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山,顧名思義就是山上有許多只孔雀,從前,凡塵間是沒有孔雀的,相傳,大約五百年前,一只擁有著霞光漫溢的羽毛的雄性大鳥,在這凡塵中,與一只長相不怎么好看的,雌性無名鳥兒邂逅,而后雌鳥有孕,雄鳥將雌鳥安置在一座山上,自此以后便離開了凡塵,再也沒有出現過,后來雌鳥誕下一雌一雄兩只幼鳥,雌鳥長得平淡無奇,雄鳥則是美麗幻彩,經過五百多年一代代的傳承,這座山上,已經有了無數的它們的后代,然而不管它們羽毛的顏色如何變換,它們的外貌始終都是雄鳥比雌鳥好看,世人管這種鳥叫孔雀,由此,這座山,便被稱作是孔雀山。
若西到達孔雀山,天就已經黑透了,她隨意找了一棵樹,打算將就一晚,等天亮了再上山,這一晚很是平靜,她醒了才發現,她的身邊臥著一只孔雀,孔雀將它長長的尾巴蓋在若西的身上,若西微微一笑“難怪這一夜都沒覺得冷,大孔雀,謝謝你”孔雀發現若西醒來,它便起身,大步離開了,隨后若西也站起身來,她拍拍身上的土,一步一步登上山去。
云臺是一座道觀,建立在孔雀山的山頂,道觀的圍墻及觀內亭殿是一塌的灰色,讓人遠遠看著,就會肅然起敬,踏上石階,莊嚴肅穆的山門,門楣正中的云臺二字,與紅木大門上的門釘一樣,都是刷的銀漆,相比金色和銅色更顯莊重,走進道觀,院中央放著一鼎很大的香爐,爐身一周,皆刻著祥云圖案,許多香客來求神問卜,都會在里面插上一炷香,再往前看,便是正殿,里面僅供著一位神仙,她的道號是:白云道長。
若西走進正殿,抬頭望著面前的神像,頓時,她的神情變得靜如止水,似是一時間放空了自己,這時向她走來一名道姑,道姑問“施主可是若西姑娘?”若西似乎沒有聽到道姑在叫她,她依然在抬頭看著神像,道姑又叫了一聲“施主?”
若西回過神來,她轉過身面向道姑,很自然的向道姑施了一個拱手禮“啊,仙姑有何指教?”
道姑還了一個禮問到“施主可是若西姑娘?”
若西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并沒有來過云臺,眼前的這名道姑怎么會認識自己?是不是修道之人都有先知的能力?她對這名道姑沒有任何的防備,也沒有想得更多,直接回答“我是”
道姑又拱下手說到“貧道靜安,主持命貧道來此迎接施主,請施主隨我來”
若西雖搞不清狀況,但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她將疑問暫時擱在了心里,隨著靜安繞過正殿來到了后院,后院與前面一樣大,房間布局也非常簡單,可以一眼就看過來,靜安帶她走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很寬敞,按整個后院的比例來算,這間房間算大的,房間里的擺設簡單素雅,若西一走進來,就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心。
走到床邊,見床上放著一件白色的道袍,靜安說“主持說了,施主既然有修行之心,那便也無需那些不必要的儀式了,換上這件道袍,施主便是一名道人了”
這件道袍比靜安身上的道袍要精致許多,她一個初來乍到的,穿的道袍竟如此高級?她連正殿里的神仙都沒有拜一拜,也沒有受戒,這就出道了?她的心中,疑問越來越多,她疑云滿布的問到“這也,太隨意了吧?”
靜安半低著頭說“所謂心中有道,無處不道”
若西又問“可這件道袍,看上去像是道法很高的道長穿的,我怎么敢穿吶?還有這房間…?”
靜安說“施主請換吧,靜安會在門口等您,待您換好了,靜安帶您去見主持”若西聽了之后,還想再說些什么,可不等她開口,靜安就向她微微恭著身子,退了出去。
若西看著床上擺的道袍,她將雙手插在腰間,無所畏懼的語氣自語“那就穿唄”當換好了道袍,她原地轉身看了看自己,之后又走到鏡子前照了照,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問“是我嗎?是你嗎?”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自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她甚至感知到了,她將會有個全然不同的人生,不知怎的,這個時候她的腦中,突然浮現了昨日黃昏,在湖邊救下她的那名白袍道人,自己的這一身裝扮,和那名白袍道人還真是很像呢,她好像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她打足了底氣,對著鏡子說“我會做好這個道士的”說著,她邁著輕松豁達的步伐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