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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門動心弦

南懷風匆匆起身大步走了過去,江子漁在看到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壓著心底的怒意。

“是不是屋子里憋悶不舒服了?”南懷風隨口扯了理由,江子漁嗯了一聲起身,南懷風順勢拉著她往外走。

江子漁微微垂眸看著緊拽的自己的大手,他不是第一次這么拉著自己了,按理說她應該很抗拒,可是很奇怪每一次被這樣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抓著,她似乎總會感到安心。

她抬眸看著南懷風的側臉——她信任他?信任一個處處懷疑自己的人,這怎么可能?

南懷風拉著她走出了正廳,其他人雖好奇可也不敢貿然追過去,只能面面相覷的看著。

“剛剛她們說什么了?”一出來南懷風便細問剛剛發生了什么,江子漁微微垂眸。

“沒什么,只是喋喋不休吵得我心煩。”她并沒生氣,只是剛剛江夫人讓她改日邀請家里的姐姐們過府一敘,順便請一些旁的王孫子弟。

她推脫著說沒空,江夫人和江雪二人便冷嘲熱諷說起來個沒完,江子漁向來不喜歡這樣嘴碎的人,江家的人又本身與她沒有什么關系,是以一時沒忍住動了殺意。

“這里畢竟是你娘家,你若在娘家做了什么,傳出難免讓你誤會你。”南懷風輕聲說了一句,江子漁嗯了一聲,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南懷風思量了片刻還是決定讓晨星跟著,以免她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以晨星的身手江子漁要做什么還是能攔一攔的。

江子漁也不介意,自己尋著記憶找到了原身曾經的住處。

晨星看著這座與丞相府格格不入的破舊院子,很難想象王妃以前過的究竟是什么樣的生活。畢竟王府里便是連個狗窩都十分干凈精致,而這破落的不像樣子。

江子漁靜靜的坐在一口古井旁,記憶里那個身材弱小的小女孩,正在費力的從經歷拉水喝。

“王妃,您……”

“嗯,就住這,想來你也該打聽到了。”江子漁可不信南懷風會沒讓他來打聽以前江六小姐的事,晨星摸了摸鼻子,有些感嘆:“是,只是并未親眼見過,只聽說了院名。”

“明華院,多諷刺啊。”江子漁也是有感而發,原身生活在太平盛世可活的還不如她,至少她前世體會過親情體會過友情,生的安穩死的轟烈。

而原身一輩子茍活,就在她以為熬到出頭的時候,人生戛然而止。死的那么窩囊憋屈,甚至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顆可以隨時犧牲在權利斗爭之下的棋子。

“王妃……”晨星瞧著王妃眼里有些陰郁,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江子漁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讓我自己坐一會兒吧。”

晨星微微垂首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江子漁便靜靜的坐在古井旁,剛剛一屋子的人觸動了她心底的渴望,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人總是欲壑難填,江子漁也不例外。在這個世道活下來對江子漁來說并不難,難得是如何有一個家,一個真真正正屬于她的家。

在王府里她接觸的人依舊很少,可到了江府她才發現自己是那么的沒有歸屬感。

“六妹妹,看二哥哥給你帶了什么?”院子外江一白的聲音忽然響起,晨星正糾結著要不要攔下,就見江子漁回頭了,見她沒有說什么晨星也就默默的放江二少爺進去。

“喏,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豌豆黃和腌桃,剛瞧著廚房里有就給你包來了。”江一白將兩個紙包塞進了江子漁的懷里,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腦袋,忽然想起她已經嫁為人婦,便又縮回了手。

“在王府可是一切安好?早就聽聞王爺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可有受什么委屈?”江一白是聽說南懷風新婚之夜未在王府,街上傳六妹妹獨守空房日子過得不好,他心里不好受。

“沒有,離開了江家我倒自在許多。”江子漁沒有抵觸江一白的接近,許是為了原身,也許是為了旁的。

江一白也一屁股坐在了古井上,伸手拿了個豌豆黃吃著。

“我知道這門婚事背后牽扯甚多,可二哥哥無能,護不住你。”江一白眼底有著淡淡的心酸,他也是家中不受寵的少爺。

江丞相雖為人正直可看重嫡庶,對嫡子女無不好好管教,對庶子女便任其自生自滅。江一白,正是庶子。

“二哥哥不必為此心有不安,我……妹妹如今已不是當初的唯唯諾諾的人了,南懷風也很尊重我,二哥哥放心便是了。”江子漁也伸手挑了個腌桃吃,酸酸甜甜還有股子甘草味。

“那就好,江家已不復從前光景,無論何時你切記都要自保為上,這娘家本就無牽掛你之人,沒事就不要往來了。”江一白這番話像是在提醒著什么,江子漁側眸看著他,低聲問道:“哥哥何出此言?”

雖說如今朝堂不安,可江家畢竟是丞相府,還有出了一位武將,怎么可能光景不復從前?莫非……江一白知道些什么?

“沒什么,這家里有幾個真心待你的?便是再有示好的,也是上趕著巴結富貴,這樣的人不交也罷。”江一白笑著打哈哈,可江子漁覺得并沒有這么簡單。

就在江子漁還要追問的時候,門外來了奴仆,說是江老夫人要見王妃。

“王妃,可要過去?”晨星垂首低問了一句,江子漁思量了片刻,道:“我自己去,你去通知一聲南懷風。”

晨星應了一聲,江一白似乎不想見老夫人一般,忙推辭著走了。

江子漁將兩包吃食遞到了晨星的手里,出院子跟老夫人院里的大丫鬟走了。

“老夫人,王妃來了。”丫鬟挑簾低聲喚了一句,江子漁進屋便看到了坐在軟塌里的老夫人。

“回來了也不知道來見見祖母。”老夫人像是玩笑般數落了一句,江子漁垂眸應道:“原是父親在前廳擺了席面,抽不開身。”

“唉,那個不孝兒,罷了罷了。在王府過得可好?王爺可喜歡你?”老夫人笑著問起了別的話,江子漁一一敷衍著回應了。

“聽聞王爺自從娶了你便少回王府,你性子愚訥不討人喜,這點可是要改的。”這話說的江子漁有些不大開心,老夫人從來對原身不聞不問,這會兒說這些又是什么意思?

“王爺府里可有妾室?”老夫人端著茶像是無意的問了一句,江子漁想了想,應道:“有一位。”

老夫人聞言眸子微動,臉上滿是著急:“這可不行,有了妾室就會分寵,那妾室還是比你早到王府的?少不得更會勾人,你也得往王爺身邊多送些人才是。”

江子漁聞言微微勾起了冷笑,合著這老太太是在打這個主意?她沉默不語,不接這個話茬,想看看老夫人到底要做什么。

“迎香凝香,你們兩個過來。”老夫人招了招手,兩個身量纖纖渾身柔弱無骨的兩個女子便輕輕移了過來,老夫人又轉頭對著江子漁笑道:“這兩個樣貌極佳,慣會伺候人的,正好瞧著你身邊也沒有個丫鬟,讓她們跟著你,若是王爺也喜歡,你也能跟著受好不是?”

江子漁冷笑了一聲,可她還未說出什么,老夫人便堵了她的話頭:“這長者賜不可辭,不過是兩個丫鬟,不用跟祖母客氣。”

江子漁在末日里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她瞧著迎香凝香二人眼角帶媚,還帶著一絲高傲,便知不是什么善茬。

可老夫人這么說了,她也不能將人拒絕了,于是話鋒一轉,道:“既是祖母一番好意,我便不推辭了。算著時辰差不多了,王爺該回府了,便不在祖母這多留了。”

老夫人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多留江子漁,笑呵呵的讓人把她送了出來。

江子漁往前廳走著,迎面便碰上了過來尋她的南懷風,南懷風看著她身后的兩個丫鬟,江子漁不等他問便說道:“祖母賜下的,你可喜歡?”

“奴婢參見王爺。”這二人的聲音也動聽極了,宛若黃鸝一般,又有三分軟甜。

南懷風可不是毛頭小子不經世事,自然知道老夫人送這兩個人是什么意思,他轉頭帶著江子漁往外走,道:“下人不夠使喚了便跟晨星說,何必回娘家拿人?讓人聽了不免笑話我王府。”

江子漁配合著他,故作無奈的說道:“老夫人說了,長者賜不可辭,我也沒有辦法。”

南懷風微微掃了一眼還在后面跟著的兩個丫鬟,吩咐晨星道:“去回了江丞相和夫人,我王府什么也不缺,實不用再送東西過來了。”

晨星自然領略了王爺眼中的別有用意,當即點頭,道:“是。”

“你這性子竟也能聽別人的幾句話?”南懷風壓低了聲音說了這么一句,他可不信江子漁能被幾句話給堵住了,什么事還不都是她想不想?

江子漁不可置否的勾唇,“帶走她們日后尋個由頭趕出去便是,不帶走便是后患無窮。”

南懷風微微頷首,“這才像是你辦事的風格。”

“你就這么確信自己了解我?”江子漁側頭眼中滿是意味不明,南懷風帶著幾分自信,反問道:“了解你很難嗎?”

江子漁大概是南懷風見過又復雜又極致簡單的人了,她的復雜在于是什么養成了她的心性。忽略這點不想,她的性格簡直讓人意外的好琢磨透。

江子漁就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不開眼的惹了她,她肯定要那人血濺當場的性子。而且她好奇心不重,心思靈敏又什么事都懶得管,在她的眼中只有一件事是麻煩,那邊是跟她有關的事,與她無關的都不叫事。

南懷風見過無數的人,有些人看著簡單心思卻九轉十八個彎兒,有的人看似是善人,實則背地里奸殺擄掠無惡不作。沒有多少人真正能做到表里如一,但江子漁可以。

雖然她極具危險,可那份簡單卻讓他忍不住多同她接觸。

南懷風的話讓江子漁心里一顫,南懷風真的了解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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