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間小屋子里,我們坐在飯桌旁,冉招娣向我和蘇涵講述著,藏在她心里二十幾年的秘密:
二十多年前,我在縣上的一家飯館里打工。這家飯館,當時在縣上也算是小有名氣吧!
有天中午,我正給一桌客人端菜,就聽見老板娘特別熱情的說:“呀!眭總,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吃飯了?”
只聽那人說:“最近比較忙,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和幾個朋友過來聚聚。”
老板娘說:“好,好,您經常坐的包間,今天正好沒人,我帶你們去。”
我把菜給客人端過去后,就看著老板娘領著那幾個人進了包間。
我走到吧臺,就聽著兩個服務員趴在吧臺上,竊竊私語,說什么白馬王子啥的,我走到她們身后,拍了倆人一下,倆人嚇的趕緊站起來,回頭一看說:“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誰呢?招娣你干嘛?”
我得意的笑著說:“你們干什么虧心事了?老實交代?”
一個叫金花的服務員特別激動的說:“招娣,你看見剛才進包間的那幾位客人了嗎?”
我有點納悶的說:“沒看見,只聽到老板娘和他們說話了,怎么了?有什么特別的嗎?”
她們倆互相看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好奇的問道:“到底怎么了?快說呀?”
金花看了一眼另一個叫吳芳的服務員,笑著對我說:“剛才來吃飯的那桌客人,有一個叫眭燁磊的,長的特別帥,人也特別好。”
吳芳害羞的說:“最主要的是,還有錢。”
我好奇的說:“我去看看。”
“干什么呢?趕緊把菜單送到廚房去。”老板娘把手里的菜單遞給了吳芳。
我跑到包間,假裝倒水,我剛進去,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呢,就有一個人說:“姑娘,水壺放那,我們自己來,你出去忙你的吧!”
聽說這桌客人,每次和他朋友來,都是老板娘親自招呼,上菜。
約么有一個小時左右,包間里的客人要走,我急忙跑到離吧臺不遠處的柱子旁,偷偷的看著這個讓大家著迷的男人。
只見一男子走到吧臺前結賬,和老板娘有說有笑。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八、九歲左右的樣子,留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
就在我看的出神時,男子突然抬頭看到了我,沖著我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我的心跳突然開始加速,臉一下開始發燙。我就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那男子走出門外。
金花她們幾個,不知是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猛的摟住我說:“還看呢?人家剛還對你笑了,是不把你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我一下不好意思的捂著臉,她們幾個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著。
“呀!你看招娣的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哈哈哈哈。”
“沒戲了,人家有老婆了。”
“趕緊收桌子去,想什么呢?還想烏鴉變鳳凰,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老板娘從吧臺出來,沖著我們幾個喊著。
這個人就是你爸爸。你爸爸當時在我們那里,算是小名氣的小老板。
自從你爸爸那天走后,我的心,就像是也被你爸爸帶走了一樣,每天魂不守舍,無精打采。你爸爸對著我笑的樣子,像是烙在了我的心里,抹都抹不掉。
只要一有空閑,我就會趴在靠窗戶邊的桌子上,一直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只要一有停在飯館門口的車輛,我就會伸長脖子,向外看,期盼著你爸爸能來。
你爸爸有時候一個月來一次,有時候三四個月才來一次。
只要你爸爸一來吃飯,我就會找機會和你爸爸接觸,不放過任何可以和你爸爸接觸的機會。
就在這樣的等待與期盼中,一年過去了,我和你爸爸的相處,并沒有達到我預期的結果,你爸爸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就開始被動變主動,我打聽到你爸爸是一建筑工地上的小包工頭。就跑到你爸爸所在的工地上找他,假裝是偶遇,問你爸爸要了電話號碼,你爸爸特別熱心,說讓我以后有事可以找他。我當時開心的不得了。
后來我鼓起勇氣,給你爸爸打了一個電話,約你爸爸吃飯,你爸爸還以為我找他有事,所以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我們去的另一家飯館吃的飯,我和你爸爸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吃飯,我還有一點緊張。
你爸爸關心的問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我聽到你爸爸這么關心的問我,我心里高興的有點忘乎所以了。對你爸爸的那種感覺愈加強烈。
我開心的笑著說:“沒事,就是想見見你。”
你爸爸立馬變得有些不自在的四處看了看。
我看見你爸爸緊張的樣子,笑著說:“看你緊張的樣子,太可愛了。”
你爸爸一本正經的說:“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就走了。”
我趕緊說:“眭總,眭總你別著急啊!我以后叫你眭哥怎么樣?這樣顯得親切。”
你爸爸無所謂的說:“行行,怎么都行。”
我又對你爸爸說:“你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呢?”
你爸爸有點好奇的看著我說:“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叫冉招娣。”
你爸爸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
其實,我知道你爸爸不是真的去衛生間。
好一會,你爸爸回來了,一臉淡定的坐下。
我撇了一下嘴說:“我的名字是不好聽,想笑你就笑,干嘛說是去衛生間?”
當我說完,你爸爸向我擺了擺手,開始哈哈大笑,笑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當冉招娣說到這的時候,我和蘇涵也沒忍住,笑了,蘇涵趴在我肩膀上,全身都在抖動,可能是因為憋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