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是沒有安排活動的。
首先是他們還沒有到喜歡早起的年齡,其次是大多數人也沒有休息日早起的習慣。
蕭瑟前半夜沒睡著,后半夜也睡得不踏實,但睡不著和沒睡好,都和楊欣悅有關。
當然,這種癥狀他并不是第一次出現,只是這些年因為距離上的變遠本來已經有些好轉,沒想到昨天一見之后這病情便又恢復了原樣。
午餐之后,安排的第一個項目開始了。
體育場,出出汗。
對于這個安排,蕭瑟自然是滿意的。
尋常的同學會無非是吃吃喝喝,唱唱歌跳跳舞泡泡吧,這些活動好不好的蕭瑟不知道如何評價,但他是不喜歡的。
而這也是他不喜歡聚會的原因之一。
可今天他真的來了才發現是自己的目光淺了。
“大家愛玩什么自己組隊,曾經的追風少年們,今天重回自己的二十歲吧!”
話雖這么講,但沒誰會不顧形象的立馬真的去放飛自我。
但當邁出第一步去組隊的人多了,場面也漸漸的熱鬧了起來。
蕭瑟的運動細胞發達不發達他自己不知道,因為他就沒開發過,所以這樣的環境他雖然喜歡,卻也不大湊得上,不過既然來了,還是要獲取點參與感的。
上場不行,但還可以當啦啦隊嘛。
歡呼聲,加油聲,吶喊聲,聲聲入耳。
老同學,男同學,女同學,學學開心。
玩到天色漸暗,人群再次聚攏,然后三三兩兩的回到了酒店。
白天有白天的玩法,夜里有夜里的玩法。
蕭瑟不是一個陽光的人,但是他也不喜歡在黑夜里狂歡。
所以人群在舞池里狂舞,他則是拿了杯飲料拉著谷樂到了個墻角。
“我那玩意兒貌似不好使啊。”
谷樂先是愣,隨即笑著反駁道:“住口!什么虎狼之詞!”
蕭瑟這才發覺自己的話里有異樣的含義,不過卻沒有和谷樂繼續鬧得意思:“別開玩笑啊,都一天了啊,你所謂的“自然就知道了”我怎么還不知道呢?我就覺得昨天喝酒的時候喝不醉可能和這東西有關,可這算是主要作用么?”
谷樂也明白蕭瑟的心情,他既然愿意給蕭瑟這個東西,自然也不會吝于教導,可問題是他確實也不清楚他送出去的這東西的作用:“我之前說過,變強的道路有無數條,我的道路和你的道路有很大不同。我之前不過就是一個信使,也就是現在的快遞員,無非是把對的東西送到對的人手里。”
“后來機緣巧合,我得到一個前輩的點化,獲得了進入修行世界的資格。然后自那以后,我每次準確送達,就會獲得愉悅感。這種感覺我沒被點化的時候也有,只是后來這種感覺被量化了,我能清晰的感知到收件人,寄件人,和我自己的愉悅感有多少,而隨著愉悅感增加,我發現我的能力也發生了變化,剛開始的時候我像是學會了輕功,后來便像是會縮地成寸,再后來便會瞬移,如今,我更是可以在很多世界里穿梭。”
“當然,后來這些你以為的是神仙的能力,不是簡簡單單的送東西就可以了。是我發現,把正義送到需要的人手里,也可以獲得愉悅感。把溫暖,送到需要的人心里,也可以獲得愉悅感。”
“后來,我便找到了我的道,也是我最初的那句話‘把對的東西,送給對的人’。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道,也是我的修行。”
“而你的道,需要你自己體會,我相信你可以發現你的道路,因為我知道你是那‘殘次品’的對的人。”
“那東西被別人定義為‘殘次品’,但對你來講,它就是最合適你的東西。”
蕭瑟聽懂了谷樂的話,這些話雖然看似沒有直接幫助他解決問題,卻也使他受益良多,甚至比直接解決他的問題的好處還要多。
“謝謝你。”
蕭瑟的話很簡單,但誠摯。
谷樂笑了笑:“這世界最難理解的其實不是道,其實是緣。你我相遇是緣,我當時開心想幫你是緣,你適合,也是緣。而我,本是只是為了開心,但后來我發現其實我也是隨緣的竟然又完成了一次修行,這便也是緣。緣這東西,真是難以捉摸,妙不可言。”
“哈哈,說遠了,當下啊,珍惜這段緣就是了。”
谷樂說著,端起了自己飲料杯,輕輕地撞了撞蕭瑟酒杯,然后一飲而盡,大有古人吟的好詩浮一大白的慷慨激昂。
蕭瑟聞言也是頗為感慨:“緣也?命也?隨他去吧!”
然而蕭瑟的飲料杯還沒放下,一道聲音自身后傳了過來:“喲喲喲,我們的酒仙蕭瑟大人是在吟詩么?”
蕭瑟笑著轉過了頭,看著同樣笑模樣的徐春,忙站了起來,頗為熱情的擠了過去:“喲,徐總,這是干嘛?嘲笑我,準備一會兒報仇是么?我可不怕你啊,這見了徐總興致高,酒量也上漲了。”
徐春笑著搖了搖頭,然后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可沒那么傻再去自討苦吃,昨天是我太大意了,以為自己這些年經歷的酒場不少,已經有了些能耐,心想著好歹在老同學面前秀一秀,沒想到翻車了。”
徐春的笑容和昨天大不一樣。
而看到這笑容蕭瑟也是心里有些慚愧,他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本就不喜歡徐春所以把他往壞了想了,如今看來,這徐春昨天無非是一時心里不平衡的鬧了鬧,但并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想到這里,蕭瑟也覺得自己應該道個歉:“別這么說,昨天怪我,被你那么一激就上頭了,害得你半場就躺了......”
徐春忙打斷了蕭瑟的話:“好了好了,不提這個了。不過我聽說昨天我暈了之后,你又連著干了三大杯,然后雖然說是醉了,但回來之后別人看你走路穩當,舉止得體。哥們兒,你這量海深啊?”
蕭瑟被徐春這么真情實意的一夸更是有些羞澀,忙是連連擺手。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你這量我你句酒仙怎么了?”
蕭瑟還沒回話,徐春背后的桌上突然傳來了一道冷笑。
“酒仙?呵呵。”
蕭瑟的臉色變了變,卻沒準備理會。
可徐春卻不干了。
“怎么著,不服氣啊?我說的,酒仙!”
蕭瑟連忙上去拉了拉徐春。
這酒吧是酒店的內部酒吧,能住在這明城最大酒店的不見得都是大人物,但像蕭瑟這樣的普通人卻應該不多。
而且不論是普通不普通,他都不喜歡鬧事兒。
然而徐春卻沒有聽勸:“別,兄弟,這不是你的事兒,我不如你,他嘲笑你不就是嘲笑我么?今兒他必須道歉!”
那人既然開了那口,自然本身就是個好事兒不怕事兒的主,聞言笑著站了起來。
“行啊,今個兒比比,輸了我認!不過輸了光道歉多沒意思,不如玩點野的,裸奔犯法,咱就留個褲衩兒,不過內褲太丑,男人的大褲衩也太沒意思,就女裝熱褲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