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昏沉的腦袋,劉風行醒了過來,他想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是雙手卻完全動不了,待他完全清醒發現自己雙手被綁,倒在一個空大的倉庫。
旁邊的嚴婷婷和劉紫貍還處于昏睡狀態,手腳也都被捆住。
這是一個面積很大的倉庫,黑色的正方體箱子擺布在各個角落,沒人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劉風行莫名其妙為什么會暈倒,還有為什么被抓到這個鬼地方。
雙手被緊緊的捆住,劉風行想要掏外套兜里的瑞士軍刀,由于穿的太厚讓他行動起來很吃力。
他的手腕被繩子勒出一條血印,依舊努力的向兜里伸去。
“靠!”
好不容易伸進兜里卻發現軍刀不見了,不出意外是被沒收了。
周圍除了箱子沒有什么東西,劉風行用腳蹬了一下嚴婷婷和劉紫貍,想要叫醒他們,可是再怎么蹬都沒有反應,那他只好另尋方法。
被捆住的四肢讓劉風行站都站不起來,只能靠兩只腳和屁股移動,雙腳拖動屁股像是個蠕動的毛毛蟲。
來到箱子旁邊,雙手在箱子的邊沿上摩擦,借助鋒利的邊棱來割開繩子。
這樣的進度很慢,只能一點一點的耗。
摩擦繩子發出吱吱的聲音,這聲音傳入了門外守衛的耳朵里,一個士兵進來觀察情況,發現劉風行醒了,用眼睛瞪了一下他,隨后小跑離開倉庫。
沒過多久,又有幾人進來,從著裝可看出來這幾個人的軍職不小。
“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說話的是一個老頭,聲音低沉沙啞。看他的肩徽應該是所有人中官最大的。
“我……我來看望親戚。”
劉風行有些緊張,伴隨著說話有些不自然。
聽見劉風行的話老頭有些樂了,他笑了起來,皺紋鋪滿整個臉頰,還不忘摸摸自己鼻子下面發白的胡子。
“親戚?這里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哪來的親戚。”
旁邊站著的幾個人也笑了起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接道:“你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嗎?”
這讓劉風行很尷尬。
“可能是我走錯地方了吧……”
“行了,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老頭直奔主題,他們都看的出來劉風行說的是謊話。
紙包不住火,劉風行只好坦白:“我們去流定山,如果沒有對你們造成影響的話希望能把我們放了。”
老頭單手一揮,旁邊的年輕士官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瓶子上寫的不知哪國的語言。
走到嚴婷婷和劉紫貍身旁,士官從瓶子里倒出來兩粒黑色的小顆粒,塞進他倆的嘴里。
不一會兒,兩人便醒了過來,看見眼前的陣仗劉紫貍有些惘然。
“這是什么情況?”
邊說邊看著身旁的劉風行。
劉風行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你們走吧!”
老頭眼睛對著士官一瞟,示意他把三人放了,士官明白上級的意思,走過去把三人解綁。
被繩子捆了幾個小時的手腕腳腕都勒出紅印,劉風行趕忙跑到嚴婷婷和劉紫貍旁邊,詢問他們的身體情況。
“沒事吧?”
嚴婷婷眼睛睜的挺大,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她是單眼皮。
“沒事,就是頭有點痛。”
見兩人沒有受傷,劉風行這才安下心。
他扶著二人緩緩站了起來,見老頭沒有為難他們稍停片刻才走出門。
門外是一片空地,場地上有幾輛軍車,后方是幾座樓房。
此時天已經黑了,時間接近六點,沒做停留三人繼續朝著流定山走去。
剛走出他們管轄的范圍,劉紫貍就抱怨說道:“天都黑了還不讓我們歇息一晚上,可真是摳門!”
劉風行拍了一個他的腦袋嘲諷道:“收留你你敢住嗎?小心你節操不保!”
前面的路面被落葉和樹枝覆蓋,跨過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
野外走夜路可是要注意,時不時竄出來個東西都有可能致命,意識到這一點,劉風行提議就地休息等明天再繼續進山。
從包里拿出攜帶的帳篷,清理好地面,劉風行把帳篷支起,由于只帶了一個帳篷,劉風行考慮到嚴婷婷是女孩子家,自己和劉紫貍睡在外面。
“擠一擠能睡下!”
嚴婷婷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我晚上睡覺夢游,說不準干些什么……”
劉風行笑著說道,邊說邊整理帳篷。隨后轉頭看向劉紫貍問道:“你沒什么意見吧?”
“我能有什么意見,我最喜歡睡在野外了。”
這句話把兩人逗樂了,笑聲伴隨夜色消散,三人累了一整天了,倒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風行就起來用樹枝點起火堆,火光照亮四周溫暖這還在熟睡的劉紫貍。
“阿嚏……”
伴隨著一聲噴嚏,劉紫貍醒來,看著身前的火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靠了靠。
“昨天夜里可把我凍慘了!”
他邊說邊吸溜著鼻涕,真像個可憐蟲。
“好在夜里沒有下雨下雪,不然你連覺都睡不了!”
劉風行有些慶幸,依照昨天那個鬼天氣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雨水的氣息,能夠在戶外度過一個晚上也是幸運。
脫下羽絨服,劉紫貍用樹棍把衣服架在火堆上,經過一整晚的洗禮,外衣已經被霜水打濕。
聽見動靜,嚴婷婷也醒了過來,走出帳篷看見身著毛衣的劉紫貍問道:“你沒有感冒吧。”
“沒事!這都不是事。”
劉紫貍裝作若無其事,忽然打噴嚏的感覺上來,他想要忍住,可是這種事情哪能忍得住。
“阿嚏嚏嚏……”
他直接打了一個連環炮,嚴婷婷沒能藏住笑意,掩面說道:“好了,我帶的有感冒藥,你一會吃了!”
大男子主義在生病面前也是脆弱的,劉紫貍低聲回答:“行,我一會兒就吃。”
戶外的環境不容樂觀,連個洗漱用品都沒有,三人只好用礦泉水隨便洗洗。
整理好一切,繼續向山中進發。
艱難的行程也磨滅不了劉風行向前的意志,溫度稍微升高,不知不覺幾人已經走了一個半小時。
“到了!”
嚴婷婷聲音有些吃力,看她面色漲紅,汗水掛在兩邊的顴骨上。
的確,走了這么久的山路,身體扛不住是正常,劉風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坐下靠在一顆粗壯的松樹下面。
按照手冊上面記錄的,流定山山腳下有有一個洞口,據說那是羊靈須子的棲息之處。
劉風行仔細的向四面八方看去,始終沒有發現洞口在哪里,這時,他的面色變得通紅,似乎手冊在騙他。
冷靜下來,劉風行思考了一會兒,他想到他們是從東方向過來的,那么大的山誰規定洞口就在東邊?可能在另外的位置,這就要幾個人把整個山體都繞一圈,這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
絲毫沒有懈怠,稍微休息一會兒,三人就繼續出發,緊湊的行程讓嚴婷婷有些身心俱憊,她抱怨了兩句。
“要不是為了你我就不來了!”
說著眼睛便轉向劉風行,劉風行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畢竟還是個小女孩,看著她疲勞的身軀,他語氣柔和的回復:“早知道是這么個情況就讓你留在家里了,人算不如天算,等回去我一定好好犒勞犒勞你。”
聽到犒勞,劉紫貍興奮起來了,邊想邊說:“等我回去我要吃……”
“好好,都少不了!”
看著心情好轉的嚴婷婷,劉風行把手遞過去:“包給我吧。”
雖然身體有些疲憊,但是最為一個層界人這一點還是能承受的,嚴婷婷毅然拒絕了他。
抵不過劉風行的再三要求,把包給他又太過分,只好把包里的東西給他分擔一些,這樣既減輕了負擔又留了一些情面。
山體周圍掛滿了藤條,樹枝上鋪了一層銀色。雖說孤寂,但是銀色和枯草的灰色相輔相成,呈現出一種特別的景象,這種地方當做旅游景點都不為過。
讓他們疑惑的是諾大的山竟然沒看見一個動物,這讓劉風行有些驚訝。
“你們路上看見動物了嗎?”
“沒有,一路上除了我們三個剩下的沒見一個活物。”
劉紫貍說完便蹲下低頭向地面看去。
“你在干什么?”
他的行為讓劉風行不解,隨后劉紫貍說道:“我看看地上有沒有螞蟻。”
俗話說不怕超神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劉風行無奈的摸了摸腦袋。
“你是不是放屁了?”
劉風行嫌棄的看著劉紫貍,被如此詢問的他有些尷尬,白了一眼說道:“沒有!”
確實有一股臭味兒傳來,三個人都聞到了,細細的聞不難發現這臭味兒中間夾雜著腥味。
見此狀況,嚴婷婷拿出口罩把嘴鼻遮了起來,口罩上面的圖案是粉色的豬頭,戴著口罩看起來很憨憨。
劉風行和劉紫貍的口罩就簡約多了,兩個全是純黑色的。
“嚴豬婷!”
口罩都掩蓋不住劉紫貍的笑容,大嘴巴把口罩差點撐掉。
“你喊我什么……”
嚴婷婷有些生氣,黑黑的皮膚變得漲紅,雙手揪著劉紫貍的肩膀吼道:“你再說一遍!”
雖然隔著幾層棉衣,但還是次次到肉,疼得的劉紫貍大聲求饒。
臭味兒越來越重,旁邊的樹上的樹皮竟然在沒有外力的影響下自然脫落,看樣子連植物都忍不了這難聞的怪味兒。
意識到情況不對,劉風行趕忙打住他倆:“你們倆別鬧了,情況有變化當心一些。”
這才讓兩人從打鬧中安靜了下來,就在這時一聲憂深的嘶吼打破了剛陷下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