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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世界以痛吻我,我咬死它(劇情需要,六千字大章)

“醫生,男孩女孩?是不是男孩,是不是男孩?我找人算了一卦,他說一定是男孩的,一定是的!”

蘇蟄螢閉眼再睜眼,看到一個穿著質樸干凈的男人站在走廊外,黝黑臉龐上焦急、期待雜糅在一起。

“上帝視角,這算不算身臨其境。”

蘇蟄螢雙手抱兇,漂浮在走廊上空,好奇張望。

她穿過墻壁,看到產房里虛弱躺在床shang的女人,旁邊一個嬰兒,小小的像只貓,皺皺巴巴的。

“讓開,我要看我兒子。”

男人闖了進去,不顧躺在床shang精疲力竭的老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緩緩分開嬰兒雙腿,眼睛瞪得像銅鈴,全神貫注,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就像是手里有“3456”,叫了地主,賭能不能來個“7”。

“呵,失望了吧,不是個帶把的。”

仿佛聽到蘇蟄螢的嘲諷,男人木楞的站在那,失了魂,半天都沒緩過來。

“孩兒他爸,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方便上戶口,原來的名字是給男孩準備的。”女人扭過蒼白虛弱的臉。

男人氣急敗壞:“娶什么名字,一個賠錢貨,倒霉丫頭!”

蘇蟄螢看著男人咒罵著走出產房,把失望與憤怒帶給在產房外翹首以待的爹媽。

咒罵聲從一張嘴變成從三張嘴里發出。

“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啊。”

……

“爸爸,洗臉。”

六七歲的小女孩因為營養不良而過于纖細的雙手,費力端起臉盆,烏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

男人放下鋤頭,從盆中掬一捧水稀里嘩啦的洗,順手扯過搭放在小女孩稚嫩肩頭的毛巾,擦完后隨手扔在盆里,水花濺射在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小臉上,她笑了。

“真好,爸爸今天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

輕握小拳頭給自己打氣,然后又噔噔跑去給男人倒水喝,接著搬起一個小板凳,站在板凳上,用瘦弱的小手給男人解除捏肩。

一套流程下來,她的鼻尖尖兒汗珠密布。

吃飯時,撞羽拿著自己的小破碗,用筷子一點點的挑起菜放到小破碗中,烏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父親的臉色,一旦發現他皺眉,就停下筷子拿著自己的小破碗跑遠遠地。

賠錢貨嘛,想要撈點本兒回來,就只能讓她少吃多做嘍。

“爸爸,我想上學,可以嗎?”

父親威嚴的目光掃來,撞羽嚇的直擺手,“我不會耽誤給家里砍柴喂豬的,我可以只上半天學,下午給家里做很多事的。”

又頓了一下:“老師說我很聰明的,要是我能上學,以后就可以考上大學,考上大學就可以賺好多錢,有了錢,就可以給爸爸買煙抽買酒喝,可以給媽媽買藥,可以給爺爺奶奶買衣服,還可以買肉吃。”

她張開手掌,每數一件事,就要把手指合起來一個計數,同齡的孩子早就上學了,她只能站在學校教師墻角偷聽,有時候會被當做要飯的趕出來。

“女孩子家家,上什么學,賠錢玩意兒。”

撞羽張了張小嘴,想要爭辯一句:“其他小孩都可以上學,為什么我不可以?”

但她沒有說。

“我去廚房幫媽媽洗碗。”

這才是她敢開口說的。

媽媽關上廚房的門,警惕的張望,趁人不注意,把提前藏在櫥柜的飯菜遞給撞羽,用身子擋住她。

眼淚和著飯菜一起被吃下去,撞羽時不時的用余光掃視客廳,害怕被發現自己在“偷吃”。

“媽媽,我吃飽了,你下次不要給我留飯了,爸爸發現會罵你的。”

媽媽撫摸著撞羽干枯的頭發,莫名的心疼。

撞羽用小腦袋剮蹭著母親的大手,一臉的幸福。

母愛,是她能夠在這個家庭里感受到的為數不多的溫暖了。

心里那么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滿?

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絲甜就能填滿。

……

“爺爺,爺爺,我媽生了,是個弟弟,是個弟弟,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蘇蟄螢依舊漂浮在空中,看到撞羽風風火火跑進來,冬天地滑,她在門檻處被絆倒,擦破了臉上的油皮,她強忍著沒有哭,掙扎了一會兒,費力的爬起來。

“爺爺,奶奶,我媽生了,我媽生了,是個弟弟,是個弟弟。”

她往院子里跑,一瘸一拐的,一邊跑一邊高聲大喊。

這天晚上,她破天荒的上桌吃飯,筷子在桌子上的幾個葷菜之間逗留,沒有人給她壞臉色,甚至勸她多吃一點。

年幼的撞羽以為弟弟的到來是幸福的開始,卻沒想到這只是“噩夢”披上的外衣。

……

夜晚總是急不可耐,比應召女郎來的還要急切,夜色比木耳還要黑。

“娃子六歲了,到上學的年紀了。”

“哪有錢哦。”

“要不是你整天抽煙喝酒,咱家能沒錢?”女人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你個藥罐子,就是無底的窟窿,你自個說說,咱家有多少錢花在你身上了?啊!你要是一開始就給我生個帶把的,會沒錢上學嗎?都怪家里那個賠錢貨。”

“賠錢貨”撞羽無辜躺槍,她的父母只是需要找一個借口來掩蓋自己的無能罷了,把貧窮的責任歸到撞羽頭上,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理直氣壯的原諒自己。

至于當事人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貓少的事,就這么被輕易忽略。

就像是很多大人會把孩子不學無術甩鍋到游戲上,從而掩飾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的失敗。

咔嚓一聲打火機響,漆黑的屋里亮起一點火光,屋里靜默了半響,傳出男人的聲音。

“娃子上學這事,我來想辦法,你不要管,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心太軟,成不了事。”

火光一燃到底,男人連著兩口把煙抽完。

……

“弟,姐姐準備好了,我們上街買衣服。”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一大早撞羽的父親告訴她,要帶她和弟弟一起上街買衣服。

撞羽看著身上化肥袋子改出來的衣服,想到有新衣服穿,興奮的小臉紅撲撲。

第一次跟著父親來到商品街,撞羽被琳瑯滿目的商品晃花了眼,叫賣聲不絕于耳,各種美食的香氣勾起她肚子里的饞蟲,她走走停停,亦步亦趨的跟在父親身后。

弟弟不走了,大眼睛看著一位扎著兩條小辮的可愛小女孩,她手里拿著糖葫蘆,小舌頭舔來舔去。

弟弟咬著手指頭,口水呲溜一下吸上去。

父親摸摸弟弟的頭,慈祥地說:“想要嗎?爸爸給你買?”

弟弟看了看小女孩,揚起頭看父親,小臉皺成一團,下了莫大的決心,糾結道:“爸爸,買賣兒童是犯法的。”

父親的臉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復笑臉,扭頭,怔怔的看著撞羽。

看她比同齡人更加瘦小的身軀,看她干枯的頭發,看她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她穿著化肥袋子改的衣服……

他蹲下來,輕輕地抱住撞羽,厚重的大手輕拍著她的背。

撞羽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大眼睛蓄滿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她流出,哽咽著說:“爸爸,以后我一定會聽話的,一定會聽話的,不會再惹你生氣了,你多抱抱我,抱抱我好嗎?”

出生至此十二年,她第一次接受父親的擁抱,第一次感受到那厚實有力的臂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父愛如山”。

父親站起來,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錢,遞給撞羽,揉著她的頭:“我站在這等你,你去給你和弟弟買點糖葫蘆。”

“好。”

這一聲“好”是如此響亮,把過路人都嚇了一跳。

她左右張望,快速穿過馬路,眼里只有賣糖葫蘆。

“兩串糖葫蘆,給你錢。”

第一次正式的花錢給自己買零食,必須要大聲,才能顯示自己的喜悅。

一手一串糖葫蘆,隔著一條馬路,撞羽對父親和弟弟揚了揚手。

“等我過去,我來……”

一輛面包車突兀停在撞羽面前,車門刷一下打開,一個花臂紋身大漢從里面跳出來,一手攬住撞羽的腰,一手勒著她纖細的脖子,力量與體型的差距,讓紋身大漢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撞羽拽到車里。

“爸爸,救我,救我……”

一切都來的太快,撞羽甚至來不及多喊幾聲救命,就被帶到車里捂住口鼻,套上麻袋。

面包車橫沖直撞、飛馳而去,地上兩串糖葫蘆沾滿了灰,靜靜躺在地上。

……

“系統,為什么我的角色是被拐到山里當媳婦?”

不大的空間內,蹲著被拐賣來的婦女,撞羽也在其中。

系統:“我是根據你在車上的夢,在夢里,你被人賣到山里當媳婦兒,又因為吃的太多被趕出來了,所以我……”

蘇蟄螢小臉一紅:“胡說,我怎么可能會吃那么多?誹謗,你在誹謗我啊,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系統慢悠悠的說:“也不知道是誰因為一天吃五頓,被外賣APP懷疑刷單,封了號……”

蘇蟄螢:……

呸,垃圾系統,偷窺人家隱私,我蘇蟄螢不屑與你這樣的小人說話。

“你好,我叫蘇蟄螢,你也是被抓來的嗎?”

蘇蟄螢看著被抓進來的撞羽,好心和她打招呼,她遭逢綁架,正是極度慌張虛弱的時候,此時趁虛而入,就可以狂刷好感度。

“你好。”

撞羽抱著膝蓋,靠墻蹲著,回應了蘇蟄螢一聲后便不再說話。

蘇蟄螢看著撞羽頭上的好感度進度條,此時好感度為五十,大約就是無感的狀態。

“請你吃巧克力。”

蘇蟄螢把撕開的巧克力塞到撞羽嘴邊,她狐疑的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

微苦的味道在舌尖暈開,微苦過后有一種甘甜,很香醇,絲滑般的享受。

當你開始吃那些高熱量的甜食時,你的臉上會出現什么?

答案:笑容!

蘇蟄螢看到撞羽頭頂的好感度一下子就長了十點。

果然,吃貨間的友誼就是如此簡單,你給我好吃的,我們就是朋友,你搶我吃的,那就沒商量了,拔刀吧。

食拿九穩。

反正是夢境,食物取之不竭用之不盡,蘇蟄螢瘋狂具現食物塞到撞羽手中,想要一次把好感度刷到八十。

“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好吃的,你從哪里變出來的。”

撞羽拒不接受蘇蟄螢的食物,甚至起身在離她更遠的地方蹲下。

蘇蟄螢的行為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紛紛散開,把她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零食攻略”不僅沒有刷到撞羽的好感度,甚至引起好感度下降五點,更為糟糕的是,因為出現違背撞羽回憶中常理的事,她的意識受到刺激,構建的夢境世界產生了模糊,畫面如雪花碎片般。

“看起來沒有這么容易啊,還需要找機會。”

蘇蟄螢沒有去強行搭訕,默默地背靠在墻角,心里盤算著接下來怎么做。

“吃飯,吃完了飯好上路。”

哐當一聲,撞羽手中的鐵腕打翻在地,愣愣看著小黑屋的窗口,拼命地拍打窗口,大聲哭喊:“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砰一聲,鐵窗外的人一腳踹在鐵門上,發出的巨響駭的撞羽不敢鬧騰。

……

技能—媽媽般慈祥的微笑,發動!

撞羽從蘇蟄螢懷里揚起小臉,怔怔的看著她。

好溫暖的笑容啊,好有安全感。

仿佛回到嬰兒時期,被母親抱在懷里,哼著兒歌哄入睡,那慈祥而溫暖的笑容,讓撞羽更加安心,她纖細的雙手緊緊箍著蘇蟄螢的小蠻腰。

“好感度已經刷到七十五了,難怪那么多男人會選擇在女孩傷心難過的時候趁虛而入,好感度刷起來事半功倍啊。”

距離蘇蟄螢被抓起來,已經有三天了,三天內,他們一直生活在汽車內,解決生理問題需要打報告。

車晃晃悠悠、起起伏伏,像人喝醉了酒后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走。

一蹦三跳的破車終于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三日不見陽光的蘇蟄螢用手遮住眼,過了半響才恢復原狀。

“下車,快點。”

鐵棍梆梆的敲在車門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催促所有人下車。

一共九個人,雙手被尼龍繩死死綁住。

這是自由的枷鎖。

“來貨了,大家快來看看啊,挑媳婦了。”

破銅鑼般的聲音在這個偏僻的山村里回蕩,聽到的男女老少湊過來,“挑媳婦”對他們來說,是比過年還要重大的節日。

男人扛著鋤頭拿著鐮刀,女人挽著菜籃,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上次老牛家花錢買了一個女大學生,那皮膚可真嫩啊,都能掐出水來。”

“嘿嘿,用你家婆娘和他換不就好了,要是不夠,就加兩只雞。”

“這一批貨的質量真好啊,你看那個穿紅衣服的。”

“是啊,是啊,我要買下來,給我兒子留著。”

“給你兒子留著?給你自己留著吧。”

接著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蘇蟄螢高挑的身材,立體的五官,寶石藍的大眼睛讓她在一種“貨品”中“脫穎而出”,成為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山野村夫眼中的香餑餑。

“老規矩!”

一陣哄笑。

“我要這個。”

五十多歲的老漢,光著精瘦的膀子,胡子拉碴,渾身散發著惡臭,右手指著蘇蟄螢,然后又轉一圈,指尖在一群老少爺們面前滑過。

“你們都?有娘們的,老子都他娘的快五十了,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都不要給我搶,誰搶我?和誰急。”

一群被拐來的女人,年齡最大的三十多,最小的是撞羽,她們像貨物,像牲口一樣被挑來撿去,害怕、屈辱之下,哭哭啼啼的。

“別怕,別怕。”

蘇蟄螢安慰往她懷里鉆的撞羽,欣慰的看到她的好感度上升一點。

“撞羽后來出現在女宮,我記得秦橋說過,女宮的人一部分是棄嬰、一部分是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孤兒,極少一部分是拐賣后被解救卻無家可歸的婦女。

從某種程度上講,女宮也承擔了一部分社會責任。

蘇蟄螢在水井里用系統解析過撞羽的信息,她還是個雛兒,說明她應該是被拐賣后很快就被解救了,看來我要抓緊時間了。”

“族長來了,族長來了。”

“唉,那個漂亮女娃子是沒希望了,族長家正好有兩個傻兒子,一大一小,剛好。”

“嘿,瞧你說的,族長。”

賣家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一見族長過來,立馬迎上去,這才是有錢的正主,其他人都是榨不出油水的窮鬼。

族長的娘們兒湊上來,要掰開蘇蟄螢的嘴,看看牙口。

蘇蟄螢呲牙咧嘴的要咬她,讓她不敢伸手。

“當家的,你可看清楚了,這沒兇沒屁股的,不好生養,脾氣又倔,買回家遭罪受。”

那娘們兒呲著一嘴黃牙,怨毒的瞪著蘇蟄螢,她嫉妒,她幸災樂禍。

“買了,什么時候這個家輪到你做主了,我還沒死。”

“八萬,這兩個小女娃我都要了。”

“哎呦喂,您說笑了,八萬怎么能買到這么好的貨色,我干這一行這么多年,經手的女人沒有五十也有四十,第一次遇見這么好的貨色。”

“你要是有門路,你能來我們這,十萬,不然你今天走不出這個村子。”

“您說十萬就十萬,以后的生意還多著了。”

老女人諂媚的把蘇蟄螢和撞羽推到族長面前,前者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撞羽鵪鶉般躲在蘇蟄螢背后。

族長的娘們兒一根棍子,趕羊一樣趕著兩人走。

轟隆一聲炸雷。

蘇蟄螢停下腳步,抬頭望天,蒼穹烏云壓頂,山雨欲來。

“系統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著!”

蘇蟄螢雙手一錯,尼龍繩從中間斷開,她右手握著一只長釘……

鮮血染紅了蘇蟄螢的手,她大吼一聲:“都給我讓開。”

惡狠狠地瞪著周圍的村民,一手死死地勒住族長的脖子,一手用長釘指著她的頸部大動脈。

長得比我高比我壯又能怎么樣?

在夢里我還收拾不了你嗎?

老女人一把拽過撞羽,掐著她纖細的脖子,狠巴巴說:“放開族長,不然我掐死她。”

轟隆隆,雷聲不歇,天穹似乎要倒塌。

系統:“你對撞羽的夢境改變的太多了,她很快要蘇醒了。”

“別催,一會兒幫我一把。”

撞羽用力的掙扎,喘不上氣,腳一直在踢,眼淚涌出,嘴巴張著也來不及呼吸。

“你跟我談條件?”

長釘離開頸部,一下子刺進族長肩膀。

“你讓不讓?”

長釘刺進右臂。

“你讓不讓?”

長釘再次刺進肩膀。

“你讓不讓?”

長釘劃破頸部。

“你讓不讓?”

眼看著蘇蟄螢下一次就要刺進他的大動脈,族長急的大叫:“讓,我們讓,你們快讓開。”

淅淅瀝瀝的雨降下,烏云壓在頭頂,仿佛讓人喘不過氣來。

紅著眼,呲著牙,蘇蟄螢帶著族長向村外走去,撞羽被放下來后緊緊地跟在蘇蟄螢身邊。

好感度又增加了一點。

就差最后一招了,希望還來得及。

走到車邊,蘇蟄螢猛地推開族長,急轉身沖到老女人身前,長釘進進出出,帶出血來,她嚇的大喊大叫,幾乎昏厥過去。

“說,街上有那么多人,你為什么要抓她,不說插死你。”蘇蟄螢指著撞羽。

“是他爸,是他爸讓的。”

咔嚓一道閃電劃破混沌的天空,照亮撞羽猩紅似血的雙眼。

從遠處的地平線開始,這個世界層層破碎,仿佛世界末日。

老女人雙目無神,喃喃的說:“是他爸,他爸說這是個賠錢貨,留在家里浪費糧食,反倒不如賣了給兒子湊學費,我們以前認識,所以他找到我,八千塊把他女兒賣了,我覺得這女孩模樣端正,轉手就可以賣個好價錢,索性就答應了。”

原來你帶我上街是為了把我賣掉,是因為我不聽話嗎?

我要是不聽話,你可以罵我,打我,可以讓我睡在房屋外邊,可以不給我飯吃……為什么要賣掉我,那個家就這么介意多個碗多雙筷子嗎?

既然要把我賣掉,為什么還有抱我,為什么還要帶我上街?

我還以為我的表現終于可以得到你的表揚了。

世界上最絕望的表情,現在就出現在撞羽臉上。

對于一個沒有宗教信仰的人來說,父親一定程度上就是他的信仰,當父親的形象徹底崩塌以后,無異于他的信仰也崩塌了。

蘇蟄螢牽著撞羽的手,畫面變換,山不見了,出現在蘇蟄螢面前的是撞羽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漆黑的夜晚,房屋內的燈光是唯一的光源,是冰冷夜晚中唯一的溫暖,不屬于撞羽的溫暖。

撞羽伸出手,手掌心一直緊緊攥著的錢幣,買糖葫蘆找零的錢幣,視若珍寶的錢幣,無火自燃。

她一松手,燃燒的紙幣沾染到房屋,把它也化為灰燼。

“媽媽般慈祥的微笑”發動!

蹲下來,看著撞羽,發動技能,在她額頭輕輕落吻,把手中的長釘遞到她手中。

“記住,世界以痛吻我,我就咬死它。”

蘇蟄螢用手指在撞羽唇邊輕輕一拭,撞羽哭了,又笑了。

好感度,八十!

……

撞羽醒來,發現枕邊的濕痕,嘆了口氣:

“又做那個夢了,怎么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在她躊躇間,房間的播放器響起宮主的聲音。

“撞羽,過來找我,有一個你可能不太喜歡的任務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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