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處理完工作,從刑警隊出來,漫無目的地上了公交車,正好是歐陽皓開的。
歐陽皓見我一瘸一拐的,問我怎么了。我見車上也沒幾個人,就和歐陽皓聊了聊。我站在歐陽皓身后的護欄邊上。
“我昨晚做夢和匪徒搏斗,一腳踢到床頭柜上了,大拇指快踢折了,疼死我了。”
“哈哈哈。”
“還讓我去相親去呢。”
“就你現在這德行還相親去呢,哪個想不開的相你吶——”
我一臉陰沉的從后面盯著他,歐陽皓仿佛并沒有理會,不停的在那幸災樂禍的笑。
“你說你,也是真的厲害,做夢都能抓匪徒,還夢游,生怕腳踢不折是吧?你連睡個覺都費勁,那就別去相親了吧,睡覺都能出事,指不定相親缺個胳膊少個腿的。”
“歐陽皓你大爺的,閉上你的烏鴉嘴。”
在歐陽皓的嘲諷中,又到了一站,上來一姑娘,這姑娘剛走到我這,車一起步,她還沒站穩,往后倒了一下,我順手拽了她一把,結果她一下撲到我懷里,一腳踩到我受傷的腳上。我強忍著疼,那姑娘趕緊扶我坐在旁邊的座位上。一個勁的說對不起。我向她擺了下手,示意沒事。
“下一站你就下去,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這腳今天非去醫院不可了。”歐陽皓壞笑著說。
那種鉆心的疼痛讓我快崩潰了,我仿佛已經感覺不到我腳趾的存在。我疼的開始冒汗,腿止不住的抖,也管不了歐陽皓和那姑娘在說什么了。
那姑娘見我這般模樣,非要陪我去醫院,我疼的沒心和她爭執,就一起去了。
到了醫院,那姑娘忙前忙后的,掛號繳費,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等到醫生給我檢查時,那姑娘趕緊幫我把鞋脫掉,當鞋子脫掉時,襪子的前半截已經被血濕透了,姑娘要接著幫我脫襪子,被我擋住了,我咬著牙,一把把襪子拽掉。血已經把腳指頭都染的鮮紅,看不清是那個腳指頭“兄弟”受傷了。
我怕那姑娘看到這樣的情況害怕,讓她出去,畢竟是小姑娘嘛,更何況也不完全是人家的錯。那姑娘執拗的很,不肯出去。
醫生給我擦洗干凈后,又給上了藥,問是怎么傷的。
我說:“是我不……啊”疼的我還沒說完,那姑娘就說是她踩的。
“嚯——這姑娘腳勁兒可夠大的,腳指甲蓋兒都踩掉了。”醫生剛說完。姑娘立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心里越發不是滋味。我本想解釋是我不小心碰到,沒等我開口,醫生說:
“好了,沒什么大事兒,就是特別疼,十指連心嘛,我給你開點藥,回去自己按時把藥換了。歇幾天就沒事了。”
我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邊走邊對醫生說:
“好的,謝謝醫生。”
那姑娘拿著藥方過來就拉起我的左手甩過他的頭,打在她左肩上,右手樓住我的腰,往外就走,我一下就像觸電了一樣,身體僵硬,都不知道怎么邁腿。
那姑娘把我扶到取藥窗口對面的椅子邊坐下,然后去繳費取藥。取完藥,她低著頭在查看手里的藥,好像是在看拿對了沒有,然后轉身向我走來。
這時我才仔細看到這姑娘的樣子,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啊!身材高挑,烏黑的頭發向后扎成一束馬尾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尤為突出的是哪張櫻桃小嘴,嘴角微微翹起。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她穿著一件卡其色中長款風衣,白襯衣,左邊肩上挎一包,黑褲子,腳上穿一雙中高跟的黑色一腳蹬皮鞋,也就是這雙鞋讓我的腳遭受二次碾壓。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耿大媽打來的,忽然想起,哎呀,壞了,拍了一下額頭,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喂,眭軒,干啥著呢,咋還不去啊?”
“大媽,你聽我解釋——”
“那姑娘和她爸媽都等半天了,這么長時間,你工作還沒忙完嗎!”
“忙完了——”
“忙完了你怎么還不去,我跟你說,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家里條件也不錯,這樣的姑娘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可別錯過了。”
“好好好,突然有一些事情,去不了了。”
“什么事啊?”
“不小心把腳碰傷了,現在還在醫院呢。要不我明天去?”
“那也行,那你明天一定去!嚴重嗎?”
“不重不重。”
“那就行,掛了吧!”
“對不起啊,耽誤你的時間了。這是給你拿的藥。”這位姑娘略帶靦腆的將手中的藥遞給我。
我接過她手里的藥,故作生氣的說:“你確實耽誤我時間了,要補償我!”
姑娘一聽這話,有點著急了:“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現在也沒有多少錢——”
說著姑娘就要從包里掏錢,我笑嘻嘻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個補償。只是——”我故意拉長音,讓這姑娘心急一番。
果然,姑娘略顯慌張的說道:“只是什么?”
“你看現在正好到飯點了,請我吃個飯吧。”我得意的說道。
姑娘見我這般,一展愁容,笑著連連點頭“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