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竹林,再走一條小路,就可以到達青葉村的村后了,越離得家近,白云的內心就越復雜,她表現得心很亂,很不安。
山陵將她擁進懷里,抱了她一會兒,問到“有沒有好一些?”
山陵的擁抱,對于白云,有很大的安撫作用,白云回應“嗯,走吧,前面就進村了”
村后入村的路口,他們剛一要邁進村子,白云抬頭看見,半空中飄著三個人,哦,不對,是三縷魂,中間的一魂是一個老人,左右牽著的兩魂,各位一男一女。
白云驚惶的喊了一聲“東強!”
山陵抬頭看了一眼,問到“那個男孩兒,就是你那個異父異母的弟弟?”
白云點頭“嗯”
山陵又問“那兩個你認識嗎?”
白云回答“那個老人是住在村頭的林婆婆,女孩是住我家附近的小琴”然后她手指著上方問“他們怎么會飄在上面,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山陵想了一下,大概想到了什么,但他不能妄下定論,于是他說“先回你家看看吧”
“好,走”這會兒白云的心可沒有功夫亂了,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趕緊回家,看看東強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邁著匆忙的腳步,很快,她就走到了家。
山陵緊著白云,到了白云家,她家里的大門敞開,院子里空蕩蕩的,白云直奔東強的房間,一進門看到,東強正閉著眼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很平靜的樣子,一個郎中正給他號著脈,郎中的表情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白云娘正站著床頭抹著眼淚,繼父則是焦躁的在床前踱來踱去。
白云急切的喚了一聲“東強!”
白云娘喜出望外“若西!”
繼父轉頭看見白云,立刻上了火氣,白云娘剛想上前與白云親近親近,繼父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后,他怒氣沖沖的向白云走來“你還知道回來啊?”他上前拉著白云的衣服指責白云說“你這穿的都是些什么?家里人都還好好活著呢,你穿什么喪?你是存心回來找不痛快的吧?是想咒誰死嗎?你個喪門星!”說著,他揚起手,看這架勢,像是要打白云的耳光。
山陵一把抓住繼父的手腕,將他的手甩了下去,這下繼父的火更大了“好啊!你還帶了幫手回來了,兩人都穿了一身喪,若西,你真是恨我不死啊!我,我今天非打死你個孽障!”只見他舉起屋里的木凳就要向白云砸過去。
白云娘除了在后面弱弱的掉淚“不要,不要”其它的,她什么都不敢做。
但白云再不是那個會逆來順受的若西,這回,她沒用山陵出手,她奪過繼父手中的木凳,將木凳扔到了一邊,昂首挺胸的對繼父講“第一,我是回來看我娘還有東強的,不是來看你的,第二,我身上穿的這叫道袍,不是喪服,第三,我不是孽障,貧道-白云”
白云硬氣起來,那氣場鎮得繼父立馬就慫了下來,但他并不在意白云說自己穿的是道袍,還報出了道號,他才不關心,白云到底是出家了還是死了,他眼神閃爍,磕磕巴巴的說“切~,你,你娘和東強,都用不著你看,你,走吧”繼父耿著脖子,一副要與白云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白云氣勢強悍的說“我沒功夫在這與你掰扯,你如果想東強還有救,就讓開”
繼父瞟著白云問“你什么意思?”
山陵在一旁說“他現在,不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而郎中又查不出原因嗎?”
繼父懷疑的眼神問“你怎么知道?”
郎中站起來向山陵一拱手問到“敢問道長,可看出問題所在?”
山陵沒有回答郎中的問題,并且他連看都不看繼父一眼,他說“有幾個問題問你,村頭林姓的老婦人,是何時咽的氣?”
繼父滿臉不屑“昨日咽的氣啊,怎么了?”
山陵毫不在意繼父的態度,他繼續問到“她生前可有信奉?”
繼父不耐煩了“你誰呀你,盡問些死人的問題,晦不晦氣啊!”
這時白云娘在后面弱弱的說“林嬸活著的時候,有點什么事,就會跪在自家的門前求老天爺,這算嗎?”
山陵又問“張東強是從何時開始昏迷不醒,是昨日?還是今日?”
白云娘回答“是今日,差不多巳時過半,大柱將東強送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山陵再問“住你家附近的小琴姑娘,也是這樣嗎?”
白云娘說“是的”
山陵最后一問“那林姓老婦人,可是于今早入殮?”
白云娘回答“是”
白云一直在一旁聽著,山陵與娘和繼父之間的問答,這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山陵基本上可以推斷出,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