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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禍起:天下風云涌,亂世妖魔生

  • 緣起三生夢
  • 雪飄葉
  • 10879字
  • 2024-01-15 10:05:43

天法宗被差點滅門的消息只用了短短幾日便在武林中散播開來,得知此事的武當派立馬在議事堂召開了會議。

“天法宗被差點滅門,各位可有看法?”沐辭坐在首席,目光掃視著眾人。

沐辭順位的一位長老起身:“稟門主,我早日派弟子去過天法宗,在那里發現了妖魔氣息。”

在諸多門派中,有一些門派身在武林,同時也在江湖中斬妖除魔。

“亂世將至,許多地方妖魔橫生,這半年來我派弟子損傷近百了吧。”沐辭揉了揉太陽穴,影霜劍并未尋回,對于武當派可是不小的損失。

末位長老回答了沐辭的問題:“這半年一共戰死弟子九十三人,前月圍剿十里墳厲鬼的時候,芙清長老身受重傷。”

厲鬼本身并不算厲害,只是難抓,但是以武當派的能力卻差點折損了一名長老,實在是不應該。

沐辭聽著,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好了,我準備親自去尋找影霜劍,現在開始你們將所有在外的弟子召回,這天下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

說完,沐辭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他的手中拿著刻著影霜的玉牌,只是玉牌的微光已經弱到幾乎不可見了。

另一邊,開封。

“小九,你把這些糕點給魏軒端過去。”李云熙對在旁邊幫忙的小九吩咐道。

“坊主,你怎么不自己送過去?”小九滿臉疑惑的看著李云熙,以她的觀察,以兩人的關系,再怎樣也應該是自家坊主親自送過去。

李云熙伸手摸了摸小九的頭頂:“小孩子不要問那么多,快去給魏軒送過去吧。”

小九撇了撇嘴,隨后微微點頭:“好吧,坊主不愿意說就算了。”說完,她端著糕點轉身出了廚房。

待小九走遠,李云熙眼神一冷:“妖帝姐姐已經不在了,你還來做什么?”在此間的這些年里,眼前人不止一次來找她想見一見妖帝。

“我此次是來道別的,順便說聲抱歉。”門外的空間一陣波動,隨后顯現出了冥寒的身影。

“如果只是這樣,那你可以走了。”李云熙眉眼半闔,隨后與冥寒擦肩而過。

冥寒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一直知道,眼前人已經不是那個自己愛的妖帝了,但是自己卻是始終放不下,這次終于做出了斷了。

房中。

魏軒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隨著軟糯的感覺在口中化開,忍不住稱贊:“云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想當年第一次品嘗的時候,自己可是苦不堪言。

“不過,你家坊主怎么沒有親自來?”魏軒吃完一塊,又拿了一塊遞給小九,出聲問道。

“坊主她……”小九話沒說完,就聽到了李云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這不是來了嘛。”

看到李云熙來了,小九自覺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人,同時將門帶上,簡直不要太懂事。

“云兒,不知道天法宗滅門你聽說了么。”魏軒又拿了一塊糕點,說話含糊著。

李云熙在桌旁坐下:“我知道,傳聞說是天法宗宗主做了什么有違天倫的事,這是上天所罰。”

魏軒很快就吃掉了一塊,他喝了口茶,然后轉而看向了李云熙:“我在鏢局的朋友哪里打聽到,天法宗出現了妖魔,當時還去了武當的弟子。”

“妖魔?”李云熙想到了什么,“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就這些日子,開封城四處彌漫著一股黑暗之力,這股力量雖然沒法被吸收,但是能影響普通人的心性。”

“黑暗之力?”魏軒不禁面露疑惑,他自己也算是個修道之人,但是對于李云熙所說的黑暗之并無察覺。

李云熙點了點頭:“嗯,一般的修道之人是感受不到的,除非是那種至少有百年道行的老道。”

不等魏軒開口,李云熙接著說道:“我估計應該是亂世生出的妖魔,這幾日我正想看看這個黑暗之力是哪來的。”

“不用這幾日了,明日就起身吧。”魏軒將最后一口咽了下去,“我之所以跟你提及此時,是因為我心中有些不安,而我卜卦卦象也是大兇。”

黑魔殿。

“墨翳,你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了,這幾日準備一下就離開吧。”魔君轉身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徒兒,終是于心不忍。

他跟著自己犯下的殺孽已經夠重了。

“可是師父,除了您我已經別無去處,而且跟在您身邊,您也有個伴,不是嗎?”墨翳抬起頭,他的眼中閃著光。

魔君搖了搖頭:“用凡人的話來說,我又要去為禍人間了,你可知道?”

墨翳向前走了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弟子誓死追隨師尊!”沒有過多的言語,卻表達著最堅定的赤誠之心。

“哎。”魔君嘆了口氣,“你都這樣說了,那就先跟著我吧。”說完魔君揮手打開了一到門,帶著墨翳來到了一個洞穴。

“說吧,需要我干什么?”魔君抬頭,盯著石座上的暗影。

暗影的兜帽下閃過一絲紅芒,隨后傳出了慵懶的聲音:“七罪目的封印需要七絕善惡印,你只需要把東西交給我,我們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東西在哪?”魔君沉著氣,很顯然他并不想與暗影為伍。

暗影的食指無意的敲了敲石座的扶手,轉而開口的是站在他身邊的音剎:“七絕印分散在魏軒和他身邊的那名女子身上。”

魔君冷眼,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好!”然后就轉身從身后的門離開了。

回到黑魔殿的魔君明顯有些煩躁,墨翳自然發覺了他的心思:“師父,讓我去吧,他身上的玄黃之氣不會對我怎樣。”

“不,單憑你一個人,怕是拿不到的。”魔君搖了搖頭,但他只是思索片刻,便有了應對之策。

次日中午,開封城,城門。

因為李云熙探查到黑暗之力是來自城外,此時兩人正準備出城一探究竟。

“站住,例行搜身。”兩人剛到門口,就被守城門將叫住了。

“敢問兩位,發生什么事了,竟然要搜身?”魏軒有些疑惑,出聲問道。

這時,有一男一女走了出來,對兩人上下其手,同時守城門將解釋道:“城主府丟了東西,據說是城主及其喜愛的一件玉佩。”

話音剛落,搜尋的兩人便有了收獲:“這是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

魏軒和李云熙同時愣了一下,分別從懷里掏出了當初從白霧城贏來的白隱玉。

守城門將看了兩塊玉一眼,隨后又打開了手中的圖,對比一下便一揮手:“這兩塊玉就是城主府丟的,將兩人拿下!”

“慢!”李云熙立馬將眾人呵停,“你們可知我是云裳坊的坊主?”

守城門將再次揮手:“云裳坊坊主又怎樣?我們只知道奉命行事。”話音剛落,先前停住的眾人便要上來擒住他們,只是魏軒哪能如他們所愿。

“本就是我們的,豈能讓你們強搶了去?”魏軒才不管那么多,一腳踹翻一個,拉著李云熙就往門外奔去。

那守城門將也不含糊:“你們幾個守好城門,剩下的上馬跟我走!”撂下一句話就翻身上馬,朝著魏軒追了過去。

“賊人,休走!”守城門將一路追趕,縱使魏軒兩人有輕功傍身,但人再快怎能跑得過馬。

魏軒兩人在郊外終是被追上了,那守城門將橫馬擋在了魏軒二人身前:“想跑?跑得掉嗎?”

“不管能不能逃離,我選擇了跑,自然就是不想跟你們動手,若是真打起來你以為能打得過我們?”魏軒見自己被追上了,反而表現的異常冷靜。

那守城門將掃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狂妄之人!”說罷,手中長槍乍現,直指魏軒:“你要是能打贏我,我便放你們離去。”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長槍,魏軒瞇了瞇眼睛,手中輕握,靈弒顯現:“好。”論打架,他魏軒這輩子還就真沒怕過誰。

守城門將翻身下馬,看著自己帶來的一隊兵,吩咐道:“你們全都退下!”魏軒也是拍了拍李云熙的小臂,示意她離自己遠些。

場地一空下來,魏軒就立刻提劍斬出,他熟讀兵法,自然知道先發制人。

守城門將也是長槍一橫,當下一擊,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只會使這小人手段嗎?”

隨著手臂發力,魏軒被彈開,轉瞬又是一個側斬,只是又被他擋下:“你既是將領,莫非連先發制人的道理都不知道?”

“哼!”守城門將冷哼一聲,便不再出聲,這么簡單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兩人不斷交手,因為魏軒拿到了先手,所以守城門將一直都是受制于魏軒,久而久之,魏軒越打氣焰越高,終是一招破敵,靈弒架在了守城門將的脖子上。

隨著靈弒消散,魏軒抱拳致歉:“承讓了。”說完就要帶李云熙離開。

“在下西門遠,不知閣下可留姓名?”守城門將突然朝著兩人抱拳,眼神中雖有不服,但并未攔其去路。

本來要走的魏軒,聽到這個名字一愣,隨后轉身看向西門遠:“你姓西門?那你是不是最擅暗器?”魏軒皺眉,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魏軒這么一說,西門遠明顯一愣:“我確實自幼學習暗器,不過你怎么知道的?”他擅長暗器的事情,就算在整個開封城,知道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魏軒這回沒開口,反而掃了周圍人一眼,西門遠立刻吩咐:“你們回去稟報城主,半路遇襲,只有我一個人脫身前往攔截賊人。”

一眾士兵聽完,也是紛紛領命,上馬就掉頭奔回開封城,這些人都是西門遠的心腹,他自然信得過。

“我在城門口的時候看見你身上有一團氣,曾有人告訴我,這些身上帶氣的人是唐朝道衍門十二仙的后人,讓我留心結交。”魏軒如實道來,說著他腦中浮現了他剛蘇醒時遇見的那個老人。

看著西門遠眼中的詫異,魏軒繼續補充:“我也算是師承道衍門,所以先前就在試探你是道衍門的哪一家。”

“既然如此,那也是不打不相識了。”西門遠很快就理解魏軒所言,換上了一臉笑容。

“在下魏軒,這位是李云熙,幸會!”魏軒介紹了一下身邊人,隨即雙手抱拳。

“幸會。”西門遠抱拳回應。

“如果閣下想找我們可以去云裳坊,我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李云熙接了一句,然后就拉著魏軒的衣袖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開封城外的一座荒山。

走了很久,兩人不見半點活物的影子,終于傳出了什么被踩斷的聲音,魏軒低頭看去,是一根人的腿骨。

“云兒,這里似乎要比我想象的危險。”隨著一陣陰風吹過,落葉紛飛露出一地白骨,魏軒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相比魏軒以往認識的云裳公主,如今的李云熙要穩重很多:“無妨,這小場面我能應付。”說完,身后九條巨大的狐貍尾巴若隱若現。

“喲,怪不得兩個人就敢闖這荒山禁地,原來有個狐仙。”一個陰森森的女聲從四面八方想起,又卷起一陣陰風。

魏軒也是從玄法千機盒中取出了一道定魔符,轉瞬符咒點燃,一道法力四散而開,之間四周的空氣中出現了很多絲絲縷縷的鬼氣,朝著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慢慢的,一個厲鬼樣貌的女人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女人長發掩面,全身上下都泛著青灰色,只有雙眼是猩紅的,格外醒目。

“道士與狐妖結伴,有趣,有趣~”女鬼伸手分別從兩人身上點過去,各有一道陰風直鉆兩人衣領。

魏軒看著女鬼,表面強裝鎮定:“你若是有什么怨氣,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定會為你平反,此后你便去投胎可好?”

李云熙也是察覺到了魏軒的異樣,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同時自己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不用怕,這種鬼魅我對付起來還是很輕松的。”

“你們幫我?我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又怎能平復我這一身怨氣!”說完,女鬼身上的怨氣又濃厚了不少,可見心中之恨。

這時李云熙護在了魏軒身前:“不說你能不能吸了我們的魂魄,就算我們兩個死了,你想要光明正大的在陽光下活動,至少還要十年吧。”

“而十年之后,你再復仇,那還有意義嗎?”李云熙抬眼看想了女鬼,一語誅心。

她話音剛落,就見四周泛起數道金色符文形成光圈將他們圈住,接著金光猛然收縮,李云熙也是一個躲閃不及,她和女鬼被這道金光捆在了一起。

接著,就見沐辭從天而降:“妖孽!”

“沐辭,快給我放開!”李云熙瞥了沐辭一眼,眼神陰陰,“別以為你是我姐夫我就不敢揍你。”

看著他倆,魏軒面露疑惑:“沐辭?姐夫?你還有個姐姐?”

“這事回頭再跟你說。”李云熙撇了魏軒一眼,又看向了沐辭,眼神中全是威脅。

“哎別,我法力被封了大半,要是給你放了,那只鬼估計也留不住。”沐辭趕緊發聲制止。

這時候,那女鬼身上鬼氣暴漲,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下一秒,金光破碎,女鬼直接朝沐辭襲來。

沐辭憑空抓出一柄長劍,同時無數符文附著在劍身上,長劍擋在身前被女鬼拍中,他整個人都倒飛出去數尺。

“我僅僅一年多沒下山,現在的山野鬼怪已經這么厲害了么?”沐辭穩住身形,看著旁邊看戲的兩個人,“你們倆倒是幫忙啊。”

這時候,李云熙開始幸災樂禍了:“都說讓你松開了,你自己惹出來的,你自己解決咯。”

旁邊的魏軒則是略有擔憂:“云兒,真的不用幫忙嗎?我感覺那位仁兄好像不是能打得過的樣子。”

李云熙拍了拍手,就近找了塊石頭坐下:“你別看他好像很弱,但他好歹是個真正的神仙。”

“神仙嗎?”魏軒有些懵了,“那他怎么就變成你姐夫了?”

“這個嘛,簡而言之就是天界有一批人同時下來渡劫,他是引渡人,要保證渡劫不出意外,然后他當時去看七姐姐的時候被看上了,就成我姐夫了。”李云熙想了下,確實是這么個情況。

而且,在天界百花仙子和草木仙居本來就是一對,誰知道他有沒有包藏私心。

另一邊,沐辭用數到靈符將女鬼壓制住,接著取出一個葫蘆,隨著葫蘆被拋出在空中迎風而長,表面的符文越發明顯,接著女鬼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進了葫蘆里。

見他完工了,李云熙起身拍了拍裙子:“還不錯嘛,功力不減當年。”

“你還說風涼話,這女鬼被這里濃郁的黑暗之力影響了,才變得如此難纏。”沐辭把葫蘆掛回腰間,“不過你們倆怎么在這?他恢復記憶了?”

李云熙轉頭望了一眼魏軒:“沒有,我們來是為了調查最近突然開始變得濃郁的黑暗之力。”

“你說這個黑暗之力啊,我知道點眉目,我也是為了這個來的。”沐辭撇了兩人一眼,“我剛到附近就見到了這邊的沖天怨氣,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你們兩個。”

隨后,沐辭又朝魏軒抱拳:“你可能不認識我,在下武當派掌門,沐辭。”

魏軒也算是自來熟,轉而回敬:“在下魏軒。”

“你說你知道這股黑暗之力?”李云熙疑惑。

“你們跟我走,路上說。”沐辭說著就朝山上走去,“這玩意也是個天界的家伙搞出來的,傳聞是神冥仙君的心魔,不過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被封印著呢,不知道怎么的來到下界了。”

很快,一行人就找到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的四周彌散著濃郁的黑暗之力,想必就是源頭的老巢了。

三人剛要踏足,洞口突然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將他們吸了進去,李云熙和沐辭用靈力很快穩住了身形,魏軒則是好幾個踉蹌才堪堪站住。

“稀客?歡迎?”暗影隨后笑了起來,“這么著急尋死?”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了兜帽下的猩紅。

“他就是黑暗之力的來源?”魏軒看著眼前一身黑的人影,心里一陣嘀咕。

魏軒話音剛落,暗影的身體拉長縮短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么?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語氣中盡是戲謔。

魏軒感受著撲面的寒氣,心中警鈴大作,下一秒一只溫軟的手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你若敢傷他,我定叫你今日有死無生。”

不知怎么,暗影就被氣笑了:“哎呀呀,沒想到還是這么護主。”旋即身形一縮,人又出現在了石座上,聲音陰沉:“不過,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交出影霜劍,然后滾回天界,你在天界自然無人能阻攔你,但是你并非從南天門下來,想必你現在實力大不如前吧。”沐辭倒是沒有太多廢話。

暗影抬手,伸出食指,影霜劍便出現懸浮在他的指尖上:“想要?自己來拿啊,至于抓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妄想了。”說完,便略顯慵懶的癱在了石座上。

沐辭也不廢話,掐訣,起符一氣呵成,只見無數符紙朝暗影奔涌而去,在接觸到他的時候泛起金光,隨后與他周身的魔氣同歸于盡,化作了一地飛灰,期間暗影并未閃躲。

“區區三千驅魔符,這么看不起我?”暗影冷笑一聲,翻手甩手,指尖的影霜劍直奔沐辭,沐辭也是連續好幾個閃躲,但是影霜劍就是窮追不舍。

沐辭眼見躲閃不行,摒指畫圓,在空中留下一圈符紙,接著掌心帶著一張符紙朝圓的中心拍去,頓時一個八卦圖從符紙上顯現,將沐辭整個人護在后面。

只是影霜劍并非凡品,暗影指尖繞圈,一股寒意頓時在這方空間彌漫,接著擋在沐辭身前的八卦圖逐漸染上了寒霜。

李云熙終于看不下去了,甩出一團妖火砸在了影霜劍上,長劍發出一陣嗡鳴,直接被彈飛插進了一旁的石壁之中,同時沐辭也被震的連退數步。

暗影歪頭看著李云熙,山洞中的黑暗之力頓時濃郁的好幾倍:“怎么,你要跟我作對?”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冷若冰霜。

“交還影霜劍,然后你滾回天界。”李云熙自是不甘示弱,九尾虛影在身后搖曳,一股妖氣沖天而起,聲音很平淡,但是不威自怒。

暗影抬頭,難得露出了那抹猩紅:“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就不陪你們玩了,不過現在的你們,還真不值得我出手。”伴隨一聲輕呵,盡是戲弄。

這回李云熙沒說話,只是抬手,一瞬間方圓數十里的靈氣朝著她瘋狂匯聚,一朵紫色的蓮花在她手中緩緩成型,手掌輕推,蓮花急射而出。

暗影大感不妙,直接起身遁入虛無,下一秒紫色蓮花盛開,光芒也在那一瞬間達到了鼎盛,濃郁的靈力向四方噴薄而出。

李云熙摒指念咒,兩道靈力化作了兩個球將兩人包裹,紫光一閃三人就已經來到了山腳,魏軒和沐辭剛站穩,就聽到“轟隆”一聲,整座山都矮下去了一截。

“什么招式這么猛?”沐辭懵了,魏軒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沒想到李云熙竟然有如此神力。

李云熙轉身,揮手收回了保護兩人的靈力:“這招叫滅世妖蓮,是妖帝成就大帝之后所悟。”

“魏軒,我們先回去吧,暫時開封這邊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了。”李云熙拉起魏軒的手,就要往開封城去。

魏軒回過神來,看了沐辭一眼:“他不是要影霜劍的么,我記得那把劍被掩埋在山體中了,不幫他一下嗎?”

“不用,他自有辦法。”李云熙話音剛落,魏軒手中就出現了靈弒劍,接著長劍掙脫,直奔山體將這座山再一次貫穿。

等靈弒回到魏軒身邊,已經化作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除了一頭顯眼的白發,簡直就是縮小版的李云熙。

“給你。”小女孩將手中長劍遞了出去,“好好照顧霜姐姐,聽到沒。”雖說說話奶聲奶氣的,但是沐辭確實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肅殺之意。

沐辭從小女孩手里接過影霜劍,那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隨后他取出一張符破除了劍上的封印,轉而抱拳:“謝了。”話音剛落,便收起影霜劍,轉身離去。

另一邊,天法宗遺址。

暗影坐在了本應屬于音剎的座椅上,他一只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又在醞釀什么壞水。

“主人,您吩咐我的我已經完成了。”音剎從殿外走了進來,臉色略顯蒼白。隨后她抬手,七個光球朝著暗影飛了過去。

“來~”暗影坐起,將七個光球收如袖中,他向音剎招手,聲音蠱惑。

音剎迷茫的看了暗影一眼,然后就聽話的走到了他的身前,直到暗影握住了她的手,她才回過神來,她下意識想掙脫,但是為時已晚。

一股純粹的黑暗之力涌入了她的體內,修補著體內的創傷,音剎眼中的恐懼這才逐漸平息。他雖然藐視萬物,但也知賞罰。

“你先退下吧。”暗影將手收回,換了個姿勢,顯得更加懶散。

音剎看著暗影,抿了抿嘴,想說什么但是只是微微張嘴,就轉身離開了。

暗影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發出了一聲輕笑,隨后身形一縮,再次出現已經到了一處深山老林,他揮袖放出那七個光球。

光輝散去,是七株草藥:吞天木、怒魂蓮、蔽心草、鬼怨根、憫生葉、窮厄果、幻欲枝。這七株草藥分別對應了七罪的:貪嗔癡恨愛惡欲。每一株都是大補之物,但也同時弊大于利。

這時,暗影的身前出現了一個石柱,石柱上刻著七罪,在石柱中間的地方還有一個凹槽。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尋到了這七個東西。”一個粗獷渾厚的聲音傳出,這是七罪之嗔。

“我跟幻塵殿做了筆交易,知道了這幾株草藥的位置。”暗影大袖一揮,又將這幾個東西收回,“東西我已幫你尋到,現在能將大罪寶珠給我了么?”

他話音剛落,石像就發出了一個急切的女聲:“你若是將這幾個草藥獻祭于我,我定然會將大罪寶珠給予你。”這是七罪之癡。

“第一,這七株草藥即使獻祭給你了,你也未必能從里面破除封印,”說著,暗影嗤笑一聲,“而且你覺得這天下,除了我還有誰會愿意放你出來?”

“若是你能放我出去,我定然會將大罪寶珠獻給你。”這是一個蒼老的男人,他是七罪之貪。

“不,只要你能答應我,出去之后搗毀天界,我現在就可以把大罪寶珠給你!”這次的聲音尖銳且戾氣十足,是七罪之恨。

“要不然給他吧,看他好像也不錯的,他可是自封印唯一愿意放我們出去的。”這次是一個溫和的女聲,如沐春風,是七罪之愛。

“哼!誰知道他安沒安好心?依我說把他殺了,這樣我們至少可以省下幾千年用來破壞封印。”說話的又變成了男人,聲音平和卻字字寒光,這是七罪之惡。

“臭男人,你若是給我們,我們出去必然會幫你,你說有何不可,非要鬧的這樣不愉快。”聲音回到了女聲,只是這次聲音甜膩,字字蠱惑,這便是七罪之欲。

“讓原生之目出來跟我談,你們可不夠資格。”暗影兜帽下的猩紅一閃而過,雖然什么都看不見,卻能讓人感染受到無盡的蔑視。

過了一會,一個稚嫩的聲音從石像中傳出:“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這么大火氣干什么?”小孩子的聲音嘻嘻哈哈。

暗影外頭,隨后冷哼一聲:“互惠互利?”

原生之罪或許知道前面那幾個人玩過火了:“你不就是要大罪寶珠嘛,給你就是了,不過到時候你一定要記得回來救我啊。”話音剛落,石像的頭頂冒出了一陣黑霧,很快黑霧就凝結成了一顆黑的五彩斑斕的寶珠。

暗影抬手,寶珠立刻飛到了他的手里,頓時就感到了一股駁雜萬分的力量在他的手中亂竄,縱使心如明鏡都不一定能逃過這股力量的污染。

“千萬要記得來救我出去啊。”稚嫩的聲音再次想起,暗影頭一次感覺到了煩躁。

“知道了,我會遵守諾言的。”說完,他就化作了一團影子消失在了此處,留下了七個光球漂浮在空中,此后這里便出現了一陣幼童“嘻嘻嘻”的聲音,不斷回響。

開封城,云裳坊。

魏軒和李云熙剛回來就看見了門口有一個人不斷徘徊,神情緊張,似乎在等誰。

“兩位,請問……”魏軒上前,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請你一定要救我家主子。”那個人抓住魏軒的衣袖,宛若看到了希望。

魏軒蹙眉,這人他見過,是西門遠的心腹:“進來說吧。”說完,李云熙先將大門打開,魏軒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云裳坊,正堂。

“今日我家主子回來之后就被傳令到了城主府,沒過多會就有一批官兵來我們府上沒收了全部的錢財,我從領頭的官爺那里得知,我們家主子被打入大牢了,明日午時斬首示眾。”那人簡要的說出了事情經過。

魏軒聽完,眼神一沉:“好,我知道了,你家主子出事恐怕起因在我,我不會坐視不管的,你先回去準備接應,最遲明日日落之前,我將西門遠帶出來。”他心中琢磨著,這個城主應該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了。”隨后便迅速的離開了此處。

魏軒轉頭看了李云熙一眼,轉而又嘆了口氣。李云熙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我有辦法靠近城主府,前段時間城主夫人想要來我這里求取一件首飾,但是我沒答應。”

“我們可以借此名義進入城主府,不過據我所知,開封城主是個大愛之人,估計府中出什么事了。”李云熙皺著眉,又補充了一點。

“如果這樣的話,看來這次是沖著我們來的。”魏軒食指輕輕敲著桌子,一股危險在他的眼中醞釀。

未時,城主府前。

李云熙帶著狐小八和狐小九在門前矗立,三人打扮華麗,小八和小九的手中的案上還分別放著一個紅漆盒子。

“真羨慕啊,這城主府中居然有人能得到云裳坊的首飾。”

“沒什么好羨慕,云裳坊的人來開封城也有一段時間,說不定是承蒙城主照顧,此次是來送謝禮的。”

……

因為李云熙的大張旗鼓,此時城主府門口站著很多圍觀的行人,有羨慕,有嫉妒,單他們的目的一致,都想獲得一件云裳坊的首飾。

過了片刻,有一個穿著華貴的人急急忙忙的笑臉相迎:“原是坊主駕到,快快請進,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他是城主府的管家,也是城主夫人的哥哥。

李云熙一行人跟著管家很快就來到了后院,這時管家轉過身來:“不知坊主此次來是給誰送首飾的啊?”他目光殷切,有著一股強烈的渴求。

“自然是閣下是妹妹,城主夫人。”李云熙掃了管家一眼,“近年承蒙城主關照,我云裳坊自然要以表謝意。”

李云熙揮了揮手,示意小九走到她身邊,隨后她轉頭看向管家:“叫城主夫人來吧,這是我云裳坊的規矩。”

管家趕忙點頭,朝著一間屋子走去:“妹子,云裳坊的坊主來給你送首飾了,可方便出來啊?”

屋內很快就傳來了城主夫人的喜悅:“我知道了,麻煩你告知坊主稍等片刻。”很快屋內傳來細微的躁動,未有片刻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打開了房門。

“坊主。”城主夫人屈身作福,但事實上按照規矩應該是李云熙拜見城主夫人的。

李云熙打開小九手中的盒子,盒子里鋪著錦緞,上面躺著一根世間少見的金簪,她把簪子拿起,另一只手搭在城主夫人肩上。只見城主夫人身形微躬,李云熙順勢將簪子簪在了她的頭發上。

在那一瞬間,一股華貴的氣質從城主夫人的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從遠處看這城主夫人宛如一顆耀眼的明星。

“城主夫人果真天生麗質。”李云熙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起中滿是贊賞。

城主夫人聽著,也不免有些得意,但是大家閨秀的教養告訴她應該謙卑:“多謝坊主夸贊,跟坊主的皓月之光相比,我有的不過是點點星輝罷了。”

城主府書房附近,魏軒正在偷偷摸摸的靠近。

“我再給你一天時間,再抓不住魏軒,我定讓你永失所愛。”熟悉的聲音傳來,只是魏軒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誰在說話,于是他走到書房外面,準備進一步觀察。

然后,房間里就傳來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小的知道了,還請彼時大人能放過內子。”

“本君向來一言九鼎。”話音剛落,魏軒就覺得有一股陰風撲面而來,他連忙輕功起步,向后撤去。接著,書房大門就直接炸開,木屑飛濺,一個人影也緊隨其后,一掌拍來。

魏軒下意識抬手抵擋,只見那人拍在了魏軒身體表面,被一閃而過的金光阻擋,然后整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完成了一個后翻,才在落地前穩住身形。

“沒想到,這才第二劫,身上的三道封印就被破了兩道。”魔君的手微微顫抖,指尖不斷的冒著黑霧。

魏軒放下手臂,一眼看見了眼前的魔君和房里跪在地上的城主,他皺了皺眉:“你認識我?”

魔君大笑一聲:“何止是認識,我們可是打了幾千年的交道了,此次你既然來了,那我也省去了找你的功夫,交出七絕善惡印,我放你活著離開。”

魏軒聽到這個名字,明顯一愣,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魔君說的是他和李云熙一人一半的那個玉佩:“想要?那就憑本事來拿。”

“城主,你還在等什么?”魔君冷哼一聲,先前跪在地上的開封城主立馬站起來高呼:“來人,快來人,有賊人!”話音剛落,就有不少家丁、兵衛從四面八方跑來,將魏軒和魔君團團圍住。

“果真是陰險狡詐之人。”魏軒掃了周圍一眼,冷哼一聲,隨即兩指摒住一張符向地上甩去,頓時煙塵四起,等煙塵散去,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城主的眼睛暗了暗,隨后看向了幾位家丁:“你們幾個通知管家將書房的房門重新修繕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開封城外。

魏軒依靠瞬形符來到了一片林子里,極高的移速帶來的強烈的眩暈感,但是隨后的危機感讓他立馬清醒了過來。

只見一道黑霧在魏軒身前緩緩散去,露出了魔君的身形:“跑,你以為你跑得掉嗎?”他就像追捕獵物的狼,眼睛里閃爍著殘忍。

“你果然不是人。”魏軒感到了恐懼,是對于未知力量的恐懼。

下一秒,一股殺意撲面而來,魏軒下意識喚出靈弒,提劍的時候虎口一震,長劍就飛了出去,不過也因此也保住了一條小命。

來人正是墨翳,此時他正將殘刀緩緩收起。

“這么多年,你功夫是一點沒長啊。”墨翳轉過身來,站在了魔君身邊。

魏軒手掌一翻,靈弒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我很好奇,一塊玉到底為什么值得你們如此大動干戈?”表面上他波瀾不驚,但是心底卻在瘋狂的希望李云熙能迅速趕來。

“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魔君一揮手,示意墨翳動手,墨翳也是重新抽出殘刀,與魏軒打作一團。

開封城城主府后院。

李云熙正受邀與城主夫人在此品茗賞花,原本有說有笑的,但是此時她心中只覺得一陣心慌,她不由得問了一句:“夫人,你可知西門遠?”

城主夫人點了點頭:“他是我夫君的得力下屬,同時跟我夫君也是好友,怎么了?”

李云熙心中生疑:“那你可知西門遠入獄一事?”

這會城主夫人一臉摸不著頭腦:“入獄到不曾聽聞,不過我聽手下人說,西門遠今早被我夫君秘密派走了,至于做什么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里,李云熙兩眼微瞇,心中直呼不妙。隨后她起身離去:“夫人,先失陪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帶著小八和小九朝著城外化作一道流光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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