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自己的丈夫新婚第一天就徹夜未歸的,也就沈君付了。
陸長晚住進了隔壁的客房,由于搬到陌生的地方,有點認床,昨晚翻來覆去到凌晨兩點才隱隱睡去。
醒來時,已經是十點了,好在自己不是上班族,陸長晚五年前開了一家創青館,平常自己過去算算賬,看看書,喝喝咖啡,聽著有志青年的高談闊論,去她哪里的客人無非有兩種,一種是金融投資顧問,一種就是去拉投資的創業人員。
起床,洗漱,穿衣,給六一添了糧后,經過對門主臥,門開著,金黃的陽光鋪在床上,大床平坦沒有一絲褶皺,陸長晚便知道他一晚都沒有回來。
她笑了一下,那笑略微苦澀,又一副了然的模樣。
打開冰箱,冰箱除了幾瓶啤酒,還有一盒過了期的牛奶,別無其他。
陸長晚輕微嘆了口氣,看來,下班后還得跑一趟超市。
想到這里,她索性也不吃了,看著窗外大好的天氣,微風不燥,陽光柔和。
換了一襲無袖白色及膝絲質半身裙,襯的知性優雅,腳上一雙銀色尖頭平底鞋,小腿勻稱白皙,頭發扎成低馬尾,拿起包,看了一眼沒有煙火氣的房間,踏出了房門。
而這邊沈君付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端著咖啡,襯衣扣子被他解開了兩顆,袖子挽起顯得有點慵懶。
“扣扣”門被敲響,
“進來”沈君付喝了一口咖啡。
“老板,都準備好了,下午三點的飛機”進來的人是沈君付的助手姚辰,一身藍色西裝,一副金邊眼鏡,不算高,一張臉算不上精致,倒也眉清目秀,乍一看,跟大學生一樣。
“她……怎么樣?”沈君付停頓一下,語氣不算親柔。
“夫人昨天將行李搬過去后,并未出門,這會兒已經在去上班的路上了”
“她一個人搬的?”沈君付搖了搖杯中的咖啡,咖啡晃了一圈,又恢復平靜。
“是的,另外夫人將自己的車也開到了宜家名苑地下車庫里”姚辰如實回答。
“知道了”沈君付轉過身,將咖啡放到辦公桌上。
姚辰頷首離開了辦公室。
想不到自己一夜未歸她倒也不在意,想到這里,沈君付心里有些毛燥,打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覺得這個女人很穩重也很清冷,那晚與她母親對峙又看她倔強,領完證后又看她活潑靈動,自己一夜未歸她倒也不在意又恢復了第一眼時的清冷模樣,他摸不清這個女人的脾氣。
也對不過是聯姻罷了,沒必要想太多。
陸長晚伴著一陣風鈴聲走進了創青館,館里已經坐了很多人,原本看著電腦,風鈴聲響起,抬頭便看見美女老板娘腳步款款的走進來,有幾個熟客紛紛打招呼,陸長晚一一微笑回應,員工有序的工作著,見她來也只是微微頷首,繼續干著手頭上的工作。
陸長晚進了吧臺,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拿起電腦,坐到了角落里,陽光傾斜,落在她的身上,側臉溫柔知性。
打開郵件開始處理一些工作,除了創青館是她打理以外,她還有一個兼職,那就是舞蹈老師,平常去教孩子們跳舞也只是周六周天。
今天是周一,壓了兩天的工作量著實夠忙一會了。
她在整理工作內容,習慣性的拿起咖啡,放到嘴邊卻發現咖啡已經完了,正當她準備起身再去煮一杯時,一只男人的手將一杯咖啡推到了她眼前。
男人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身花哨的西裝,配上他那張俊秀精致的臉,倒也不輕挑,反而多了幾分俏皮。
一雙眼睛打量著陸長晚,伸出手
“你好,美女,我叫林曉城,認識一下”他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帶著笑,為他那張臉平添了幾分玩世不恭。
陸長晚看了一眼,一身打扮也是價值不菲,一眼便知道,又是一個紈绔子弟,對于這種存在還是拒絕的好。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語氣微沉,聽起來很不悅。
明顯的拒絕,可林曉城卻絲毫不在意,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果然,晚亭創青館的老板娘正如傳言里脾氣古怪啊!”
他扯出一個笑露出白潔的牙齒,細看還有兩顆虎牙。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如果您是來這邊消費或者來拉投資的,我們歡迎您,但如果您只是過來撩妹的,不好意思,恐怕這里不太適合您,出門左拐,向前走一百米就是酒吧一條街,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下午六點開門,哪里比較適合你,慢走不送”
陸長晚動作麻利將電腦關上,抱起電腦,扭頭離開。
林曉城看著離去的背影,搖曳生姿,嘴角帶著笑,這個女人,他喜歡。
林曉城今天來的目的是來找項目合作伙伴的,轉了一圈發現都沒有他中意的,正坐的百無聊賴時,扭頭一瞥,只一眼,就讓他的目光定在了陸長晚的身上。
咖啡館的角落里,一身剪裁得當白色衣裙,皮膚白皙,蛾眉杏眼,清新淡妝,微微低著頭,靜靜的看著電腦,時不時會皺一下眉,但更多是那雙眸子里透露出來的溫柔與自信。
坐在那里仿佛整個咖啡館的時間都靜止,變得安靜不已。
他摸了摸下巴,看向她手邊的咖啡,眉毛一挑,快完了!
于是就有了后面發生的事,林曉城的確想撩她,但奈何撩不動啊!的確,陸家的陸長晚,圈子里,萬年冰美人一個。
碰了一鼻子灰的林曉城,臨走前給吧臺的服務生留了一張名片并給了些小費。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名片,轉手就被扔進了垃圾桶。
晚亭創青館一般都會營業到晚上十一點,陸長晚待到五點,交代好事情,就去了宜家名苑旁邊的大型超市,畢竟,那個還算不上稱之為家的地方,是空蕩蕩的,不管是心理上的空,還是物質上的空,她只能選擇后者,把它填滿。
林長晚選購了一大堆的東西,蔬菜水果,零食,路過生活用品區,她算了算日子,又買了些女性用品。
可能購物對女人來說不管買的是什么,都足以讓她們開心,所以盡管提的東西很重,陸長晚心里是滿足的。
雙開門的冰箱,她留了一半給沈君付,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來,但說到底這個房子的主人是他,而她只是個房客。
空蕩蕩的房間,陸長晚吃著面,燈光拉長了她淡淡的影子,看著對面大樓的一盞盞的燈火,很溫馨,看著看著,碗里的面變得索然無味,她打開冰箱開了一罐啤酒,冰涼的液體入喉,填補不了心里的空缺。
她開始突然感慨,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很孤獨,記得上幼兒園時,父母從來沒有接送過她,大點了,開家長會永遠都沒有父母的影子,到了本該叛逆的青春期她卻乖的像個小孩子。
婚事,也是她將自己放逐的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