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門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諸人眾說紛紜,也不知是誰,不知在哪里聽說了呂小姐的這個夫婿是搶來的,就編排了富家千金強搶她人夫婿、癡心女子負心漢的一系列故事,講得頭頭是道。
呂小姐的面子上掛不住了,她轟散眾人“看什么看!走走走,都圍在這說什么閑話!都沒有事情可做嗎?”
然而呂小姐她再橫,也抵不住悠悠之口,人雖然散開了,但他們仍然會三五成群,繼續的議論著。
呂老爺皺著眉頭“這是造的什么孽呦!”
掌柜說“呂老爺,事已至此,您的愛婿怕是兇多吉少了,可您還得為家里其他人考慮不是?還有小店里這么多客人,您說他們是招誰惹誰了?您家愛婿偏要將那東西抬到這來,還不知那東西會不會再找上別人吶,這著實讓人揪心??!”
呂老爺嘆氣“哎,您看這事兒鬧的,這樣吧,一會兒我吩咐下人去準備些利于安神的珍珠粉,再備些銀兩發放給貴店的客人,算是給大伙壓壓驚,掌柜您看可好?”
掌柜說“現在恐怕不只是給大伙壓驚這么簡單,依我看吶,還是得請幾個道士做場法事,收一收那個東西才好啊,不然誰能安心吶?”
呂小姐一聽說請道士,即刻想到,她拉著身旁的丫鬟“走,隨我上云臺”
還不等呂老爺做出反應,呂小姐就已經上了馬車,直奔孔雀山而去。
馬兒跑的再快,到達孔雀山,呂小姐也得徒步上山,上山不同于逛街,呂小姐生得嬌氣,上山花費了一些時間,趕到云臺,已過了午時。
心中的焦慮、惶恐,加上山的疲憊,使呂小姐的不良情緒滿格,她一進云臺就開始大吵大鬧“張若西!你給我出來!張若西!張若西!”
靜幽從正殿中出來,一起手問到“敢問施主有何貴干?”
呂小姐隨手一指“叫張若西出來見我”
靜幽不緊不慢的說“云臺中沒有叫張若西的人,施主若是想進香,就請入殿,但請不要大聲喧嘩,若是想尋人,那,還請施主另尋它處”
呂小姐毫不收斂,還在大聲吵嚷“廢什么話!白云,白云有沒有?讓白云給我滾出來!”
呂小姐此話語一出,靜幽立刻變臉“施主慎言!”
呂小姐就像是潑婦一樣“怎么?心虛了?我與我家相公前日才見過她,現在我家相公就出事了,不是她搞的鬼嗎?快叫她滾出來,今日我無論如何都得要個說法!”
靜幽嚴厲呵斥“我等修行之所,怎容你此等放肆!”
呂小姐沒完沒了“怎么?你還想打我呀?來呀!正好讓人們都看看,你們云臺是個什么地方,一群烏合之眾!”
在靜幽一開始變臉的時候,靜和瞧著情況不對,便跑到后院去請白云。
當時山陵和一點紅,正在云集堂為白云講經“所謂三天正法,威誠六天之兇氣,伐滅千妖之不祥……”
靜和站著門口微恭著身體說“稟主持、山陵道長、白云道長,前院來了一個女人,吵嚷著非要見白云道長”
白云扭頭問“見我?誰???”
靜和回答“那女人并未說自己是誰,一進門就開始吵嚷,言語非常粗俗,靜幽此刻正在與那女人交涉,怕是很快就要繃不住了”
白云回過頭來看著山陵,像是在征求山陵的意見,山陵站起身來說“去看看吧”
前院呂小姐還在繼續叫囂“白云,你給出來,你以為你像縮頭烏龜一樣的躲在里面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拆了這云臺!”
靜幽果真繃不住了,她將手中的拂塵指向呂小姐“你...”
一點紅及時叫住了她“靜幽,不可”靜幽將手放了下來,一點紅說“心宜氣靜,萬變不驚”靜幽呼口氣,默念著靜心咒,平靜下來。
山陵和白云先后跟著出來,山陵容不得任何人對白云不敬,他一出來就懲戒了呂小姐,只見他一揚手,一個銀白色的光罩就將呂小姐罩了起來。
這下可清靜了,呂小姐被罩在里面,任憑她如何敲打、如何叫喊,外面都聽不到一點聲響。
白云不明山陵的舉動,問到“你這是干什么?”
山陵說“她太吵了,等她能靜下來的時候再說”
呂小姐的丫鬟倒是老實,呂小姐撒潑的全過程,她都只站在呂小姐的身后,低著頭不言不語,見呂小姐被懲戒,她立即撲通跪地,一臉的恐慌“我家小姐就是這個脾氣,她不是有意要沖撞道長,還請道長莫要怪罪啊”
山陵說“與你無關,無需再言”丫鬟只得又低下了頭。
山陵白云、一點紅,一排盤坐,四靜疏散了所有香客,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丫鬟,和罩中正奮力抵抗的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