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再也不見你開你的蘭博基尼了呢?”我一邊駕駛著車一邊調侃道。
歐陽皓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那不是我的車,是跟朋友借的!”
“真有你的,第一次見面,就給我那么厚重的見面禮,你他媽的下手也忒狠了,一拳上去直接把老子的鼻梁骨打折了,匹諾曹的鼻子也不夠你打的呀!”
歐陽皓笑的不行。
“我當時只顧著和眭墨說話,根本沒注意到你小子,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歐陽皓笑著說:“我那會在馬路對面就看到眭墨挽著一男的,我就特別生氣,掉頭把車開到你們身后,下車就給了你一拳。聽到眭墨喊你哥,我一下子就蒙了。雖然眭墨說過她有個哥哥,可當時看到你們那么親密,我就……忍不住,哈哈哈”
“你小子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眭墨的?我感覺你一點也不老實,整天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騙騙眭墨還行,騙我可沒那么容易。”
“你別把我當你的犯人一樣好嗎?我怎么不老實了?”
“第一次,咱倆見面你打我那次,你開的蘭博基尼分明就是你自己的,公交車司機也不是你真正的職業,你是為了掩飾什么。眭墨和李文靜工作的那家酒店,也是你家的,她倆剛到這里的時候遇到你,你隨便就把她倆安排到酒店前廳部,就憑她倆那學歷、年齡能進酒店前廳部嗎?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干的出來的。”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歐陽皓。歐陽皓張著嘴,驚訝又好奇的看著我。
“你別用這樣的小眼神看我。”我笑罵道:“這可是我最擅長的,也不知道你小子憋得什么鳥屁。”
歐陽皓不敢看我,轉過頭一聲長嘆,“你真是愧對你的職業。”
“哼,你不想說拉倒。”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他是有在意回避。
不知不覺,我已經把車開到了江邊。我們下了車,沿著江邊走了走。
歐陽皓問我剛和眭墨吵什么?我停下了腳步,趴在江邊的護欄上,看著平靜的湖面,一望無際的湖水明亮如鏡,當一陣陣清爽的微風拂來,湖面泛起一層層漣漪,石堤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炫耀它那嫵媚多嬌的英姿。細長的柳條劃過清澈的湖面,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柳條兒倒影在湖面上,使湖面也染成了綠色。
“嗖嗖嗖”像是一支飛鏢滑過湖面,在水面上連續跳越,泛起一圈圈漣漪。
我回頭看著歐陽皓,歐陽皓手里拿著小石子,正準備投擲。他看到我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捏著石子走到我身邊,也趴在了護欄上,玩著手中的小石子。
歐陽皓就像是一長不大的孩子,滿臉透漏著安逸富足。
“在我剛上大二的時候,我爸爸在工地上為救一位工人,從鋼筋架上摔了下來,沒等送到醫院就……”說著,有些哽咽。我轉過身靠在護欄上。
歐陽皓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我從學校回來,冉招娣說工地上的負責人只給了一些喪葬費,人家說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愿看到,可是活還沒干完,而且工程款已經給我爸付了一半。
后來家里就來了好多要工錢的人,我爸爸那時候就是一個小包工頭,掙的錢贍養我姥爺姥姥,還給我姥爺姥姥買了一套房、供我和眭墨讀書、供家里日常開銷,冉招娣說基本上也沒剩什么錢。后來冉招娣沒辦法,把我家房子賣了,把欠的錢都還上。”
“冉招娣就是你繼母?”歐陽皓轉過頭好奇的看著我。
“嗯,我媽媽在我八歲時,得了抑郁癥自殺了。眭墨當時才兩歲多。”
“你繼母對你們怎么樣?”
“我覺得對眭墨視如己出吧,其實對我也不錯。
我記得有一次,我爸爸回來,我要我爸爸陪我睡,我爸爸說都男子漢了,自己睡,我不聽,非要纏著我爸陪我,結果被我爸打了一頓,冉招弟拉著爸爸不要打我,還一個勁的罵我爸。然后把我摟在懷里安慰我。我甩開冉招弟委屈的跑到自己房間,心里非常恨他們。那時特別想我的媽媽。過了好一會,我爸爸進來了,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摸著我的頭,給我擦了眼淚,可是我的眼淚就不聽使喚,使勁的往出流。”
我轉過頭看向歐陽皓。
歐陽皓笑著說:“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畢竟我已經懂事了,在心里就沒有承認過她是我媽媽,冉招弟取代不了我媽媽。這是我的問題,是我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冉招弟其實人挺好的,窮苦人出身,特別樸實。”
“冉招弟為什么后來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在我爸爸去世剛一年,她就帶著眭冉離開了……”我低著頭,不想在回憶。
歐陽皓見我低頭沉默,便也沒在追問,轉過身,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