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爹娘回府
- 重生后王妃只想做反派
- 貓熊
- 2219字
- 2020-07-16 17:04:10
溫玉容還沒來得及去銀霧湖,便迎來了爹娘回府的消息。
青鶯快步跑回了檀溪苑,微微喘著氣道:“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溫玉容豁然坐起,“當(dāng)真?爹娘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他們可還好?”
分明是那樣想要相見的人,無法見到的日子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可當(dāng)真正即將相見之中,溫玉容卻突然有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惴惴不安起來。
雙手交握在一起來回走動,時而望著院外。
“小姐,老爺如今正在見家主呢,夫人也和老爺一起,約莫一會兒就回了。”青鶯笑著,紋繡也歡天喜地的整理著房中擺設(shè),一邊差使下人送來糕點吃食,一邊將簾子理了又理,難得見她一回如此緊張的時刻。
可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笑她,因為每一個人都是和她一樣的心情。
“幫我重新梳理鬢發(fā),我要去前廳等著。”溫玉容走到梳妝臺前,手里捏著翡翠雀簪,又輕輕放下,“小雀,幫我將那條寶藍(lán)色纏枝梅花裙拿來。”
“哎!”書雀匆匆跑了出去,將珍珠簾子撥得嘩嘩作響。
溫玉容裝點完畢行至前廳不多時,徐惜蘭便帶著丫鬟趕來,素雅的秋海棠湖綢襦裙配了只不和稱的紅寶石銀篦,手中的帕子被揪得幾乎變形,想必也是聽了消息匆匆趕來,連發(fā)鬢也沒來得及理,便帶著丫鬟趕了來,畢竟流芳苑距離前廳稍遠(yuǎn)些。
“姐姐,聽說祖父將爹娘留在院里說話,你可曉得他們什么時候過來?”
徐惜蘭對著溫玉容笑,可目光總是控制不住地向著廳外爹娘回來的方向望去。
溫玉容心底一動,隔了一會兒才道:“約莫就快回了,祖父不會將爹娘留很久的,興許明日會叫我們一同去用飯。”
“這樣。”徐惜蘭呢喃著,目光望著廳外。
不知過了多久,才遠(yuǎn)遠(yuǎn)見著人來。
熟悉的面容踏入前廳,溫玉容腦中豁然空白,前世今生交錯回蕩在眼前。
終于,她再一次見到了爹娘,不是冰冷的墓碑與靈位,而是活生生的會笑會說話的爹娘。
徐惜蘭提足便要上前,可眼底余光掃過溫玉容,又將她的腳步生生遏止,直到溫玉容含淚上前,撲進(jìn)娘親懷里,徐惜蘭才靠了過去,怯生生地望著娘親。
“容兒。”
溫柔的美婦將自己的大女兒一把摟住,眼中酸澀不已。
“蘭兒,過來。”
徐惜蘭終于忍不住也靠在了娘親懷里,悄悄抱住娘親的腰,臉頰眷戀地在娘親懷中蹭了蹭。
“娘親終于回來了,蘭兒這些日子好擔(dān)心你……”眼淚忍不住涌出,徐惜蘭又低頭用袖子拭去。
“擔(dān)心什么?”沈妙君看著自己這個柔弱的小女兒,愛憐的輕撫她的臉頰,“別害怕,娘親總會照顧好自己,怎么會有母親舍得讓自己的孩子擔(dān)心呢?蘭兒,無論母親走到多遠(yuǎn),也總會有回來的時候。”
徐惜蘭在沈妙君懷里搖頭,“蘭兒害怕,兩個月前的時候收到信說下個月回來,好不容易盼到下個月,又說不能回來,后來收到消息說半個月前可以回來,又遭了水災(zāi),直到現(xiàn)在才回,蘭兒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娘親!”
溫玉容心底鈍痛不已,前世,娘親正是為了自己一去不回,從此杳無音信。
那個時候,娘親是否還在一直記掛著自己呢?
“娘親……”
溫玉容也忍不住眼眶一酸。
“莫哭莫哭,容兒怎么也同妹妹一樣愛哭了?”
沈妙君輕輕撫過淚珠,想起此番遭遇,心底亦是痛惜不已。
“阿妙,莫要傷心。”一旁的溫修仁也有些雙眼發(fā)熱,悄悄揉了揉雙眼,笑著將一家子哄回屋里去。
“莫哭了,咱們不都安安穩(wěn)穩(wěn)回來了嗎?”
“嗯!”溫玉容點頭。
“有爹爹在,哪能讓你們娘親受苦受累啊?”溫修仁溫俊的面容浮上一絲暖意,看著兩個女兒說。
溫玉容和徐惜蘭都忍不住笑了。
“爹爹也辛苦了。”
溫玉容靠在溫修仁身邊為他捶背揉肩,徐惜蘭安安靜靜陪在娘親身邊,給娘親看自己親手繡的荷包,里頭放著當(dāng)歸、望君子、鶴蘭等花卉與藥材,是專為爹娘做的。
看著這般慈孝兩全暖意融融的場景,溫玉容心底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爹娘在的時候,徐惜蘭臉上的歡喜與濡慕之情絕沒有一絲虛假,她是那般喜歡娘親,那般崇敬父親,正因為一切都是這樣美好,溫玉容才從未懷疑過徐惜蘭,將她真真正正看作是自己的親妹妹,可她為何……為何要做出那些事?
頭痛欲裂。
她全然無法看透這個本以為與自己親密無間的妹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對于她一無所知。
視線驟然與徐惜蘭對上,那雙帶笑的眼眸從娘親劃到溫玉容臉上時驀然凝固,很快錯開。
“娘親,姐姐的事可有眉目了?”徐惜蘭問。
沈妙君的面色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不好。
溫修仁搖了搖頭,“得到的消息不知該怎么說。”
“便是不好的消息,爹爹也不要難過,女兒不會因此頹喪而自暴自棄的。”溫玉容笑著安慰爹娘。
“也不能說是壞消息。”溫修仁皺眉,“事情本來有了進(jìn)展,可是關(guān)鍵時刻嘉寧縣主的丫鬟萍兒在獄中自盡了。”
“所以,線索就此斷了?”溫玉容心底一沉。
“嗯。”溫修仁嘆氣。
“但是也不能說全然是壞事。”見著夫君和兩個女兒都皺眉不語,沈妙君強提起精神說,“至少這個丫鬟再也不會強咬著說就是咱們?nèi)輧汉α思螌幙h主了,當(dāng)初正是因為她出頭指認(rèn)才將一切都引到了容兒身上,如今她死了,可以說是沒有人證了。”
“是啊。”
溫玉容笑著,心底卻不能說是不失望。
雖然指認(rèn)自己是兇手的丫鬟死了,但從另一方面來說,萍兒這條線索也就此斷得一干二凈,再沒有清清白白用正經(jīng)方法翻案的可能性了。
只能另想他法。
“容兒你別擔(dān)心,知府也已認(rèn)可案件之中的疑點,決定重新探查此案,必定會有沉冤昭雪的一日。”溫修仁認(rèn)真道,“此案一日不明,爹都會為你上諫一日!”
“爹爹,不要上諫了。”溫玉容說。
溫修仁動作一頓。
徐惜蘭也微微一怔,看向溫玉容。
“沒有用的。”溫玉容說,“女兒已經(jīng)有了主意,會自己找出真相來。”
徐惜蘭又感到了那一股熟悉的不安,無聲無息的潮水從她的思緒流過,帶給了她長久的幽暗的冰冷。
一切的線索已被斬斷,連嘉寧縣主也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是她,她還有什么本事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