，業內都說她是拼命工作的鐵娘子，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從未開始過戀愛。
原來，對戀愛不屑一顧的她，也會有這種說法。
林宇凡苦澀一笑：“是肖哲嗎？”
“你……”沈凌薇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不說他不說，總是讓我抱有一種幻想，畢竟，你們還不是男女朋友。”
“我們……還沒發展到那一步……”
“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為什么不在一起？”
林宇凡把沈凌薇問的啞口無言，也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他們沒有在一起呢？
正常人戀愛，若是彼此有了感覺，很快就會成為一對幸福的戀人。只有他們，見面就吵，你針對我我針對你，那些甜甜的戀愛，似乎只是心里的遐想。
見她不出聲，林宇凡挑挑眉，“凌薇，你心思一向縝密，別告訴我你看不出肖哲對你的感情？”
“你都看出來了。”沈凌薇聳聳肩，“我當然也是。”
“那你……”
“這中間的事情很復雜，我一時半會說不清。”
肖哲是剛出道的新人，有過白弈的前車之鑒，沈凌薇是真的擔心自己會成為肖哲的累贅，雖然她心里很清楚，肖哲并不會怪她。
但那發自心底的壓抑，沈凌薇知道沒人會懂。
哦不，也許，蘇瑾會懂。
“你也覺得藝人不該戀愛嗎？”林宇凡像是猜透了沈凌薇的心思，“其實，你和他在一起，才是真的幫了他，越是躲避，就越是讓他難受。”
“為什么？可是白弈他當初……”
“情況不同，我們也要因人而異，白弈是被星媒精心包裝后推出去的藝人，在鬧緋聞之前，我相信你也不知道他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吧？”
“我的確不知道，所以當時還發了脾氣。”
沈凌薇不安低著頭，想起自己對蘇瑾的冷言冷語和鄙視，她都懊悔不已。
林宇凡繼續說道：“這就是了，大眾也以為他是男神，是沒有過任何戀愛史的男神，他們對他充滿的期待有多大，緋聞出現后的失望就有多大，但肖哲不一樣，肖哲在大眾眼中，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他不平凡。”沈凌薇目光堅定。
“一個偶像歌手，他不平凡的點在哪里？”
“你少瞧不起人，他不是靠臉吃飯的，肖哲的音樂才華不比你差，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比你紅！”
“你看，你也知道，他是有實力的。”林宇凡完全不生氣，依然微笑看著她，“那么，他要怎么證明自己？”
“他……這不是正在努力嘛。”
“你就是他最好的證明，你知不知道？”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走，林宇凡覺得，有些話不如跟沈凌薇說明白點比較好。
沈凌薇尷尬一笑：“我能幫他什么呀，你別鬧。”
“我是認真的。”林宇凡深呼吸，“肖哲想證明自己不是偶像歌手，而你就是他的音樂靈感，他的新專輯主打歌我聽了，那滿溢的愛情，想必是來自你。”
“可是……”沈凌薇臉騰地紅了。
“如果你們在一起，肖哲肯定會選擇第一時間公布戀情，那時候，他的音樂質量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更好，你覺得他會不會成功甩掉偶像包袱？”
林宇凡的話，讓沈凌薇徹底陷入了沉思。
肖哲毫無顧忌當眾示愛那件事每每想起都讓沈凌薇心跳加速，雖然遺憾自己沒有聽完那首歌，但她又慶幸自己沒有在場，否則到他問她的時候，她沒有答案反而會讓兩個人更尷尬。
后來肖哲雖沒提，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失落。
沈凌薇聲音顫抖：“所以，你是說，我應該盡快表明我的心意，和他在一起，是嗎？”
“你想什么時候都可以，這是你的自由。”喝光杯中最后一口熱茶，林宇凡起身理了理衣衫，“多謝你的款待，這茶味道不錯，今天時候不早，我該走了。”
“宇凡，對不起，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不用跟我道歉，你沒有錯，是我太固執了。”
“那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當然，歡迎你以后到洛杉磯找我玩。”
沈凌薇一驚，“洛杉磯？宇凡你、你要出國？”
“準確來說，我是想回家了。”林宇凡笑了笑，“我媽和我外公都在那里，我的事業國內外都很穩定，本來想留在國內，但現在，我還是想回去了。”
分明從他語氣中品味到哀傷，她難過垂眸不語。
如果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他就不會走了吧？
林宇凡忽然伸手揉了揉沈凌薇的發頂，“好了，別想太多，你家肖哲還在車里凍著呢，我要趕緊送他回去，然后我也要回家準備一下。”
“你路上注意安全。”沈凌薇釋然，“一路順風。”
“后會有期。”
林宇凡擺擺手，瀟灑自如的走了。
林宇凡返回車上，肖哲冷笑一聲：“喲，這么快就聊完了？不打算留下吃個晚飯再走嗎？“
“不用。”林宇凡表面上云淡風輕，“你別多想，凌薇找我只是聊了聊工作的事情。”
“哦。”肖哲應了一聲，便不再搭話。
只是，林宇凡怎么看起來好像很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