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看你了
- 毒后休夫:揣個萌娃去制陶
- 左姻
- 3123字
- 2021-07-14 10:26:16
夢輕可不知道這事到了周世文那變了另一個意思,她就知道吳國舅這件事怕是沒那么容易過去,不過現(xiàn)在只能見招拆招了。
倒是屋子里的那個不讓她省心,幾次三番的弄出動靜,險些讓她露餡。
心里有些賭氣的想給他一些小懲罰,干脆當(dāng)他不存在,直接去了院子里和泥。
鸞鳳宮里的宮人門自打皇后醒后下了命令,都比較自覺,沒有命令絕對不靠前伺候,夢輕也落得個自在。
這里沒有拉胚機,她只能用純手工打泥。
嫻月宮里這十天來摔碎的瓶壺碗盞,那碎片成箱的往外搬,伺候的宮人沒哪個不受過打。
“啪嚓——”
又一個骨瓷杯摔碎在地上,正好落在吳乾坤的腳下。
正要怒罵的嫻妃瞬間咽了回去,神情有些懼怕:“哥哥……”
吳乾坤冷哼一聲,繞開碎片直接坐在椅子上,鋒利的目光里都是怒火。
嫻妃趕緊讓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在敏書的攙扶下從榻上起來,背上的傷讓她不敢站直:“哥哥,皇上怎么說?”秀目里春淚點點。
她被打了這么多天,皇上非但沒為她主持公道,就連去報信的敏書都沒見,隔了兩日才叫人送了些補品來,連經(jīng)過翠屏宮時都沒進來瞧她一下,難道她就這樣失寵了嗎?
“西疆進犯,皇上忙于朝政,你倒好,也不挑挑時候!”吳乾坤怒道。
“怎么能怪我?是皇后不挑時候……”死。
在他逼人的目光里,嫻妃漸漸閉上嘴不敢再說,可心里的委屈一浪翻過一浪,要不是那些侍衛(wèi)沒敢下狠手,她現(xiàn)在連命都沒了,就這都皮翻肉爛呢。
“這些日子我連翻身都不敢,一直趴著睡,皇上說我冰肌玉膚最喜歡,這要是烙下疤,我恐怕就要徹底失寵了!”
宮人們收拾好地上的殘片默默退出去,沒人敢多聽一句嫻妃不合時宜的話。
吳乾坤的神色稍稍緩了些,“西域進宮的玉雪膏不是都給你拿來了,這頓時間先消停消停,等皇上忙完了自然就來看你了。”
嫻妃聲音陡然拔高:“難道就讓我咽下這口氣嗎?皇后根本沒病!”
吳乾坤目光森冷的掃過去,嚇得她身子瞬間一抖。
宮女送進來上好的烏龍茶,香醇的茶香隨著裊裊白霧飄散。
吳乾坤晃動著茶盞,等待茶溫降下后慢慢的品著,心里也對皇后死而復(fù)生的事情疑惑不已,看來回去得叫上那位御醫(yī)好好問問。
沒有宮女?dāng)v扶的嫻妃已經(jīng)站不住了,額頭上冒出點點細汗,臀上的傷口撕裂般的疼著卻不敢吭聲。
終于,半盞茶下肚后,吳乾坤才看向她,“明兒個我去趟侯府。”
“真的?”嫻妃這一張口,忍到極限的身子驟然朝著地上倒去。
吳乾坤的手迅速將她托住,厲色的眼底多了些柔和:“別總那么大火氣,養(yǎng)好了身子皇上不來,你就去找他,進了宮了,哪來那么多的矜持。”
嫻妃被哥哥這幾句話弄得有些羞怯,微紅著臉垂下頭:“知道了。”
吳乾坤滿意的抓住妹妹的手,輕拍了兩下,轉(zhuǎn)身離去。
敏書進來時已經(jīng)看到娘娘的臉上掛上了笑容,心底終于松了口氣,連日來遭受的磨難總算到頭了。
“娘娘,國舅爺給您吃什么寬心丸了?”
嫻妃在她的攙扶下小心的靠在軟榻上,微揚的丹鳳眼里透著一抹精光:“呵呵,等著瞧吧。”
侯爺夫人每次進宮不扒掉皇后一層皮,說不準這回又能把她堵的見閻王。
自打皇后醒來,鸞鳳宮的宮人們都比較自覺,沒有命令絕對不靠前伺候,夢輕也落得個自在。
這里沒有拉胚機,她只能用純手工打泥。
以沫蹲在旁邊,看著娘娘好容易養(yǎng)漂亮些的手和在泥沙中,心疼的不得了:“娘娘,奴婢來吧?”
夢輕笑著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就搶著干?”
“那娘娘要做什么?”以沫看著快成泥瓦匠的皇后娘娘心疼的嘟起嘴。
夢輕沾著泥沙的手往她額頭上一點:“秘密。”
以沫慢了一步,額頭上已經(jīng)被印了個暗紅色的指頭印。
夢輕笑的咯咯的,摔泥打泥,沒多會兒,將和好的泥胚從盆子里拿出來撂在桌子上,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幾份,用事先準備好的搟面杖開始搟泥。
這里沒有放大鏡,也沒有檢驗的儀器,一切都憑經(jīng)驗,可惜這些紫砂泥是被人打碎了的,她已經(jīng)很仔細的挑選,但里面還是混入了其他的土質(zhì),能不能一次成型也得看運氣。
眨眼間,兩個時辰過去,以沫看著桌子上兩個漂亮的茶壺驚訝不已。
“娘娘!您什么時候會做這個的?”
“那日,王母娘娘給我托夢,傳授我一門手藝,我本以為是開玩笑,結(jié)果醒來啊,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真的會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以沫可沒那么天真,今天周世文跟娘娘在房間里說了什么她雖然沒聽清,心里卻覺得娘娘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隱瞞著,可娘娘不說,她身為奴婢的也沒資格問。
為了這批壺,夢輕一直忙到了天黑,因為宮里沒有窯,所以她只讓人在廚房架起柴火在四周,自己親自看著燒制的,火溫不均衡,加上沙泥的純度不夠,四個壺裂了三個,最后一個還因添柴時不小心碰到而走了樣。
整整一下午累的她渾身發(fā)酸,躺在床榻上的時候瞬間就能睡過去,這要是現(xiàn)代的身體哪會干這么點活就累成這樣。
猛然間,隔著眼皮感覺到帳幔被人掀起,本以為是以沫,結(jié)果睜眼一看險些嚇掉魂。
“你怎么還沒走?”后覺的捂住嘴,低頭望去,瞧見以沫已經(jīng)昏睡在了地上。
“你把她怎么了?”夢輕盯著床邊的白影質(zhì)問,這家伙簡直要死了。
寢殿里留了兩盞微暗的燈光,那雙狹長的眼睛像鉗了兩個黑寶石,正幽怨的望著她。
夢輕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小聲道:“我晚上吃的現(xiàn)成的,你要是沒吃飯,就去廚房自己找點東西吃。”怎么看他都像個有人伺候的主,不至于挨餓吧?
傾城不動,心里委屈的酸浪一陣一陣的往上涌,她就知道吃,自己才不是因為餓。
夢輕干脆從床榻上坐起,指了指以沫:“你給她點穴了?”
終于,傾城施舍的點了點頭,目光卻比之前的更幽怨。
夢輕把帳幔掀起讓他坐下,這孩子話少,是不是在哪受了委屈沒處說?
“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
傾城坐在她的床榻上,目光一眨不眨的,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她還裝,欺負他的人就是她。
夢輕算是服了這位祖宗了,“你倒是說話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覺?傾城看了眼她的床,鋪了很多褥子很軟。
他忽然站起身,夢輕以為他想通了要走了,結(jié)果就看到他三下五除二的脫掉外衣直接拱她床上?
尼瑪,這是她的床好不好!
夢輕趕緊去拉他,這家伙竟然這么重,“你給我起來,你不能睡在這。”
她費了吃奶的勁兒,可這家伙卻紋絲不動,一雙目光充滿不解。
“不能睡這?那你去我家睡。”
來個雷劈死她的了,“睡你個頭!你媽沒教你男女授受不親嗎?”給我起來!
“什么是媽?”
夢輕氣的直接撒開手,她已經(jīng)累得滿頭是汗了,咬牙切齒的解釋:“媽就是娘!”
聞言,天真絕美的容顏竟瞬間落寞了,聲音軟糯的像受傷的小動物:“我娘……沒有了。”
夢輕卡殼在那里,倒……是個苦命的娃。
“別難過了,其實,我也沒有娘,我娘也很早就死了。”
一場車禍奪去了她爸媽的性命,要不是那天她沒有完成爸爸交代的任務(wù)挨了罰被關(guān)在家里,她也就隨他們?nèi)チ恕?
可她終究也沒讓爺爺省心,嫁了頭豺狼。
希望師兄靠譜點,否則爺爺年紀大了可怎么辦呢。
妖冶的男人從床榻上坐起,修長的手落抓住她的柔荑:“你……不開心了?”
夢輕失笑的搖搖頭,都到了這份上,她還想那么多頂什么用。
“你從哪來快回哪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后別來了。”夢輕抓過他的衣服就幫他上套,卻忽然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像冰凍了一下,連他的手臂都抬不動。
剛想開口,面前的人叫她驚了一把。
一雙瀲滟的眼眸波光粼粼,聚攢的水珠馬上就要滴下來了。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她可沒哄過誰,完全沒經(jīng)驗。
感覺自己罪大惡極欺負人家純良少年,手忙腳亂的拿袖子給他擦著。
“你……也討厭我?”
“我……不是,這里是皇宮,要避嫌的。”要是被皇上知道,別說她還沒逃出去,腦袋就得先搬家了。
長睫輕眨,里面的水滴倏然被收了回去,眼眸頓時閃亮:“真的?”
夢輕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這是招惹了哪路的神仙,“真的真的。”先打發(fā)走了再說。
傾城胳膊抬起,等著她把衣服給自己穿上,唇角輕揚勾魂攝魄。
蹬鼻子上臉了是不!
傾城邁出一步的身體又忽然轉(zhuǎn)了回來,臉上嚴肅的不像他:“我看你了。”
“?”
“我……我看你了。”所以你不能讓別人看。
“呵呵,沒事,你多看兩眼,省著忘了。”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傾城有些氣惱,她根本不在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