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裕的身子前彎,看起來頗有壓迫的氣勢,而且面對著毛利懷疑的眼神。這立刻讓演員有些著急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的眼珠子似乎要跳出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想錯了?這件事不是她做的?”
“不,不,”一旁的目暮擺了擺手,“現在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這立馬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真的,有那么一小會兒我以為自己犯了最為陰暗的錯誤。”
演員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在這種事情上,絕不能因為交情上影響你的看法。”康裕掏出口香糖,遞給我對方一片。
“話是這么說,但是——”
“我的朋友,難道你真的希望自己站到一個女殺人犯的立場上嗎?殺人犯——可真是人類最為丑惡的罪行。”
“你們不明白,”于天韻邊撕開口香糖包裝紙邊道,“簡不是那種一般的殺人犯,她是那種——那種沒有是非觀的,這不完全是她的錯。”
“這是陪審團需要考慮的事,先生。”目暮在一旁補充到。
“說吧,說吧,”康裕笑瞇瞇地催促道,“這并不是你在指控她。她已經被警方指控了,你不能拒絕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想你一定是個對社會有責任的人。”
于天韻嘆了一口氣后,開始緩緩的說了起來。
“我想你說得對,”他說,“那么你們想要讓我說些什么?”
這個時候,康裕把目光投向了目暮。
“那么,你有沒有聽到過中川夫人,或者我應該叫她簡·塞西爾女士,對她的丈夫發(fā)出過威脅?”目暮問。
“是的,好幾次。”
“她是這么說的?”
“她說,如果他不能給她自由,那就只能‘解決了他’。”
“這不是開玩笑對嗎?”
“不,她很認真,有那么一次,她甚至說是要叫輛出租車,然后殺了他,我想二位偵探應該都知道。”
在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二人后,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目暮在本子上記了幾句后,又發(fā)話到,“于先生,我們聽說她希望恢復自由之身,然后嫁給另一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于天韻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一個叫榮先生的人,大海那邊的。其家族非常富有,聽說在政治上也頗有作為,怎么說呢——赤色家族——對,赤色家族。”
他重復了倆遍后,給了目暮做出一個非常難以形容的表述動作。
“哇!”目暮吹了聲口哨,“那她可真是攀上高枝兒了,聽說那里的家族一般都是錢權雙收的。”
聽到目暮的話后,于天韻沮喪的靠在沙發(fā)后座上。
一旁的康裕在看到于天韻的動作后,不禁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自個兒多次發(fā)現于天韻每次談及到簡和她的婚姻的時候,就會露出頹廢的神色,還有聯想到當時中川先生說簡會嫁給一個演員。
簡最后承認這件事只是對丈夫的撒謊,但是——萬一呢?
萬一簡真的要嫁給一個演員呢?
萬一這個演員就站在這里呢?
“她丈夫不肯和她離婚?”
“他堅決拒絕。”
“你確定知道這一點?”康裕插入了話題,加重語氣問。
“是的。”于天韻非常的肯定。
“那么,”康裕扭頭看向目暮,“這就是我和我舅舅加入這件事的緣由。她希望我們可以說服她丈夫,讓他同意離婚。他的時間安排在了昨天上午。”
“這是毫無用處的,”于天韻搖了搖頭。“中川先生不會同意。”
“你認為他不會同意?”康裕微笑的問道。
“我很肯定,簡心里也很清楚,她不會認為你們成功的,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那個男人在婚姻上簡直是個偏執(zhí)狂。”
他堅定的話語讓一旁的毛利眼睛一亮,于天韻根本不知道中川早已經同意了簡的離婚提議。
“你錯了,我昨天已經見過了中川先生,他也同意了離婚。”
面對康裕面色不變的話,于天韻可以說是目瞪口呆。
“你——你昨天見過他?”他語無倫次的說道。
“在十二點一刻的時候,我和我的舅舅。”康裕有條不紊的說。
“他同意離婚了?”
“他同意離婚了。”
“你應該馬上告訴簡。”這個年輕人直接跳了起來,用著責備的眼神看著康裕。一旁的目暮也是收起紙筆,緊緊地皺著眉頭不吭聲。
“我已經告訴了,不,應該說是我的舅舅。他當時是這件委托的第一負責人。”他朝著毛利示意了一下。
“你們立即告訴她了?”這次不光是他,連目暮也說了出來。
“這有點影響動機不是嗎?”
康裕笑著看著目暮那張滑稽的胖臉,就在前十幾分鐘,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簡就是頭號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