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全城戒備
- 重生后王妃只想做反派
- 貓熊
- 2071字
- 2020-07-16 17:04:10
“你要將她怎么辦?”
“帶走?!?
“讓她和我們一起走?”
“怎么會?”宿修權發出一聲冷冷的笑,“將她帶出溫府,咱們往京城走的路上不是有一片磨冧山么?我知道那里住著一群山匪,膽大包天得很,就把這個倒霉的女人送給他們好了?!?
徐惜蘭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看著宿修權的眼神帶著一絲隱隱的憎惡。
她并非不討厭這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但元玉墨對于宿修權來說,只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女子,他卻毫不猶豫地想要讓這位尊貴的小姐死在一群山匪手中。
“覺得我殘忍嗎?”宿修權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
“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也沒有資格對著別人說殘忍。”
徐惜蘭別過臉,竹林隨著夜色降臨變得幽暗,已經不太能看清她的表情,但那雙眸子還綻放著微微的亮,能夠讓人察覺她的目光所至。
宿修權左手從徐惜蘭手中拿過自己的傘,右手輕輕松松拎著元玉墨,并未將她當作一位尊貴的小姐,曾經這位能夠在任何宴席中張揚霸道的女孩兒,此時在他手中只是一只不幸的獵物,而獵人并不珍惜她貴重的皮毛,只想將她拋出去喂狼。
唯一能救她的徐惜蘭并沒有多余的憐憫之心,更沒有為她說過一句挽回的話。
或許在徐惜蘭眼里,也會想在自己離開時為溫家留下什么痕跡吧。
將這個尊貴的客人帶離溫家,那時候溫玉容的臉上會是什么表情呢?
徐惜蘭不再去想這些事,她跟在宿修權的步伐后,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夜色將他們的身影掩蓋,兩個人順利地劫到了一輛黑漆的馬車,在夜色中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他們走到城門口。
此時城門緊閉,宵禁開始,街面上鮮少看見有車馬行走的跡象。
守門的官兵站在城門的銅燈下,手中持著長槍對準這輛馬車。
“什么人?”
他們高聲喝問,如果這輛馬車沒有任何回應,他們有出手拿下這輛馬車,殺死馬車之中的人的權利。
駕馬的車夫微微拉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清秀含著笑意的面孔,他的聲音如風一樣輕緩,帶著一種讓人聽著歡喜的語調,低聲說:“為太守辦事,還望放行?!?
說完這句話,他遞出一枚令牌,暗銀色的令牌,下面綴著青色的絲絳。
守門的官兵接過這枚令牌,仔仔細細翻查過后,恭恭敬敬將這枚令牌交換給了車夫。
“確實是太守令,祝大人一路順風。”
為首的官兵彎腰行禮,然后直起身子,高聲對著城墻上的士兵喊:“太守府辦事,放行——”
沉重的城門緩緩大開,車夫將斗笠重新拉了拉,擋住自己的臉,將太守令重新系回腰間,沖守門的官兵微微頷首,握著韁繩駕著馬車離開了。
這輛馬車帶著徐惜蘭和元家的小姐一路向著京城的方向行去,途中沒有任何停留,在離開鄢陵兩里外的地界,一騎整裝待發的軍士騎著黑馬如找到了首領的群狼一般無聲息地跟在了這輛馬車之后,他們所有人都是一副鏢局的江湖打扮,但周身的肅殺之氣,腰間的佩劍,以及只有軍旅之中才能煉就的恭整紀律,無一不顯示出他們的身份。
宿修權依舊是一副恬淡神情,悠閑地駕著馬車,身后跟著的軍士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一聲催促,只是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如果不是沉重的馬蹄聲響,簡直像是并不存在一樣。
夜色溶溶。
宿修權戌時將徐惜蘭劫走,戌時三刻駕著馬車離開鄢陵城。
直到亥時將盡,巡邏的官兵路過鄢陵監牢,看見監牢門口沒有如往常一般點燃燈籠,才有兩個巡邏兵過去查看。
他們步履穩健走過去,慌張無比地跑回來,告知了首領守門人身死的消息。
當夜子時,溫玉容才睡下沒多久,便被響徹整座城市的梆子聲吵醒,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窗外一片明亮。
這道梆子聲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之中投下的一枚煙花炮竹,小小的炮竹將巨浪激了起來,也將這座陷入沉睡的城市震響。
更夫在每一條巷子里奔跑,這種平時用來回報時辰的工具此時在這座城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小小的梆子發出高昂明亮的響聲,令每一個人從夢中醒來。
“匪人入城!匪人入城!全城戒備!全城戒備!”
更夫的聲音已經叫得嘶啞,但他依舊拼盡全力地高喊,力圖將這道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全城有二十四個更夫,他們繞城奔走,在危難時刻放聲高喊,發出警示的聲音。
這一聲聲高呼不啻于一道道驚雷,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不,這就是一道雷霆,砸醒了每一個在夢中的人。
溫玉容在聽到這聲音的一霎便從床上忽地起身,衣裳也來不及穿好,掀開簾子走到了院子里。
“怎么回事?”
她看向睡眼惺忪的每一個人,又望著燈火通明的檀溪苑之外,回頭將自己的匕首握在手中,看向趕過來的紋繡問:“有匪人入城?為什么之前沒有察覺匪人的蹤跡,他們已經攻破了城門?”
縱然紋繡善于籠絡情報,但這種突發狀況,在她看來也是一頭霧水。
“小姐,鄢陵城中的將士雖說未曾上陣打過仗,但也是盡忠職守,未曾出過亂子,若是有匪徒覬覦城池,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
紋繡的心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她迅速說:“而且鄢陵城是內陸,在千里伏牛山脈東方,西靠長葛和建安,北與開封,東與周口,南與漯河城接壤,萬萬不可能突然打到咱們這里來??!”
聽完這番話,溫玉容也有些冷靜了下來。
“你說得對,自古以來或有戰亂,但是鄢陵向來都是平安的,并非是主戰場,至多也只是略有波及而已?!?
“正是。”
“而且雖說現在時局不定,但也只是沿海地區的寇亂而已,只要沒有哪位封侯王爵想要造反,必然不會讓戰火蔓延到咱們這里來?!?
溫玉容思索:“莫非是磨冧山那群山匪闖進來了嗎?他們怎么會做這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