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妻子,也沒有傳出私生子之類的丑聞。他會日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的唯一親人——他英年早逝弟弟的兒子,也就是他的侄子角矢慎——寫了一封信,提議他搬到松泉軒與伯父一起居住。”
“角矢慎是一名落魄的年輕小說家,當時他很高興的接受了這個提議。直至慘劇發生,他已經與自己的伯父共同生活里七個月。”
毫無疑問,這個年輕人是直接的受益人。
警察并沒有等到眾人的發問,再次條理清晰的陳述起來故事的經過。
“治夫先生在松泉軒雇傭了很多人,有六個用人(注)和一個中國私人廚師,叫阿林。”
“廚師?美食家嗎——”柯南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警官在著重點名了這個廚師后,并沒有繼續的吊眾人的胃口。
“昨日晚飯后,治夫先生說自己不太舒服,所以打電話叫了醫生。據當時的用人描述,治夫先生在書房里見了醫生。二人之間的交談并沒有讓任何人得知。不過在健三郎醫生離開前,他要求見家里的女管家,吩咐女管家不能讓治夫先生受到任何打擾。然后又詢問了一些關于用人的奇怪問題,比如他們來了多久,從哪里來之類的。”
“那管家是怎么回答的?”毛利立馬問到,這同時也是車內數人的疑惑。
“她只是盡量的回答了醫生的問題,卻無法理解他為什么要問這些事。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其中一個女傭下樓時突然聞見一陣令人作嘔的焦肉味,好像是從主人的書房內傳來的。”
“她試圖打開書房門,卻發現被反鎖了。最后在角矢慎和阿林的幫助下,門被撞開了,里面是一副極為嚇人的光景。角矢治夫先生身子向前,栽倒在煤氣爐的火中,臉和頭都被燒的難以分辨。”
而這個時候,聽到警察的發言后,柯南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次密室殺人案,如果假設為這是那個神秘組織布置的兇殺案的話,無疑以警察引以為豪的犯罪心理學將會變得徹底失去作用。不過警察并不知道柯南自己想什么,還是繼續深入講述著他的故事。
“當然,那一刻沒有任何人產生懷疑,因為這看起來就是一場可怕的事故,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話,只能怪鍵三郎醫生給病人注射了麻醉劑之后,放任其保持如此危險的姿勢。但緊接著,他們就改變了這種想法。”
這個時候,警車已經出了城區,所以警察猛地一踩油門。
“人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地上有著一張報紙,似乎是從老人膝下滑落的。他們把報紙翻過來,發現上面用著顫顫巍巍的筆跡涂抹著幾個字。角矢治夫先生坐的椅子旁邊就有著一張寫字臺,死者右手的食指末端有倆個指節沾上了墨水——”
因為躲避一輛公路上的汽車原因,警察的話頭斷了。而這個時候,毛利立即插嘴道:“很明顯,角矢治夫先生肯定是由于過度的虛弱已經握筆了,只能把手指插進墨水瓶。”
他猛地一拍巴掌。
“讓我再猜一猜,報紙上一定寫著倆個詞——黃色茉莉花!”毛利大聲的說道。
“對,對,沒錯。您推理的一點沒錯。”警察連忙附和道。
“但這倆個詞確實非常的脫離現實,松泉軒外墻上攀爬著許多稀有品種耐寒的黃色茉莉花,人們認為老人的遺言應該與之有所關聯,這只是充分的證明那個可憐的老頭而已經糊涂了。當然,那些眼里只有奇聞怪事的報紙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個博人眼球的故事,他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黃茉莉謎案’。盡管我們都認為那幾個字不重要。”
“你們認為它們并不重要?”康裕立刻挑起來眉頭,但并沒有太堅持,“好吧,毫無疑問,既然都這樣認為了,那就一定沒錯。”
“算了,”他說,“讓我們開始下一個緊張刺激的驗尸環節吧。”
他現在的心里產生一種非常非常古怪的情緒。
而反觀柯南,則是與毛利二人表現出了截然的不同,他只是坐在座椅上認真思考。在針對案件時,一名優秀偵探需要具備的品質是質疑并證明線索價值與否,而不是盲目的指出其重要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