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從廁所里走了出來,若無其事地說:“好吧,的確是因為一個人,當(dāng)初我以為他還在染廠,所以才讓你幫我。”
“幫你什么?”我繼續(xù)追問。
李麗苦澀地一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
“我只知道古浪。”我期待地看著李麗。
李麗象正在放映的錄像被暫停定格,我輕輕的幾個字,讓她面目全非。
“能告訴我,你和他的事嗎?”我小聲地問。
李麗癱坐在沙發(fā)上,低頭不語。
“你到底是說話啊!”我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眼前浮現(xiàn)的是古浪摟著小惠的影子。我覺得自己心中有氣,需要宣泄,這無名之氣或許是因為李麗,或許是因為小惠。
王舒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慢地走過來問:“你們在干嘛?”
李麗抬起頭,滿臉淚水地說:“沒事,講故事呢!”
王舒睜大了雙眼,半譏諷半疑惑地說:“曉光長進了啊,講故事都講得夠煽情啊!”
半夜,我開始做夢,夢里異常忙碌:剛從某地下飛機,就暮然地坐在一個裝潢豪華的會議室里開會。會議上,他用流利的英語講話,大家報以熱烈地掌聲,我開始微笑,紳士地點頭。忽然,會議室著火了,參會人員瞬間消失,我緊張地尋找出路,但每到路口時都被大火擋了回來。絕望之時,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亮著白色光暈的出路,但徐濤滿臉鮮血地擋在路口,得意地狂笑,一根火柱向我壓了過來。我一頭汗水地坐在床上喘粗氣,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以為放下的往事,其實早已滲透到血液,不容自己抹殺。我象虛脫的病人一樣再次倒下,昏天黑地地睡了過去。
我醒得早,心情莫名地沉重,懶洋洋地蜷縮在被窩里發(fā)呆。時間才6點,我決定起床,不開車上班。走在路上,看著紅日、道路和行人,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早晨其實很美,心情也開始愉快起來,此時他才覺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古訓(xùn),自己這個俗人是做不到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遠處冉冉升起的太陽,我接著感悟道:這些年的生活讓我盲目,讓我無奈。我必須整理心情,認真享受每一天。
沒進廠門,門衛(wèi)老康就在站在門口,恭敬地向我敬禮,盡管姿勢很滑稽,但我還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工人頻頻向我問好,先前的沉重此時已煙消云散,我抬頭看見遠處空地的樹上,幾只喜鵲正歡快地歌唱,心情大好,昂起頭,快速走進了辦公樓。
“你來的正好!快到會議室,我們開個短會。”老侯埋著頭,快速從我身邊走過。
站在會議室門外的中干們異口同聲地說:“李總早!”
我有點懵了,隱約地覺得似乎有什么事來臨。
王總拍了拍我的肩:“大家在問你好啊!”
我醒悟過來,倉促地回答:“大家好!”中干們微笑著點頭。
會議室氣氛愉悅,中干們圍著候總和我坐成一圈。
“長話短說,此次機修部的復(fù)工,是我們李總的功勞,大家掌聲歡迎!”候總有點眉飛色舞。
“怎么……”我正要發(fā)問。
候總站了起來:“陳主任昨晚跟我通了電話,今天早上他們復(fù)工了。”候總向我點了點頭。
“這其實……”我想解釋。
“沒時間謙虛了,陳主任說復(fù)工是給你這位年輕李總的面子!”
候總轉(zhuǎn)頭叫了聲:“小陳,把計劃書拿來。”
小陳小跑著進了會議室,迅速地將計劃書放在了每個人的面前。
“現(xiàn)在復(fù)工問題解決了,但單量還有1萬米,交貨期就4天,所以昨晚我做了個計劃書,從現(xiàn)在開始,所以中干不能休假,駐扎督辦,確保合同按計劃完成。”候總叉著腰,比劃著手勢,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