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恒璃拾起白白從歪脖子樹上搖落下來的青棗，用衣服兜住。直到白白把樹上最后一顆棗子都搖下來了，才跳下樹，和小師弟一起分棗子吃，填飽肚子。

恒璃口里含著沒有嚼碎的野棗，含糊不清地問師姐:“師姐，這一片樹林里的野果子都被我們吃得差不多了，阿璃什么時候能吃肉啊，好想吃肉肉哦！”

白白一想到小師弟吃了一個多月的野果，也拉了一個多月的肚子，心中就泛起陣陣心酸“阿璃乖，師傅去世之后，我們沒有經濟來源，咱們的錢都用光了。師姐無用，讓你吃了這么久的野果子，冬天快來了，以后可能連野果子都沒有了，師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恒璃聽完這番話，想到自己以后很有可能會餓死，眼眶紅了又紅，淚珠已經掛在了眼角，可還是拼命吃著酸澀的野棗，邊吃還邊安慰師姐:“師姐，阿璃乖，阿璃不想吃肉了，我們都不會餓死的，對吧！只要阿璃聽話懂事。”

白白此時突然靈光一現，拉起師弟的小手說:“走！師姐抓魚給你吃”

沒有污染的河水干凈、冰涼、清透，一群群幼小的魚兒在河底親吻著恒璃的小腳丫，阿璃幾次下手摸魚，都被那群身體想抹了油似的魚兒逃脫了，幾番下來，再也沒有耐心，小臉蛋氣鼓鼓的，沒吃飽的肚子也使不上力氣了，嘴里嘟囔著不滿:“師姐，怎么辦，我捉不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白白在一旁安慰“小璃別灰心，這樣吧，阿璃只負責把魚趕到師姐這兒來，師姐把它們捉住，今晚給你做魚湯喝，好嗎？”

恒璃重重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像是要完成重大的使命一般，用白嫩嫩的小腳丫反復踢水，將受驚的魚兒趕向師姐那兒。

白白不負眾望，捉到了一條大魚和幾條小魚，把這一個多月以來唯一見到的葷腥帶回了家。

恒璃站在一旁看師姐處理魚，師姐走哪兒他就跟哪兒，好像不親自盯著，魚就會消失一般，眼睛睜得直勾勾的。白白將魚開膛破肚，去除內臟只留魚肝，然后起鍋燒水，指揮師弟燒柴。阿璃坐在灶前看著火苗舔舐鍋底，師姐刮凈最后一勺油放進通紅的鐵鍋，倒入姜蒜，把魚放進去煎，等到它兩面金黃，再把剛剛燒開的熱水淋下去，蓋上鍋蓋，又去拔了墻邊已經老了的野菜，掐去爛葉，洗凈，放進魚湯里……

做好的香濃奶白的魚湯已經端上飯桌，師姐在給師弟呈湯，撈的全是肉厚白嫩的魚塊兒，阿璃拼命地仰起脖子翕動鼻翼，貪婪的往肺里裝進這些魚香氣。白白把那碗魚肉最多的湯遞給師弟，把野菜最多的魚湯留給自己。白白看著阿璃不顧燙，急匆匆地吮吸著魚肉，忙說“慢點吃，小心魚刺卡住喉嚨”

師弟的狼吞虎咽讓白白感到有些好笑，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心疼與苦澀。

白白在心里暗自決定:也許，她要跟住在她身體里的那個人——笙兒，做個契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