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的白云,傻傻的定住了,她想不通,她的娘為何要打她。
然而她娘不但打了她,還有更過分的要求“快跟你爹道歉,說你錯了,再也不敢了,說啊”
白云看著娘的眼神,渴望、恐懼,也許對于她來說,無論好壞,她需要一個家庭,不是依靠,只作為一個表象安穩的寄所,白云明白了,她無力再說什么“娘啊…”
繼父見此來了勁頭,他指著白云,一副得勢的樣子“怎么?連你娘的話你都要忤逆嗎?”
白云很無助,因為娘不站在她的身邊,她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示弱,往后她繼父的態度會更加變本加厲。
繼父見白云完全沒有要低頭的意思,氣得直發抖“反了反了,你個孽障,我張家可再不能留你了”
白云的娘跪到繼父的面前央求“他爹,若西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一個姑娘家,你讓她去哪啊?”
白云很懊惱娘的懦弱,但那是她的娘,她要拿她怎么辦吶“娘…”
繼父想著,如果一直這樣僵持下去,他怕是也討不到什么好處,既然白云的娘跪地求他,他不如就順著坡下來,他說“那好吧,那就等再有媒人來提親,我就把她嫁出去,還能撈些彩禮,不然我豈不成了冤大頭,白養了她這么些年”
白云冷笑“你養我?哈!”
啊勇就是在這個時候,請了一個媒婆,帶他前來提親,他們來到的時候,見大門敞開著,就自行走了進來,進門后,見院中的氣氛陰冷,院中人的臉上,有的氣急敗壞、有的愁云滿布、有的堅韌不催,媒婆打了個冷顫,怯怯的笑了笑“哈哈,都在呢?”
繼父呲著牙兇狠的問“干什么的?”
啊勇向前抱拳向繼父深施一禮“張老伯您好,在下賀勇,今日此行的目的,是要向張老伯的愛女,若西姑娘提親,還望張老伯成全”
繼父瞥著眼“哦,提親啊”
媒婆的錢不能白收,她抖著手中的手絹“對對對,這啊勇啊,可是…”
媒婆剛想要夸夸這個啊勇,好從中撮合撮合,可她剛一開口,就被白云打斷了“等一下”白云面色沉重的說“他沒有權利做主我婚姻”
白云的娘喝斥一聲“若西!”
繼父覺得失了顏面,一個勁兒的運氣,媒婆見得人多,話茬子跟的緊“呃,若西姑娘啊,這自古以來,女兒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
白云繃著臉,伸手將媒婆推到一邊,她走到啊勇的面前,很嚴肅的問他“你想娶我?”
啊勇愣了,他張大著嘴點下頭“嗯”
白云又問“為什么?”
啊勇回答說“上個月,姑娘光臨雜貨鋪,在下有幸得見姑娘一眼,只那一眼,我便對姑娘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白云垂下眼“回去準備聘禮吧”說完,白云轉身回了房間,她就是這樣,把自己許了出去。
啊勇都傻了,這是個什么情況,從未聽說誰家提親,會是這樣一個過場,他滿臉朦朧的問媒婆“她這是…答應了嗎?”
媒婆樂呵著拍了他一下“傻小子,趕緊回家準備準備娶媳婦兒吧”
“哈哈”啊勇興奮壞了,他跳躍著轉身向外跑去,剛跑到門口,又跑了回來,他對著白云的娘和繼父又是深鞠一躬“多謝岳父岳母大人”
即便繼父的表情一臉不快,白云的娘依然滿面愁云,都阻止不了啊勇那極致興奮的狀態,二人唯有眼看著啊勇興高采烈的離去。
早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一個人的眼里,這個人,就是那個與白云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東強。
東強從小由白云帶大的,和白云的感情還算可以,每當白云挨打過后,他都會來安慰白云,雖然他每次都選擇了旁觀,但就白云來講,挨打后有人安慰,就已經足夠了,因為她實在不敢奢求太多。
白云回房間沒多久,東強躡手躡腳的推門進來“姐姐”
白云放下手中的針線,抽了一下鼻子,抬眼一看“東強啊,過來坐”
東強坐到白云的身邊,拿起她正在做的衣裳問到“這衣裳是做給我的嗎?”
白云說“對啊”
東強低下頭看著這件衣裳“姐姐對我可真好,這個時候,還想著給我做衣裳”
白云說“你長得太快了”
東強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個人…姐姐都不問他是做什么,就要嫁給他嗎?”
白云的臉漸變灰暗,她說“無所謂”
東強心疼的表情“姐姐”
白云將臉轉向東強問“今日我對爹動手,你不怪我嗎?”
東強搖搖頭“不怪你,是爹太過份了”
白云低下了頭,沮喪的說“可是娘怪我”
這次與以往不同,東強從未見過白云如此失意的樣子,看到姐姐這么難過,東強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唯有在她的身邊,靜靜的,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