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醫師賀之青
- 這個王妃莫得感情
- 蘇挽心
- 3210字
- 2020-09-22 10:54:17
南懷風找到江子漁的時候,她正坐在屋頂上托著臉看著外面。
“在看什么?”南懷風仰著頭看著她,總覺得此刻的江子漁神情縹緲,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江子漁垂眸看向他,不得不說像南懷風這般長相俊朗一身威嚴的人,生起病來的那幾分柔弱氣質還真是讓人容易心生憐惜。世人總道紅顏多禍水,又有幾人能知這男人也可以有殃國的模樣呢?
“住在這宮中的人想來很無奈吧?!苯訚O收回了目光,她不想在南懷風身上沉淪。
南懷風聽著她的話也生了幾番感慨,躍上屋頂坐到了她身旁,陪著她一同看外面的天:“這偌大的皇宮象征著榮華富貴權力滔天,便是小小的太監宮女出去了也是要被人敬重幾分,可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像是斷了翅的籠中鳥,再受寵愛也失了自由?!?
南懷風側眸看向她,她眼中向往自由的情緒太過明顯,他忍不住問道:“權勢富貴和自由你選什么?”
“前者都是身外物?!苯訚O是末日中的人,本就不看重這些,而她又是死過一次的人,更清楚什么更珍貴。一輩子不長,她只求自己能夠瀟灑安穩。
“可又有多少人為了你說的身外物機關算計窮其一生?”南懷風將晨星交還的玉佩再次拿了出來,遞到她眼前:“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江子漁盯著玉佩若有所思,接過它就代表自己要繼續在這陰謀的漩渦里跟南懷風一起殺出一條血路,是權勢也是枷鎖。
“你知道我求什么?!苯訚O淡淡的說了一句,南懷風抿唇掏出自己的真誠:“自然,我會給你最大的自由?!?
江子漁看著南懷風的臉,心中的天秤已然傾斜,她伸手接過了玉佩:“既已應承下,便不會反悔?!?
這話也是她在提醒南懷風,別忘了他說過的承諾。南懷風自然懂得,當即點頭附和:“我亦如此?!?
“醫師來了?!苯訚O遠遠的看到一個背著藥箱的男子由將士引著往承乾殿的方向走,她從屋頂跳了下去,南懷風緊跟而下:“什么醫師?”
“你體內的毒還是用刺穴引毒的法子可以最快解毒,皇帝亦是如此。但宮內的御醫我信不過,是以讓子破派人去外面找靠得住的醫師,想來應是這位了?!?
江子漁讓南懷風先進了殿內,她則是去偏殿又拿了些藥材出來,南懷風這次并沒有問她這些藥是哪來的,是以她也就放肆了一些。
等她回正殿的時候醫師正好到了殿前,她便帶著的醫師一起進去了。
“你會用銀針?”這位醫師瞧著年輕,江子漁便隨口問了一句。
“草民家中世代行醫,銀針也是會些的?!边@醫師回答的謙虛,江子漁和南懷風都聽得出來。
南懷風坐在鎏金木雕床上,雖面色不好但氣勢仍在:“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賀之青參見皇上,王爺王妃?!?
南懷風微微點頭,江子漁坐在一旁又拿起了酒碗說道:“王爺中了曼陀羅花和木膽,需要以銀針刺穴?!?
“草民先為王爺把脈。”賀之青將藥箱放下,江子漁抿著酒吃了兩塊杏雨端來的點心。
南懷風瞧見了想著她應是一直沒有吃東西,便吩咐道:“杏雨,你差人去御膳房一趟,給王妃拿點吃食來?!?
“是。”杏雨在外廳福身出去,江子漁挑了挑眉并沒有說什么。
賀之青很快就把好了脈,打開藥箱將針封打開,對著南懷風謙卑的說道:“王爺,草民要施針了?!?
江子漁聞言放下了酒碗,走到床邊一側抓住了南懷風的脈搏,對著賀之青說道:“開始吧?!?
這二人都不知江子漁這番用意何為,但均默不作聲。賀之青拿著銀針找準穴位刺了下去,隨即又開始了第二針第三針。
江子漁不懂穴位,所以只能抓著南懷風的脈搏以確保這位醫師不是來害他的,直到賀之青將所有銀針扎在了和她空間古書上提示的位置一樣時,江子漁這才放心的松開了南懷風的手。
“啟稟王妃,銀針刺穴之后若是能讓王爺用藥浴浸泡一刻鐘,這解毒的效果更甚?!辟R之青眼睛很毒,只這么一會兒便知道在這件事上是王妃說的算,是以直接跟江子漁開口說了。
江子漁覺得有道理,轉頭吩咐在外面候著的晨星去備水。至于藥材她最是不缺,以防萬一剛剛已經在偏廳備下了不少,也告訴了晨星煮水的時候把藥扔進去一起煮了。
南懷風看著賀之青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之前給我傳信的御醫,你可讓人抓捕了?”
“沒有,沒顧得上他,怕是這個時候再去找應是找不到人了?!苯訚O也是一直沒想起來這事,南懷風一提她倒是想起來素離了。
“對了,你的美嬌人不是我劃傷的。”江子漁略微解釋了一下,南懷風點點頭,能讓江子漁動手的事必然是她起了殺意,又怎么會只劃傷素離的臉?這件事只要微微想一下便能想清楚,只是當時在王府他腦子昏沉什么都思考不了。
“子破呢?讓子破把宮中所有姓李的太醫都給找出來?!蹦蠎扬L冷冷的吩咐了一句,杏雨再一次出去找人,這屋內眼下就她一個能跑腿的丫鬟,是以什么事都離不開她。
御醫來的時候南懷風已經去泡藥浴了,這三個御醫只能戰戰兢兢的站在正殿的角落里,互相打眼神傳遞著消息和猜疑。
江子漁將剛剛南懷風留在桌子上的書信拿在手里,讓杏雨給御醫們挨個瞧瞧:“太醫院只有你們三個姓李,那少不得這封信就是出自你們之手,若你們都不肯承認那本宮只能全都殺了?!?
此話一出三個御醫紛紛驚得跪了下去,江子漁冷笑了一聲:“別這么慌張,若你們只能指認出來這筆跡,說出那么一二號人來,本宮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們?!?
“是,是。”御醫們擦了擦額頭的汗,紛紛仔細端詳著杏雨手中的書信。
“啟稟王妃,這上面的字跡并非是出自我們三人之手,倒像是……”說話的御醫轉頭看向了他身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也仿佛認出來了一般,他這才敢繼續開口:“倒像是院首身旁藥童的筆跡?!?
江子漁瞇了瞇眼睛,斜眼看向了杏雨。杏雨當即放下書信,出門讓子破去太醫院把藥童和院首都帶過來。
這等人的過程中南懷風也泡完了藥浴,的確面色好了不少。江子漁伸手把脈,古書上的提示也足以證明南懷風的毒解的差不多了,再喝兩天藥再施針一次就徹底痊愈了。
“問完了?可問出什么了?”南懷風坐在了江子漁的旁邊,發現殿內不見安兒的身影問道:“安兒呢?”
江子漁扭了扭脖子,慢悠悠的說道:“我讓流影帶著他出去玩了,天天在屋子里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悶都要悶死了。”
南懷風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如今江子漁倒是越發的能做他的主了。自己身邊這些人倒是都聽她的差使,也不知道她這是用了什么迷魂湯。
“這三位御醫說信上的筆跡出自御醫院院首藥童之手,我派人過去了,算著時辰差不多了該來了?!苯訚O又抿了口酒,南塵卿帶來的這秋露白還真的好喝,比她之前喝的梨花酒更要醇香。
南懷風側眸也想嘗嘗,只不過就兩個酒碗另一個還是南塵卿的,他想了想也就作罷了。
不多時子破將院首帶了過來,“王妃,院首說那位藥童失蹤了,不見蹤影?!?
江子漁點點頭讓他下去守著,子破行禮告退,南懷風覺得自己的這些影衛怎么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問吧。”這會兒南懷風回來了,她也就懶得再管這些事了。
南懷風看向院首,將書信丟了過去,問道:“這筆跡你可熟悉?”
院首接過紙不慌不忙的看著,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回道:“回王爺,這筆跡是臣身邊失蹤的那個藥童的筆跡,不過這個藥童昨夜就已經不見人影?!?
南懷風也不急,太后做事想來把尾巴處理的干凈,他本就沒指望能抓住什么把柄,手指輕點著桌面,片刻沉聲說道:“太醫院首失職失察,故降職處之。新任院首就讓賀之青來擔任,你們覺得如何?”
那三位姓李的太醫自然無不贊同,他們在官場這么久也不是傻子,這院首陷害王妃用的還是李姓,他們可是巴不得他下臺呢。倒是院首神情有些不自在,不過一想到只有太后在皇宮一日,他遲早會再爬上來的,倒也沒有將不滿表現的太明顯。
“謝王爺賞識。”賀之青跪了下去謝恩,江子漁拖著下巴眼珠一轉,補充道:“以后你就是御醫之首,這后宮妃嬪所剩不多,日后就安排兩個年長的去問脈便是了,余下的你看著調度吧。”
“是,微臣明白?!辟R之青是個聰明人,當即領會了江子漁的意思,南懷風為了以防萬一,甚至下令將太醫院的侍衛換成了他的一隊私兵,也暗中吩咐了賀之青去什么地方,必須有人跟著。
如今賀之青的存在算是幫他看住了御醫院,只要保證他無事,御醫中就再也翻不出什么風浪,這兩日的事也不會再重現。
南懷風又趁著身子好轉將后宮上下明里暗里的整治一番,裁減了不少宮人,打發了一眾妃嬪,不動聲色的打壓了太后,和江子漁把所有事都安頓好了只等著翌日出宮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