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0章 悲至:九狐消亡,神印合一

  • 緣起三生夢
  • 雪飄葉
  • 10997字
  • 2025-01-30 14:35:19

小五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她握住李云熙的手,搖了搖頭:“坊主,其實你能來救我,我真的很高興……”說完,小五就化作了漫天靈力回到了李云熙的體內,她的身后再次顯現(xiàn)了一條尾巴。

手上的觸感化作了吹過的風,指尖微動。李云熙摸了摸小九的頭,擠出一絲笑容:“小九,躲好。”隨后轉身直奔黑熊精,而此時魏軒已經(jīng)衣衫襤褸,血跡遍布全身,若不是有靈弒加持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李云熙顯露妖帝姿態(tài),一拳打在黑熊精身上,黑熊精直接倒飛出去,折斷了一棵百年古樹:“我要你,去陪小五。”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很清晰,像是從腦海中響起。

見李云熙接手戰(zhàn)斗,魏軒可算松了一口氣,半截劍刃沒入大地,隨后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只手扶著長劍,至少保證自己不會倒下去。李云熙回首看他,魏軒只是點頭,讓她放手去做。

黑熊精站起來,走了幾步,踉踉蹌蹌,它晃了晃頭隨后瞇眼看向李云熙:“你身上為何會有妖帝之威,難不成是人界暗算了妖帝?”黑熊精頓時警鈴大作,收起了原有的狂妄。

“將死之物,何來多嘴?”李云熙閃身到黑熊精身前,又是一拳打出,黑熊精立刻雙臂交叉護在身前,以御敵姿態(tài)迎擊,一拳砸下,罡風四起,黑熊精腳下的大地也微微下沉了幾分。

隨后黑熊精向前一沖,李云熙借力一個后跳與它拉開距離,在空中時數(shù)道靈力箭朝著黑熊精飛來,黑熊精一掌拍在大地上,一道石墻迎風而起。

“哼,招式倒是唬人,可說到底不過是道行深些的小娃娃罷了。”石墻擋下箭雨后,黑熊精身形暴漲,只是一瞬就漲到了數(shù)十丈,像是一座小山,樣貌也更加兇殘,黑熊精顯露了自己的本體。

“是嗎?”李云熙嘴角閃過一絲邪笑,只是一剎,體內的靈力傾瀉而出,在身后化作了巨大的九尾,黑熊精只覺得一股威壓撲面而來,整只熊一點點的矮了下去,從半跪到全跪再到雙手撐地再到最后整只熊緊緊趴在地上,整個過程不過幾息。

黑熊精發(fā)出了一聲又一聲嘶吼,眥目欲裂但只能無能狂怒,李云熙見他遲遲不解除本體,冷哼一聲,指尖一朵蓮花隨著四個字輕輕飄出:“滅世妖蓮。”

小小的蓮花裹挾著滅世之威撲面而來,黑熊精慌了,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已經(jīng)失去了機會,蓮花落地,發(fā)生了猛烈的爆炸,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沖向四面八方,無數(shù)百年古木應聲倒地。

夕陽之下,略顯凄涼。

塵土散去,黑熊精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個大坑,四處一片狼藉,在一處斷裂的樹根后面,魏軒緩緩站起:“云兒……”他剛開口就吐出了一大口血,緩緩倒了下去,雖然及時展開了結界,但又如何能以凡人之軀硬抗妖帝之威。

“魏軒!”李云熙收了九尾虛影,閃身來到魏軒身后,讓他倒在了自己懷里。

此時小九蜷縮在一旁的樹根旁瑟瑟發(fā)抖,聽到了李云熙的動靜,她抬起了埋在膝間的小臉,有點臟兮兮的:“坊主,你剛剛好可怕。”

李云熙抱著魏軒讓他依靠著樹根,一邊輸送靈力修補魏軒的傷勢,一邊伸出手擦去了小九臉上的灰:“沒事了小九,小五在我眼前死了,我心里難過,所以很生氣,不過我讓那妖怪去陪小五了。”

“坊主,我知道。”小九雙手抓住了李云熙的手,將自己的靈力輸送到了她的身上:“坊主,你現(xiàn)在好虛弱。”

李云熙只是搖了搖頭,隨后抽回了手:“沒事的小九,撐到把你們安置好還是沒有問題的。”魏軒身上的傷口很快就全都愈合了,李云熙背起他,帶著小九就離開了。

好在這附近有一座無名小城,李云熙尋了一家客棧,付了房錢,剛把魏軒背進房間就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最后還是小九將兩人安置在床上,雖然她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可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武當山,清鴻居所,清鴻心境。

“清鴻師兄,你何必執(zhí)著于搶這掌門之位。”沐辭被綁著跪在大殿之中,掌門的位置上坐著清鴻。

清鴻披頭散發(fā),宛若瘋魔:“搶?這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可惜師父他老人家瞎了眼,才會選你做掌門。”

沐辭嗤笑一聲:“我本就無意這掌門之位,可你為了這掌門之位殺了清芙師姐,甚至是最在乎你的清塵師兄,那你得到這掌門之位的意義又在哪里?”

“你如今坐在了這高位之上,可是也只剩下你了,你可有悔恨?”沐辭發(fā)出直擊靈魂的問題。

一時間清鴻愣在當場,他緩緩轉過頭看向了沐辭:“只剩下我了?不,我還有這整個武當,而我做這一切也只是為了證明我比你們所有人都強。”

沐辭情緒很穩(wěn)定,只是搖了搖頭:“師父選掌門從來不是只看修為高低,實力強大,更重要的而是心境,而你現(xiàn)在這般模樣,到底能對的起誰?”

聞此言,清鴻如遭雷擊,是啊,沐辭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自己如今這樣也確實不配為一門之長,自幼被父母期盼的忠厚之人也蕩然無存,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自己做這一切的意義。

“師兄,收手吧,放下對掌門之位的執(zhí)念,尚有轉圜的余地。”沐辭施法解開身上的繩索,走上前拍了拍清鴻的肩膀。

“可是,清芙師妹和清塵師兄已經(jīng)被我殺了,我真的還有回頭路嗎?”清鴻抬頭看向沐辭,雙目猩紅但是充滿了淚水。

沐辭點了點頭:“師兄,相信我,跟我走吧。”他說完就轉身走向了大殿之外。

清鴻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半響吐出一個字:“好!”清鴻慢慢走向大門,他每走一步,大殿就多出了一道裂痕,等他完全走出大殿,身后的大殿隨之崩塌。

外界,鏈接沐辭與清鴻的靈氣斷開,兩人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

“師弟,掌門,你們可算醒了。”清塵察覺到了房中的動靜,匆忙趕來,見到兩人蘇醒可算是喜極而泣。

沐辭起身舒展了一下腰骨:“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他看了眼窗外,只見滿天星辰,想必已經(jīng)是極晚了。

“次日丑時。”清塵自桌上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將清鴻扶起,將水喂給他,清鴻也只是順從的喝完,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清塵。

沐辭看在眼里,輕輕搖了搖頭:“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夜深了我該回去了,你們兩個好好聊聊吧。”

沐辭剛轉身要走,卻被清塵叫住:“掌門,先前有一男兩女前來與你告別,我告知你不便打擾,他們便要我代為轉告。”

“他們說干什么去了嗎?”沐辭回頭看向清塵,眼中疑惑。

清塵只是搖了搖頭:“只是說有要事,但并未說明。”

“我知道了。”沐辭想了想,但也沒有個所以然,便隨它去了,隨后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居所。

客棧。

李云熙睜開了眼睛,但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但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看向正坐在桌旁打瞌睡的小九,呼喚道:“小九,水……”氣息虛浮,好像將死之人。

小九也是一個激靈,立馬倒了一碗水來到床邊,李云熙接過便幾口下肚:“坊主,你可算醒了。”說著,便帶上了哭腔。

李云熙感覺身體恢復了些力量,手中變出一顆藥丸,吞服之后便盤坐運功,小九就在一旁看著,她知道坊主這是在恢復靈力。

許久,李云熙睜開眼:“小九,你先出去等候片刻。”

小九略顯疑惑,但還是應下:“好的,坊主。”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李云熙看著躺在身側的魏軒,猶豫片刻,隨后撩開散落的頭發(fā),俯身吻了上去,片刻之后一道流光自李云熙口中傳到了魏軒口中,接著就在魏軒體內游走,修補著魏軒體內被震裂的經(jīng)脈。

妖族內丹,因為蘊含極其純凈濃郁的靈力,而被三界推崇為頂級療傷圣品,而妖帝內丹更是傳聞能夠療愈天道留下的先天傷殘。

未有片刻,魏軒體內的白光又回到了李云熙的體內,隨著魏軒的轉醒,李云熙也是安心的躺在了他的身側:“你沒事就好。”

“云兒,我好像做夢了,我夢見了你被魔君挾持,他們要我拿東西贖你,我真的好擔心你會出事。”魏軒的目光看著天花板,眼神逐漸失焦,很明顯走神了。

李云熙抓住他的手:“這是你……第一次叫我云兒,現(xiàn)世至少在人間,沒有誰能夠傷我,所以不要擔心,或許是大病初愈過于疲憊吧,好好睡一覺,我守著你。”李云熙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只是一股腦的把想到的都說出來了。

“或許,我曾經(jīng)真的愛過你……”魏軒含糊不清的丟下這一句話,便沉沉睡去了。李云熙坐在他的身邊一言不發(fā),是他的曾經(jīng)愛過自己嗎?自己也不知道。李云熙甚至不知道這個魏軒到底是轉世還是失憶,她愿意把他留在身邊,也只是你有七分像他,我便慌了神。

小城向南不過十幾里地,有一個略顯破敗的小村落,遠遠望去一股死氣。在村落入口,一道瘦小的身影略顯慌亂的在小路上逃竄,但她的身后明明什么都沒有。

“求你們了,不要追我了,我不好吃的。”小八想要逃進一間屋子里,但是路上一個踉蹌跌在了門前,她轉身看了一眼身后,隨后連滾帶爬地奔向眼前的木屋,手掌早已被地上的石子劃破,但是根本無心顧及一手的鮮血淋漓。

就在小八快要摸到門框的時候,一陣尖銳的笑聲從她身后傳來,四處的陰影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鬼的模樣,抓住了她的腳踝向后拖,與此同時更多的陰影變成了小鬼圍了過來,一個個眼里冒著貪婪的綠光。

小八扒著地面,指甲一根根折斷,她只是想活著,想跟在坊主身邊,她早已泣不成聲:“求你……別吃……我不好……”

接著,便傳來了小八的一聲慘叫,一只小鬼一腳踩在了小八手臂的關節(jié)上,隨后一用力便扯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拿著她的手臂興奮的跳起了舞:“嘎嘎嘎……”

一個一臉死氣的道士緩緩走出:“沒想到臨走之前還遇到了這么好的東西。”他的聲音好像是年久失修的齒輪在轉動,只見手中小旗一揮,無數(shù)小鬼化作一道道陰影回到了旗子里。

與此同時,客棧里正在冥想的李云熙突然睜開眼,只覺得一陣心痛,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身體,目光死死的看著南方,一條狐尾在她身后逐漸顯現(xiàn),她看到了小八被啃食的那一幕,是小八主動放棄了生。也是啊,世上能有幾人能承受如此痛苦。

“小九。”李云熙下床,拍醒了趴在桌上睡覺的小九。

小九抬頭看著李云熙,眼睛里還有一絲迷茫:“啊?怎么了坊主?”

李云熙手里變出了一張符交給小九:“你守魏軒一會,萬一遇到危險了你就催動手里的符,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坊主,你這么晚……”小九話沒說完,李云熙就早已不見了蹤影。

李云熙出了客棧就是一路南飛,只是瞬息她就找到了那個破敗的小村落,掃視了一眼隨即冷笑一聲:“一村子的人都被吃了,連魂都沒剩下,看來是有人養(yǎng)的小鬼,這下好辦了,還省了我日后找鬼王算賬。”

李云熙身后九尾虛影瞬間顯現(xiàn),虛影散發(fā)出的幽藍色的光芒正在小路上逐漸顯現(xiàn)出一排腳印:“我的靈力可沒那么好吃。”說完,隱去身后的九尾虛影就化作一道流光循著腳印追了上去。

道士此時正在一個小酒館美滋滋的喝著酒,酒杯剛放下就被一只纖纖玉手握住了喉嚨,李云熙看了一眼酒館里的人,大多都是窮兇極惡之人:“給你們三息時間,不走的就給他陪葬。”

這里的人大多都是凡人,連李云熙怎么進來的都不知道,就看見一面墻塌了然后那個道士就被扼住了喉嚨,他們只是干了點壞事,還不至于不怕死,轉瞬之間整個酒館就剩下了零零散散幾個人。

李云熙一把將道士扔在了地上,隨后扔出一把匕首扎在地板上:“你自己凌遲還是讓我的狐子狐孫把你吃的一干二凈?”說完,她就變成了一張狐貍臉,無數(shù)的狐魂從她身后鉆出,酒館的各處也都探出了小狐貍頭,全部都貪婪地盯著道士,一瞬間酒館里的人四散而去。

道士雖然養(yǎng)小鬼,但是他哪見過今天這種陣仗,當即就嚇尿了,他兩股戰(zhàn)戰(zhàn),抬頭看向李云熙的臉:“敢問狐仙娘娘,我與娘娘素未謀面,不知哪里惹得娘娘不高興了。”

“西北四里路,分食少女。”說完,李云熙的眼中就散發(fā)出了幽幽綠光。

聽聞此言,道士的臉立刻就白了,他說呢哪來這么大個餡餅,空有一身濃郁的靈力卻不會用,原來身后有這等大妖撐腰。道士一臉懊悔,真是貪心誤事啊。

“你既然不愿意自己動手,那還是我來吧。”李云熙抬手,隨后指向道士,“去。”

一眾狐魂得到了命令,跟瘋了一樣全部涌向道士,道士情急之下立刻變出小旗,搖出小鬼,但是李云熙哪能讓他得逞,彈指飛出一道氣刃將道士整只手斬斷,接著又一勾手指,小旗便飛到了李云熙手中。

一陣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待狐魂散去,道士就只剩下了一灘血跡,李云熙變回人臉,有些失神,眼淚有些不受控制的逃出眼眶,留下兩道淚痕,她在指尖凝聚一朵袖珍蓮花隨手拋出,自己則轉身離去,身后只有一片火光。

客棧,李云熙剛走進客房,小九就迎了上來,但是未有幾步就愣住了:“坊主,你怎么哭了?”

李云熙聞言擦去了臉上的淚珠,隨后她走到小九身前將雙手放在了小九的肩上:“我沒事,小九你一定不要有事,好嗎?”

“這次又是哪個姐姐?”小九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李云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是小八。”她有些不明白,身邊的人為什么會接二連三的遭受厄難。

小九來到李云熙身旁坐下,雙手抓住了她的手:“坊主,我答應了五姐姐,會一直陪著坊主的。”李云熙望過去,小九的眼睛泛著點點碎光,一時間心里竟有了些許慰藉。

次日一早,李云熙就憑借著自己與九狐的聯(lián)系找到了小六,她在一個漁村里。

此時的小六被綁在一個木筏上,動彈不得,身上的氣息也很微弱,李云熙飛身上了木筏,一道結界瞬間展開,同時身后九條尾巴顯露出來,三實六虛,殺氣四溢:“你們最好能解釋清楚。”她將小六身上的繩子施法解開,隨后又將小六抱在懷里輸入靈力維持生機。

這一眾漁民終究只是一介凡人,不知誰喊了一聲妖怪,頓時所有人都朝四面八方散去,但是李云熙布下了結界,他們哪有退路,不一會就有哭爹喊娘的,也有跪地求饒的,也有一部分人跪在河邊嘴里念叨著:“河神大人救救我們吧。”

李云熙有些不耐煩,釋放了幾道妖氣,頓時有幾個人就變成了一灘肉泥,場面也頓時安靜下來。與此同時,河中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為何遲遲不見祭品,你們是不想要接下來一年的收成了嗎?”

這道聲音好似這群漁民的救星,所有的人都大喜過望,甚至有人立馬站起來指著李云熙:“河神大人來了,你這個狐妖死定了!”李云熙不語,只是冷哼一聲,那人便被絞成了一灘肉泥,趾高氣揚的眾人也是立刻被滅了氣焰,紛紛噤聲。

“哼,哪來的野狐貍,竟敢在本神的轄區(qū)撒野?”河面一時間起了幾人高的大浪,無數(shù)水箭自浪中射向李云熙,可笑連結界都沒有穿透,李云熙只是抬手,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被從水中抓出。

“我還以為是哪個河神,到頭來不過是個有著幾百年修為的鯉魚精,穿不知從哪偷來的官服,就敢自稱河神?”李云熙的聲音很輕,說完還不禁嗤笑一聲,接著便像扔垃圾一樣把“河神”扔到了岸邊。

進了結界,鯉魚精立馬感知到了李云熙的氣息,立馬跪著朝李云熙爬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未認得出娘娘,小的只是一個保這些漁民收成的鯉魚精,還請娘娘饒小的一命。”可謂是痛哭流涕,聲淚俱下。

“小六沒事,你們都能活,小六活不了,你們都要陪葬。”李云熙將小六抱起,走進了一家相對干凈的房屋,小九和魏軒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發(fā)。小九自是站在李云熙這邊的,魏軒則是覺得,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年代,誰都沒錯,只是誰有拳頭誰有理罷了。

安置好小六,李云熙走出房門,她環(huán)視眾人:“說吧,小六怎么回事。”

一眾漁民面面相覷,有人想要說,但是看了誰一眼之后又閉了嘴,雖然動作很小,但是還是被鯉魚精看見了,他一腳把那個有話要說的漁民踹了出去:“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惹得娘娘不高興了,大家都要跟你陪葬。”

那個漁民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隨后剛起身拍了拍衣裳,就感覺被什么扼住了咽喉,然后隨著李云熙抬手,他整個人都在緩緩飛向空中:“說。”聲音之冷,如寒冰刺骨。

“我說我說。”瘦巴巴的漁民揮手示意自己要喘不過氣了,他這才重新回到地面,“是村長,昨天我們去城里賣魚回來,看到有個小姑娘躺在村子門口,雖然身上有不少野獸留下的傷口,但好歹沒死,村長就把她帶了回去,可好巧不巧晚上抽祭品簽就抽到了村長家。”

“可是村長家只有一個兒子,他舍不得,就打算把撿來的小姑娘當做祭品獻給河神大人。”說著,漁夫還一邊瞟著人群,“而且聽說這小姑娘中間醒來一次,跟村長討口水喝村長都沒給。”

李云熙沉著氣聽完,只是抬手一指,人群中就有一個人炸成了無數(shù)碎肉,在場的人除了李云熙和房里的三人,其他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一點。隨后,李云熙回到房內,只留下了門外一眾面面相覷,噤若寒蟬的眾人。

開封城,云裳坊遺址,此時這里正在被一眾官兵清理。

一位身著披帛手持長劍的華衣女子站在昔日的云裳坊門前,她頭戴面紗,但是能感覺她在看云裳坊的殘骸發(fā)呆,直到有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她立馬將那人攔下:“請問,這處可是云裳坊?”

被攔的路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此處確實是云裳坊,不過昨日下午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一聲炸響,好端端的房子就變成了一處廢墟。”

“多謝。”女子作揖,隨后就轉身離開,進入了一間閣樓。

閣樓中,還有一個老婆婆模樣的人,穿著也很華貴,她見女子回來了,起身問道:“靜雅,東西可拿到了?”這女子便是先前李云熙提到的慕容家大小姐,慕容靜雅。

“上官憐,你給我正常一點,你知不知道你這身打扮像我奶奶?”慕容靜雅從老婆婆身邊走過,順帶劍柄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接著才在桌旁坐下。

“知道了,知道了。”只見老婆婆手在臉上抹了一下,褪去外面的衣裳,又摘了頭飾,老婆婆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子小小的正在彎腰撿衣服的少女,少女一身粉白相間的衣裳很是可愛。

“話說你怎么空著手回來的?首飾呢?沒拿到嗎?”上官憐抱著衣服來到桌上,隨后將衣服放進了一個小盒子里,這小盒子就是上官家的萬化妝匣。

慕容靜雅嘆了口氣:“云裳坊都沒了,我上哪去給你拿首飾,只是可惜了我那一錠金子了。”

“你是慕容家大小姐哎,你還在乎這點錢?”上官憐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不過沒有首飾的話,那我們怎么完成晉王的交代,要知道我可是打聽了好久才知道德妃的這點喜好。”

“做不了那就不做,他李存勖也沒那么無聊會派人來抓你。”慕容靜雅想的很干脆,現(xiàn)在晉梁交戰(zhàn),前線戰(zhàn)事吃緊,而李存勖又親自督戰(zhàn),哪會因為這點小事大動干戈。

上官憐努了努嘴:“行吧,那我寫封信,此事也算有始有終了。”

“對了,前些日子孫家那個送來了她的婚柬,你要去嗎?”上官憐取出紙筆,迅速寫下幾句話,卷上塞進信鴿腳上的信筒一把拋了出去。

慕容靜雅點了點頭:“去啊,我倒要看看誰家眼瞎,竟然娶了她?”說完,拿上佩劍,起身就往門外走:“現(xiàn)在就走。”

上官憐看慕容靜雅莫名其妙的脾氣,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像不應該提這件事的,無奈只得收拾好包裹跟了上去。

前兩年孫家打擂,揚言說誰能打敗擂主誰就可以拿走百兩黃金,而擂主正是孫家年輕一代的第一——孫華淑。當時慕容靜雅路過,想著好玩就上去三兩下結束了戰(zhàn)斗,不曾想孫華淑一口咬定慕容靜雅用了妖法,剛好慕容靜雅也是懶得辯解的主,兩人當即就吵了起來。奈何當時孫家人人多勢眾還都幫襯孫華淑,慕容靜雅實在說不過一跺腳走了,也是從那時一直記恨的。

一個時辰后,漁村村長家內。

小六緩緩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了身邊的李云熙,先是一愣,隨后嘴角掛笑:“坊主,你怎么也來了。”

李云熙聽見了小六的聲音,從桌上端過一碗水,順手溫熱走到床前,另一只手在小六臉上捏了一下才把水遞過去:“想什么呢,咱活的好好地。”一碗水,很快就見底了,李云熙又將碗接過放在一旁。

“坊主,大姐為了讓我們走……”小六還沒有說完,就被李云熙摟在了懷里:“我都知道,你們每一個人是生是死,我都知道,現(xiàn)在我就剩下小九、小七、小四還有你了。”沒錯,僅僅是一個時辰,小二和小三也死了,都是被暗影尋到,自爆而亡。

李云熙的聲音很輕,她怕驚擾到逝去的姐妹幾人,她輕輕的拍著小六的背,直到懷中的抽噎聲逐漸平息。

“該走了,還有小四和小七在等我們。”李云熙將小六從床上扶起,源源不斷的靈力送入小六的體內,幫她迅速恢復體力。

李云熙走出房門,看了周圍忙碌的眾人一眼,隨后小九和小六化作狐貍跳到了她的身上,李云熙法力運轉,帶著魏軒就離開了此處。

四人一路向東北,直到進了梁國,到了舊都洛陽城外才回到地面步行,此時已經(jīng)入了夜,但城內燈火通明。

兩人兩狐一進城門李云熙就走在前面,直奔城中最高的一棟樓去,她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一道神識探查了過去,那是一座青樓,而小七就在里面。

“兩位貴客,里邊請~”李云熙和魏軒一進樓門,就有人大聲傳信,不一會老鴇就圍了上來:“兩位來此,是要干什么呀?”

“找人。”魏軒回應,而李云熙不語,只是一味向前。

聽到是找人,老鴇立刻來了興致:“公子要找哪位姑娘,咱們天香閣的姑娘多,公子要是一個人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不如跟我說說,我來給公子帶路。”

“別跟著我們了,我們自己找。”李云熙嫌煩,掏了一錠銀子遞給了老鴇,老鴇頓時喜笑顏開:“哎~好好好,兩位若是有什么吩咐,隨時喚我即可。”說完,老鴇就立馬沒了身影。

隨后,李云熙就帶著兩狐一人偷偷摸摸朝著后院摸去,路上剛好遇見兩個護院經(jīng)過,兩人立馬躲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怎么想的,要不是咱老板娘搭救,差點死在匪道上,老板娘給她好吃好喝伺候好了,讓她接個客都不愿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個護院說著,還嘆息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現(xiàn)在外面兵荒馬亂的,要是老板娘沒耐心了給她折磨個半死扔出去,嘖,真是可惜了這么個標志的小美人了。”另一個護院附和道。

雖然兩人的討論并未提及姓名,但是李云熙肯定他們說的就是小七,等兩人一過去,她就帶著魏軒進了后院。沒想到這么大個閣樓表面看起來富麗堂皇,后院也會是一樣的臟亂,血跡、污水以及各種不知名的液體混在一起,味道刺激著鼻腔,魏軒差點吐出來。

地上擺放著四五個大狗籠子,每個籠子里面都有一個瘦弱的少女,兩只小狐貍一同朝著一個籠子跑了過去:“七姐姐(七妹妹)!”

籠子里關著的正是小七,只是小七閉著眼,聞著聲音朝兩只小狐貍這邊摸索:“是小妹和六姐姐嗎?”她伸出手,隨后就摸到了兩團毛茸茸。

“是我們,坊主也來了。”小九抬頭在小七的手心里蹭了蹭。

李云熙從心痛中回過神,她進來就一眼看見了小七,只是少女閉著眼,眼角殘留著血痕,蜷縮在籠子里的模樣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她走上前,手從籠門上拂過,鐵門便化作了一抹飛灰。

“小七,你的眼睛……”她伸手剛觸摸到小七的眼角,小七就條件性的向后縮了縮,小七抬手抓住了李云熙的手,搖了搖頭:“坊主,沒事的。”

小七被李云熙攙扶著走出了狗籠,一旁的幾位少女見狀也紛紛朝她求救:“麻煩你把我們一起放了吧,我們幾個都是被人伢子賣到這里的。”

李云熙看了幾人一眼,一揮手,所有狗籠門上的鐵鏈紛紛斷裂,幾名少女也是立刻逃出了狗籠,一邊朝李云熙道謝一邊迅速離開。

李云熙看著魏軒吩咐道:“魏軒,你帶小七她們出城,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說罷,就把小七的手交到了魏軒手里,小九和小六也是一邊一個跳上了他的肩頭,隨后魏軒就帶著一狐兩人從后門離開了。

李云熙站在后院,她在等,不一會又來了兩名護院。這兩名護院一到就發(fā)現(xiàn)了狀況,其中一個跟另一個人說:“你去通知老板娘,后院的姑娘都被放了,但是人還沒走,讓她來抓人。”

同伴剛離開,這個護院還沒說話就被李云熙虛空一抓扼住了咽喉:“后院的這個失明少女怎么回事?”

護院先是錯愕,隨后轉為驚恐,接著開始掙扎,但是隨著李云熙指尖鎖緊,護院的掙扎越來越小,最后用著近乎嘶啞的聲音回復:“她忤逆老板娘,老板娘就劃傷了她的眼角……”話音剛落,李云熙就松開了手,那個護院身子一軟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老鴇身后跟著一眾護院,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見到地上的護院一腳踹了過去:“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拿不下。”

老鴇看向李云熙,眼神一冷:“原來是你?我還尋思你來我醉春閣尋人怎么不愿告知的,今個你放走了她們幾個,那你就要留下來給我接客!把她給我抓起來!”話音剛落,李云熙就被數(shù)十名手持木棍的護院團團圍住。

“哼!”李云熙朝著老鴇一腳踏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的靈力波四散而去,一時間不怒自威。

老鴇嚇得下意識后退了一步,隨后大聲喊道:“你們都愣什么,快動手……”話還沒說完,圍著李云熙的十幾名護衛(wèi)上半身紛紛掉落,隨之下半身也全部倒下,他們的眼睛里充滿了絕望、驚恐、哀求,但李云熙熟視無睹。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李云熙俯身,又變出了狐貍臉,嚇得老鴇癱坐在地上,一股尿騷味在四處彌漫。

“不,不知道。”老鴇好似嚇傻了,僵硬的搖了搖頭。

李云熙摒指一揮,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就滾落在了地上:“你傷了小七的眼睛,那我也要你嘗嘗目不能視的滋味,你把小六關進狗籠,那我也要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世間屈辱。”

聽說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有人看見醉春樓的老鴇被扒光了吊在城門口,渾身上下都印著清晰可見的“蕩婦”二字,城主派人把她放下來結果繩子解不開弄不斷,直到午時繩子才消失讓老鴇從城門上掉下來,眾人上前一看,不知何時這老鴇竟然羞愧而死,不過這些都是從洛陽城中傳出的后話了。

李云熙忙完自己的事情就趁著月色出了洛陽城,李云熙先用靈識掃了一下附近,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兩狐的蹤跡,心中頓時暗道不妙,立刻將神識的覆蓋范圍釋放到三里之外,這才找到一百多丈外小樹林里面躺在地上的魏軒,靈弒也是半截入土插在地里。

李云熙情急之下直接撕裂空間,一步來到魏軒身邊,此時的魏軒氣息虛弱,身上傷勢嚴重,他看見來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云兒,小六……小六她們……被魔君,被魔君……帶走了……”話還沒說完就暈厥了過去。

李云熙將魏軒扶起,柔和的靈體修補著他的傷勢,沒一會魏軒就轉醒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李云熙一邊輸送靈力一邊輕聲詢問。

“我?guī)×鶆偝龀情T就迎面碰上了魔君,他手里有一個小盅,里面放出了四個魔物,我本就不敵,又要護著她們姐妹三人,只得處處受敵。”魏軒傷勢有所好轉便開始運功調息,“魔君說要你用剩下半塊七絕善惡印去換小六她們三姐妹。”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讓她們三個安然無恙的。”李云熙的眼神突然晦暗,身后有一條尾巴的虛影一閃而過。一旁的靈弒頓時發(fā)出陣陣顫鳴,魏軒見狀立刻將其收了起來。

“你且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雖然魔君沒有說去哪里找他,但是李云熙好歹也跟他打了一百多年的交道,自然知道他大概在哪,只是轉身一揮手,打開一道空間裂縫走了進去。

黑魔殿。

李云熙只身來此,一眼就看見了被紅色光屏圈起來的三姐妹,以及在一旁等候的魔君和正在打坐的墨翳。她從胸前取下善印,冷聲輕哼:“你們先放人,我再把東西給你們。”

魔君看了李云熙一眼,隨后搖頭輕笑:“我們兩個好歹認識一百多年了,你居然會不信我。”說完,一招手就撤掉了困住姐妹三人的紅色光屏。

“并非是不信你,只是你現(xiàn)在給暗影做事,我不得不小心一些。”李云熙將三人護在身后向門口退去,在門口時才將玉佩扔給了魔君。

一行四人剛撤出了黑魔殿,正要離開,天空卻突然暗了下來,暗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真是蠢貨。”

“九妹!”小七驚呼,李云熙也是察覺到了,一道靈力瞬間迸發(fā),但是剛好貼著暗影的兜帽飛了過去。鮮血濺到了小九的身上,而小九和李云熙都陷入了錯愕之中。

“可惜啊,你對這股不屬于你的力量并不熟練。”暗影聲音透露著一股邪惡,隨后他將握著小七心臟的手抽回,只是指尖微微用力,心臟就化作了無數(shù)靈力朝著暗影的兜帽下飄去,被他吸入腹中。

擋在小九身前的小七緩緩倒了下去,倒在了小九的懷里,李云熙揮手用三股靈力將三人包裹,接著滿腔怒意傾瀉而出,黑魔殿瞬間被壓塌,魔君拎著墨翳用自身力量庇護著他在不遠處落下,而暗影腳下的土地則是因為威壓微微下陷。

“喲,小狐貍還生氣了。”暗影嗤笑一聲,“不過你別說,鮮活的靈力確實要比死氣好吃太多了。”隨之而來的是癲狂的大笑,好像在訴說李云熙的無能。

隨著小七身體的消失,一句“坊主,別傷心,我只是去陪姐姐們了”在李云熙耳邊想起,她只覺得自己從未像今天這般憤怒過,一切都是因為暗影。

九尾虛影顯化,一道道靈力鎖破開虛空纏上暗影,暗影此時意識到了大事不妙,但為時已晚,六道靈力鎖封死了他的所有生路。

“有點本事。”暗影此刻倒是十分冷靜。

“天燼焚城。”一字一步,四步走完九尾虛影一聲長嘯,化作漫天狐火,接著全部落在了暗影身上,一時間煙塵四起。

李云熙帶著剩下的兩姐妹迅速后撤,一旁的魔君也是,待煙塵散去,一個數(shù)百丈的大坑出現(xiàn)在幾人眼中,在大坑的中心是滿身傷痕的暗影,身上的兜帽長袍早已被狐火焚燼。

主站蜘蛛池模板: 灵寿县| 五指山市| 右玉县| 兴安县| 得荣县| 龙门县| 九龙县| 汝阳县| 灵璧县| 安徽省| 山阴县| 常宁市| 常州市| 鸡东县| 台南县| 金堂县| 云和县| 昌都县| 柘荣县| 贡山| 固始县| 新河县| 沙雅县| 京山县| 沿河| 齐河县| 建始县| 乌兰察布市| 桦川县| 县级市| 扬州市| 巨野县| 桐梓县| 伽师县| 海淀区| 澜沧| 昌宁县| 延长县| 德钦县| 桓仁| 岳池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