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的沉默無疑是給了蕭瑟和田宇很大的打擊。
蕭瑟嘴上說著要不在意先做好自己,但他其實什么也不能做。
之后的幾天里,小病房里的氣氛一直都很壓抑。
不過好在徐春沒動靜的時候,那任旭也沒有新的舉措。
蕭瑟身體的痛楚一天天減少,手臂也漸漸的可以活動了。
這樣一來,他早就想好的“自由職業者”身份也該漸漸上線了。
不過在他試著練文筆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差點把他的計劃給完全打亂了……
“喂喂喂,出去,說了不接受采訪,你們記者怎么在這些沒什么用的八卦上這么上心啊!”
田宇說著,便要把那鬼鬼祟祟的女子往外趕。
而蕭瑟見到這一幕卻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卻毫無辦法:楊欣悅已經根據他的建議,把兩人的事兒說了出去。
可結果卻是出乎蕭瑟的預料,來的人不僅沒有變少,反倒是越來越多,甚至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明城和汴洲省的媒體了。
記者們拿著記者證在醫院里暢通無阻,蕭瑟雖然可以拒絕,但一個拒絕完下一個又來了,頗有點“子子孫孫無窮匱”的意思。
這樣一來,蕭瑟的練筆就成了時斷時續,這寫文章嘛,最怕的就是這種打擾了。
可蕭瑟卻又不敢發火。
記者是嘴啊,好事兒壞事兒任由他說,蕭瑟若是對他們不客氣,那他們的筆桿子能繞得過蕭瑟么?
蕭瑟手里那筆桿子可還沒拿穩呢。
基于此,所以每每見到那或橫沖直撞或鬼鬼祟祟的人,蕭瑟都只能是“徒呼奈何”。
“我不是記者!”
聽到那人反抗,蕭瑟來了興趣。
反正已經被打擾了,有新鮮的自然比那些舊的有意思。
“那你是干什么的?”
那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按理說這年紀應該還在讀書,她說她不是記者,倒也不像是假的。
“我是楊欣悅的粉絲。”
那女子的話一出口,蕭瑟和田宇都愣住了。
粉絲這東西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可活的實實在在能當面說出“我是誰誰粉絲”的實體粉絲他們倒還是第一次見。
面對這樣的“新人物”,蕭瑟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去對待了。
當成是“娘家人”般供著?
是了,她既然是楊欣悅的粉絲,那未來不就是我的“娘家人”么?哄著準沒錯了!
“田宇,上飲料啊!別人人家干站著了!姑娘,來,坐。”
那姑娘倒也不客氣,側過身子越過了田宇,便大大咧咧的在陪護椅上坐了下來。
而田宇雖然不愿意這么慣著她,但見著蕭瑟一個勁兒的使眼色,也是沒辦法,只能是生著悶氣忙活了起來。
“你也不用這么客氣,我來,是想問一些問題。”
這話說讓蕭瑟不用客氣,而這姑娘同時也表演了一番什么叫“不客氣”。
蕭瑟心里是不大舒服的,但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像是對待“娘家人”一樣對待她,自然是要忍一忍的。
“好啊,您問吧。”
那姑娘不知道是沒有看出蕭瑟不悅還是看出來也不在意,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你和楊欣悅是同學么?”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
但蕭瑟不是泥人,所以沒有三分脾氣。
“是,大學同學。”
“那你們之后還有聯系么?”
“不常有,偶爾有。”
“你對她是什么看法?”
“我覺得你有點神經病。”
蕭瑟本來只是覺得有趣,便想著跟她聊著玩玩,也緩解下這些天來因為種種事情而變得日漸煩躁的心緒。
可是沒想到好家伙,這姑娘僅僅是三兩句話便讓他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去你的“娘家人”!
就算你真是楊欣悅的“娘家人”又怎么樣?你又不是她娘!
“我問你是對她的看法,你怎......你是在罵我?”
蕭瑟冷笑了一聲:“喲,對不起,我覺得我說錯,你應該是精神病而不是神經病,你這神經反應還不算太慢,也就小馬跑個四百米的時間竟然就反應過來了,對你算是正常了。”
蕭瑟的話卻是有些不客氣了。
這也算是這姑娘倒霉,面對記者蕭瑟是敢煩不敢言,但那些煩躁可都壓著呢,這下面對個“軟柿子”,一時間沒忍住便都傾瀉了出來。
“你你你.......”
一不做二不休,一句是罵兩句也是罵:“你什么你,精神病去精神科瞧,口吃醫院哪科室治我不清楚,但是你出門打個車去百里橋的相聲館子里看看說不定就有辦法。”
那姑娘似乎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一時間竟然連生氣都不會了,整個人傻了似的。
見此情景,蕭瑟反倒是不敢說話,萬一把一個人說傻,說不定還是要治罪的吧?
等了足足有三分鐘,個頭不高但神經夠長的姑娘終于是反應了夠來,掐著腰沖著蕭瑟喊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么?我是楊欣悅全國粉絲會下屬明城分會的會長!”
蕭瑟聽了這比他之前老板的名頭還長的一串字之后確實是愣住了,然后當田宇的笑聲響起的時候他也是終于像是想起了怎么發泄一般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那請問這位會長,你這個組織是屬于事業單位、行政單位還是執法單位啊?還是三合一的全功能單位啊?您來是抓我來的還是審訊來的?”
那姑娘這下自然也明白了蕭瑟之前的笑是嘲笑,當前說的話是諷刺了。
她臉色一紅,不是羞騷而是怒氣騰起:“作為楊欣悅的粉絲,我問你些問題怎么了?你憑什么這樣挖苦我!”
看著怒火中燒的姑娘,蕭瑟的火氣更旺!
“你可以問我問題,但不是因為你是楊欣悅的粉絲你才可以問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在合適的地點,以合適的態度,詢問那些合適的問題!”
“你是楊欣悅的粉絲,這樣不過就是一種正常人際社交里的普通身份,你沒有任何基于這一身份的權力去要求別人怎么做!不論這個別人是誰!”
“至于挖苦你,更是和你的‘楊欣悅粉絲’身份毫無關系!我挖苦的不過是一個不知道禮貌對待他人,不知道尊重他人,更是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方式去和別人交流的人!我挖苦的是這種行為下的你!不是誰的粉絲,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同學!”
蕭瑟的一番話剛剛說完,腦海便有一道聲音響起。
“信力值加一,信力點數加一。”
那姑娘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