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喝茶閑聊的二人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目暮回到了警察局,他一把將帽子扔到桌子上,整個人癱到了沙發里。
“你去調查了?”
目暮滿面愁容的給康裕點了點頭。
“真是倒霉透頂。”
“除非十四個人同時說謊,不然就真不是她干的。”他低吼著。
“不怕跟你說,康裕。我本來以為這只是個障眼法,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么人會殺害中川先生,除了她。”
“我倒是并不是這么想,不過你繼續。”
“就像我說的,這只是個障眼法,我不相信娛樂圈的人——他們的內幕和丑聞是最多的一個群體,他們肯定會互相庇護。不過這次情況不同,出席晚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一個人是她的朋友,這其中有的人都互相不認識,他們的證詞絕對是獨立可信的。”
目暮說著灌了一口桌上的威士忌,然后繼續開口。
“我一開始試著從哪里找出她私自溜出去半個小時什么的,這很容易,只需要借口補個妝之類的。不過完全沒有,她的確離開了餐桌去接了個電話,管家帶她到了莊園座機的位置——中途也和她說的一樣。他還沒有轉身離開,對面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這很奇怪,不過不一定和案子有關系。”
“也許沒有什么關系——但是很有趣。打電話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
“那警方有沒有超找是從哪里打來的?”
“一個公用電話亭。”隨后目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先別管這個,說會我們最重要的地方。”
“那天晚上的行程跟她描述的一致,她九點一刻到達,十一點半離開,在十二點一刻到達酒店。我見過為她開車的司機,是矢谷汽車租賃會社的長期雇員。米花飯店的人也看到了她回來。”
“也就是說,她沒有時間在十點鐘的時候實行謀殺?”
“對。”
“那赤門的管家還有秘書也同時指認了她,倆人都聲稱當晚見過她。”
“這也是警方疑惑的點。”目暮無奈的攤開了手掌。
“對了,目暮警官,那名管家干了多長時間?”
“六個月,說起來,他還是個挺英俊的小伙子。”
“可是問題來了,六個月前中川夫人根本不在東京。”
“他是從報紙上的照片認出她的,不管怎么說,秘書是絕對認識她的,她已經跟了中川五六年了。”
“那么請允許我們二人去見見那位秘書。”
“沒有問題,現在就走。”
隨后三人便來到院子中,坐上了警車。
“這可真是有意思的案子啊,舅舅。”低頭系安全帶的康裕說道。
“嗯,好久沒有碰見這種案子了。”毛利摩挲著下巴思索著,“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業界的謎案,倆邊都至少有二十個證人承認,同一時間在法國倆處不同的地方見過那個吉普賽人的臉。而且還都是令人尊敬的證人,其中對方那張令人討厭的臉,絕對找不出第二張。”
“現在問題來了,在我們的案件中,到底是誰在說謊?”
“這應該不會很難辦到,”開車的目暮說,“那位叫山量純奈的秘書女士,可是真的認識中川夫人的,她曾經可是和她的夫人處在過同一屋檐下的。”
“這些事,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康裕朝著座椅上靠了靠,“現在,誰會成為繼承人呢?”
“一個侄子,叫做中川幸二。聽說他有些不務正業。”
“關于死亡時間,醫生怎么說?”
“具體的時間要等到尸檢,你知道的,看他胃里面消化食物的程度。”隨后目暮開車轉過了一個路口,“但是十點是一個相當準確的數字,他最后一次被人目擊是在晚餐離桌時,當時是九點過幾分,而且隨后管家親自把威士忌和蘇打水送到了書房。”
“十一點的時候,書房燈已經熄滅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沒人會黑燈瞎火的坐在自己的書房里。”
聽完目暮的話后,康裕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也就是說當時兇手行兇的時間是十點一個小時之間,期間除了所謂的“簡”來拜訪之外,其實不得不考慮另一種情形,那就是家賊作案,接著嫁禍,誰也不能說他們沒有時間行兇。
那么現在最為直接的方式就是進行作案動機的調查,首先最先考慮的還是第一受益人。
“他們家里總共有多少和死者可能有密切關系的人,目暮警官?”康裕思考完之后就問道。
“一個男管家、一個女秘書、中川夫人(簡)、中川小姐(死者前妻所生),最大獲益人現任的中川汽貿的社長,也就是死者的侄子。這五人是警方鎖定的案件相關者,其他的用人我們警方都已經排除了。”目暮一邊回想著,一邊對著康裕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