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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遇御花園

夢輕回憶了一下,皇后身體不好后,這些事都交給了嫻妃打理,她剛賞了她六十大板,這會兒就把這些送回來,怕是要做給皇上看的吧。

“以沫,你跟著去一趟,傳本宮旨意,以后這些瑣事休來叨擾本宮清靜。”

以沫一聽可著急了:“皇后娘娘,這可使不得,嫻妃一直仗著皇上寵幸壓著您,如今肯主動送來賬冊,正是您收回權利的時候。”

見皇后娘娘不動,以沫直接跪了下來:“皇后娘娘,請您三思啊!”

那額頭“砰的”一聲跟地板碰撞,夢輕聽的一陣肉疼,趕緊把她扶起來:“再磕我可生氣了。”

這丫頭倒是真的忠心,可她不是孟皇后,也不會在宮中久留,根本犯不著去理這些啊。

“娘娘……”

“行了。”夢輕捋著她散落的頭發,也不過十八歲的嬌容,五官雖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水靈的很,若是哪朝成了主子,錦衣精妝的呵護下,不見得輸那些受寵的女人們。

“傻丫頭,本宮身體才好了些,若是本宮理了這些,回頭那些妃子又該一窩蜂的來叨擾本宮的清靜,都是皇上的女人,眼不見為凈,否則光看著一張張嬌艷的臉都能勾起本宮心里的嫉妒,你想本宮再氣死過去?”

以沫更加心疼娘娘了:“奴婢明白娘娘心里苦,只是怕哪天皇上將娘娘給……”

“給打入冷宮?”夢輕笑著彈了她腦門一下:“本宮不做就不會錯,哪那么容易被扳倒。”

以沫吃痛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心里還是有些想不通。

“行了,去傳本宮的旨意,記得威嚴點,別丟了本宮的氣勢。”

嫻月宮奢華的東珠簾子里傳出陣陣清涼,里面的宮女正扇著一盤子冰塊為嫻妃“降暑”。

嫻妃坐在梳妝臺上,凌云鬢斜斜的盤在她的頭上,宮女正為她簪著發飾。

流光紗的廣袖宮裝在地上拖起長長的鳳尾,上面鑲著厚重的芍藥刺繡,每朵花瓣都用銀絲線勾了邊。

只不過她坐的姿勢實在不雅觀,半欠著身子,下面墊了厚厚的被子。

東珠簾子嘩啦一聲響,敏書從外面進來:“娘娘,皇后身邊的婢女以沫來了。”

嫻妃鳳眼一挑,聲音帶著慣有的驕橫:“叫她進來吧。”

珠簾又一聲晃動,聽到的卻不是參拜的聲音。

“皇后娘娘有旨,日后這些內宮瑣事不要再去叨擾娘娘清靜,若是嫻妃不能解決,那就稟明皇上另辟他人,若是再鬧到皇后娘娘面前,別怪娘娘嚴辦!”

以沫氣勢高昂的話音一落,轉身走人,待嫻妃吃驚的看過去時,只留給她一道淺碧色背影。

嫻妃盯著被扔在地上的賬冊,氣的無處發泄。

敏書趕緊順著著她胸口,“娘娘息怒,晚上皇上還要來呢,您可別著了皇后娘娘的道,她這就是故意給您臉色看,好讓您把皇上得罪了,她可得樂。”

嫻妃隨手摔爛了一個脂粉盒。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收拾了。”敏書指揮著一旁的宮女,趕緊又勸著:“娘娘,這是好事啊,您也不過就是試探她一番么,這會兒她自己把差事給您送回來了,這后宮里說了算的還不是您一人么?”

皇上勤政公允,這后宮里除了皇后那里不怎么去,其他的嬪妃都是隔天一換輪宮休恬,不偏不倚,獨獨她們嫻妃能多得幾日恩寵。

只要皇后不擋著道,那位置遲早都是娘娘的。

嫻妃聽著,火氣消了三分,“可本宮好端端的計劃全都被她破壞了!”

“夜里皇上來了,您把皇上哄高興了,順便提一下,皇上只會怪皇后娘娘不識好歹,您還能落得主事的權利,何不一舉兩得?”

嫻妃目光明亮起來,那點不痛快瞬間退了七八成了,從匣子里挑出一枚鐲子,“本宮賞你的。”

“謝娘娘。”

以沫一口氣沖回鸞鳳宮,踏過寢殿的門兩腿唰的就軟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嚇……嚇死奴婢了。”

夢輕輕笑:“瞧你的小膽子。”

“不是!”以沫也顧不上準備了,嗓子干的要冒火什么也說不出來。

夢輕給她倒了杯茶遞過去:“潤潤喉再說。”

“謝娘娘。”太干了先喝吧。

以沫把在嫻月宮里的話直接給皇后娘娘表演了一邊,逗得夢輕笑的不行。

“娘娘,奴婢……奴婢是不是又給您丟人了?”

“怎么會,以后還要比這氣勢更足,你要是低人一頭,那才是給本宮丟臉!待會兒自己去領十兩銀子。”

以沫得到鼓勵,頓時打了雞血,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奴婢遵命!奴婢謝娘娘賞賜。”

嫻妃她們果然沒再來找麻煩,鸞鳳宮里靜的都能聽見蚊子飛。

夢輕獨自坐在餐桌前,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自己做的牛排,目光不自覺得朝著房梁上望。

牛排她依舊做了兩人份的,小家伙已經有三天沒來了,都說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看來說的沒錯。

夢輕搖了搖頭自嘲一笑,在這深宮里,還指望能有交心的人不成么?

她草草的吃了幾口,再次換上以沫的衣裳去了御花園。

上次的燒窯沒成功,傾城給她的底槽清泥很珍貴,她不想浪費了,打算先用紅泥試驗差不多了再動那捧底槽清。

假山底下是她挑選的被混淆最低的紅泥,所以她還去了上次的位置。

潘公公躬著身手端著拂塵跟在蕭亦橫的身后,斟酌著提醒:“皇上,嫻妃催了奴才好幾遍了,要您過去。”

蕭亦橫換了身暗紅色的圓領常服,腳上只著了黑色的素錦靴子,頭發干凈束起,通身上下沒有半點皇帝的“標識”,倒像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他腳步閑散的走在御花園的石子小路上,也不知是什么驅使的,又是假山的方向。

潘公公偷偷瞧了眼皇上的臉色,雖然冷峻,卻算不上冷冽,心情一定不錯,繼續下一匯報:“惠妃說小公主前幾日鬧得厲害,想讓皇上去看看。”

蕭亦橫腳步一頓,潘公公嚇得心頭一緊,直覺自己腦袋要搬家了,都怪自己多嘴。

“你在這里站著,朕到前面走走。”

蕭亦橫話落,閑散的腳步竟有些迫不及待,想起那天的身影,冰封的唇角竟似有若無的展開。

潘公公想跟,卻沒那個膽子。

夢輕用鏟子深挖了一塊,想看看此處的土質,顯然上面的沙土是為了鋪墊御花園的色塊而人工倒在這的。

紅色的花卉下都是略紅的土,而白色的花卉下土質偏淺,莖葉類大多不開花,下面自然也都是一深色的土壤為主,仔細看來,會發現這是一個道學的風水設計圖。

夢輕抓了一把土壤放在手里輕輕的拈著,想叫以沫拿點水來試一下,抬起頭見空無一人,才想起她吩咐以沫做事去了。

“御花園的花都被你照顧沒了。”

冷不丁的聽到一聲嚇了她一跳,側揚起臉看看,只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挺拔如松,可惜正午的陽光從他頭頂上照下來,除了一個男人的輪廓根本看不清臉。

夢輕垂下頭繼續挖,她是皇后,后宮里她最大,就算是皇上來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蕭亦橫眉頭皺了下又松開,這女子好生眼熟,一時想不起來。

不過看著她認真忙碌的樣子,不知為何心情竟有些愉悅,連日來被朝臣后宮煩擾的頭疼都煙消云散了。

蕭亦橫在突出的一塊兒假山石上坐下,目光留戀在她散落發絲的臉頰上。

飽滿的額頭被驕陽烤出了點點細汗,就連挺翹的鼻尖上都是,白皙的皮膚曬得微微有些發紅。

女人于蕭亦橫來說,不過是些可有可無的附屬品,但今日一見,竟令他想起一句話,勞作的女人最美麗,不驕矜,不諂媚。

“御花園里就你一個人打理嗎?”昨天還看到兩個太監。

夢輕怎么會看不出他有意搭訕,但她這身打扮有失皇后的身份,想了想,便“嗯”了一聲。

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喉間溢出,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被一個宮女嫌棄了。

他愿意坐就坐他的,夢輕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沙土上。

目光順著她粗糙扎綁的飄帶移到她的手上,白皙纖細的手指再次抓起一把深層潮濕的泥土,放在掌心里輕輕的捻著。

“有什么不一樣嗎?”

過于專注的夢輕一時間忘了此刻的身份,仿佛在跟自己的員工交談那般,張口就是對土質的鑒定。

“雖然不能與紫砂泥媲美,但也可以做上等的陶器,比如器皿,擺件,甚至還能做樂器。”

夢輕說完,提過另一個空的籃子,挖了些深層的陶土往里裝。

蕭亦橫指了指另一個,問:“你上次說那叫什么泥?”

“紅泥,也是紫砂泥的一種,可惜上次燒窯失敗了。”落下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來回的飄動,擋住了她的面容。

蕭亦橫不自覺得伸出手,想要將那捋礙事的發絲撥弄開。

夢輕敏感的察覺到他的靠近,她直接提起兩個籃子起身,再留給他一個背影后,聲音沉下:“閣下該明白,即便是宮女也是皇上的人,請自重。”

蕭亦橫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手停的尷尬,很滿意她的那句話,不過出口的卻是:“我跟皇上要了便是。”

夢輕的手緊了緊,心里冷笑:“只怕閣下要不起。”迅速走人。

蕭亦橫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提著兩籃子的土略顯吃力的走遠,沖著身后召喚一聲:“潘榮喜!”

潘公公精瘦的身體甩著一頭的汗從假山后邊繞過來:“皇上,您有何吩咐?”

“去查查在御花園里勞作的宮女叫什么名。”目光還徘徊在身影消失的地方。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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