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笑笑一直盯著我看。
我一個機靈。
“嘿，你干嘛呢。”
“沒事，發現你好白。”
“。。。北方人好像整體偏黑。”
“我要這么白就好了。我明天買點保鮮膜，把自己裹住。”
“你把皮剝了都不行，這膚色，應該是由基因控制的，認了吧！”
“滾。”
“往那邊？床只有這么大，來回滾行不？”我嬉皮笑臉的。
“不跟你說了，起來發傳單。”
“大清早就聽到了噩耗！”
我兩洗漱，喝了一點粥，笑笑燒飯的手藝，其實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煮粥。
“起來了嗎？”外面的鐵門傳來當當當的聲音。
“來了。”我看見笑笑在換睡衣。所以磨磨蹭蹭的。
“張勤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不知道，難道是因為丹丹。”
我走過去，開了鐵門。
張勤提著一大捆傳單，一臉的倦容。
“張勤，我們今天去哪里發。”我把傳單抱了過來，太重了，提不動。
“今天去花街發吧，把這條街發完。”張勤轉身，準備回去，又突然回頭，道：“我今天要去市里，這里的事拜托你們了。”
笑笑從屋里出來。“張勤，丹丹怎么回事？”
“沒什么，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罷了。”
“現在呢，她在哪里？”
“不知道，已經刪掉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我找不到她。”張勤一臉的無奈。
“再怎么，你也得去找啊，打胎對人的身體傷害特別大，你作為男人，應該去陪著啊！”我感覺看到了第二個笑笑的男友！
“根本找不到！”
“你用心找，不存在找不到！她肯定希望你去的。”
“她好像在上海。”
“你趕緊去上海吧，這里我和笑笑搞定。”
“我知道了。”張勤匆匆的走了。
我發現抱著傳單好重，轉身回了屋。
“秦子，你管她們呢？活該。”
“哎，雖然不喜歡婚前發生關系，但是既然發生了，就該按發生的來辦啊！”
“好吧，我不喜歡丹丹。”
“你呀，就是嘴太毒。老實說，我也不喜歡丹丹。”
“咱們去發傳單吧，我打電話給張明莉，讓她也去發。不然她肯定去打麻將了。”
從狹窄的樓上下來。呼吸著從塌陷區吹來的晨風。突然覺得，這樣安靜的生活也不錯。
我們的樓下有一些零碎的空地，上面種滿了蔬菜瓜果。特別紅紅的櫻桃掛在樹梢，引誘著我去品嘗。我嘟嘟嘴，鼻子里充滿了果香。
“丫頭，喜歡吃可以摘。”
“謝謝大爺。”我轉過身去，這個花白頭發的大爺，在樓下開了一間理發店，專門給拿著老頭理發。剛來的時候大爺不正眼看我們，時間久了，大爺看我們這么活潑，倒是很和善。今天，他正將碎發清理出去，就看見了我覬覦他們家的櫻桃。
“大爺，這是我們的傳單。”笑笑趕忙過去給大爺遞上。
“原來兩個丫頭是老師啊！”
“是啊，大爺，你有孫子在讀書嗎？”
“他們啊，都是大笨蛋，早就工作了。”爺爺滿臉的笑意。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是啊，干的是挺不錯的。哈哈哈。”
“你們干什么呢，過來。”一個尖尖的女聲傳來。
我和笑笑抱著傳單過去了。
張明莉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一條黑色的闊腿褲。臉色不太好。
“這是張勤拿來的傳單。”我將傳單放了一部分在她的電瓶車上。
“張勤又走了！這里不管了嗎！！！”
“嗯嗯。”笑笑和我一樣，并不愿意回答她的問題。
“張勤真不是個東西。招生是我一個人的事嗎？太不上心！丫頭，我們三個人干吧！”
“。。。張勤將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和秦子了。我們就代表他了。”
“你兩怎么這么笨，張勤天天談情說愛的，我要是丹丹父母，不可能同意她和一個混混在一起。”
“張勤還好吧，沒有你說的那么流氓呀！”我看著張明莉那猙獰的面孔，實在不喜。
“嘖嘖嘖，到底你們還小，張勤辦教育可不是兩年，多少年輕的女老師，都。。。哎，太容易相信人了。”
“你說的是真的么？社會太恐怖了。”我佯裝唏噓不已。
“可不是！不說了，今天去哪里發。”
“花街。”
“對了，笑笑有男朋友嗎？”張老師摔過她不高的馬尾，帶來了一陣濃郁的香風，大概是好迪。
“沒有。你有合適的人嗎，給我相一個。”笑笑半開玩笑的說。
“我怕我選的你看不上啊！哈哈哈。”我搖搖頭，張明莉這個女人笑點莫名其妙。
在花街的路上，我們四處分發傳單。在鄉下就是這點好，發傳單都接，還有很多人主動過來要傳單，并且很認真的閱讀，閱讀到不理解的地方就問，淳樸啊！
一路發過去的時候上午過去了。
“走，請你們吃這里的涼皮，好吃！”張明莉用特有的本地方言，“好吃”兩個字的形容足以表達出其美味。
“好啊！”笑笑最喜歡的就是涼皮了。
張明莉大發善心。用她那輛小型電瓶車將我和笑笑塞了下去。花街灰塵絲毫沒有因為下了很多天的雨還有所收斂。好在我已經習慣了。我和笑笑熟練得掏出口罩。兩旁都是大貨車，車里全是花皮西瓜，很大。價格也非常便宜。大概是因為本地人種西瓜的緣故吧。
“大哥，來三份涼皮。”坐落在花街和大宇街的交叉路口，有一個門面斜對路，上面用黃色正楷寫著“秘制涼皮”。
我們掀開厚重的透明的簾子。里面幾張桌子。
張明莉引著我們去最里面的角落里。
“你們兩還是要小心張勤。去年，他就把一個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她還是忍不住重申了一次。
“什么情況到底？”再三的重申，我也忍不住想知道原因。
“哼，什么情況，還不是和你們一樣，大學生跑來教書，被張勤用強啊！”
“天啊。”我和笑笑驚呼，張勤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啊！
“所以你們要小心，張勤不是個東西，你們好好想想，要不要咱們三個人干。”
“你們三個人的涼皮，辣椒自己放。”老板熱情的將涼皮端了上來。
“好香啊！”我拿起筷子不客氣了。
“我來吃吃我最喜歡涼皮了。”笑笑拿起筷子，吸了一口，“哇，好吃，好香。”
張明莉不多說，也和我們一樣吃了起來。
出了大門，我們朝住的地方走去。
“我去買個西瓜，因為那邊的大叔已經看著我們好幾眼了。”我跑了過去。
“這么大，吃的下去嗎？”
“吃不下去就不吃飯了，大叔太熱情了，沒辦法。”
“對了，張明莉那事你怎么看。”
“我還是比較信任張勤的，我想他現在可以去上海，不至于那樣！”至少，他還是去了上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