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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錢不成反挨揍

  • 江湖處處是火坑
  • 楊氏祖傳正骨
  • 3330字
  • 2020-07-07 19:32:29

且說老板娘這邊,自那伙計出門后,她就一直偷偷注意著兩人的動作。這兩人沒說幾句話都站起來擼胳膊綁袖子的,看上去眼瞅著就劍拔弩張的,似要打起來,頓時氣急。心道,這個蠢貨,我跟他說過不要生事以免讓那肥羊看見,怎么還是這么沒頭腦。

沒辦法,原本只是想待在店里不出面的她只好小跑過去拉架:“你這家伙,大白天的不在店里做工怎么還跟別人起了爭端?”

“老板娘,這人他不識抬舉。給他軟的不吃那就莫怪我讓他嘗嘗硬拳頭是什么滋味。”看老板娘破天荒地出來攔了,伙計猜想是不是自己半天沒有把人趕走,老板娘看不下去要來幫自己一把?于是態度更加生硬惡劣,上前一步似要一拳打他臉上,實則等老板娘阻攔唱白臉把人勸走。

這老板娘平日八面玲瓏,自知照理來說這伙計發了脾性自己應該上去攔上一二,可看自家伙計拳上帶了勁,自己若這么阻攔,也心生擔憂傷到自己,于是稍往后退些想等著緩和些再拉架。

時樂安看對方這就要沖上來打人了,一不做二不休擺起陣勢要接招。

就在這時,昨日定下一百多兩荷包的白衣公子,剛帶著銀票要來吉祥閣交付尾款,恰巧看見劍拔弩張的時樂安和伙計,皺著眉頭喊道:“你們在做什么?”

老板娘看這肥羊來了,心中大叫不好,唯恐他警覺起來懷疑自己,于是趕緊拉住伙計,眼珠子一轉惡人先告狀起來:“公子,您快來幫幫我吧。昨天那個小姑娘敲詐不成,今天竟然雇打手來我店門口鬧事!恐怕是要來砸我的店!”淚眼朦朧,聲音悲然,如泣如訴。

“我今天只是來說理的。那有砸店之說?你這是污蔑!”時樂安見老板娘直指她,便急得連偽聲也不顧了,反駁道。

說完心說不好,得,沒等別人扒馬甲自己就掉了。

“昨日我們已經放過你了,你又何必跟我們店過不去呢?”老板娘抹著淚柔聲說,很委屈的樣子。

“明明是你起初騙我錢財,之后玷污我名譽,剛剛那個伙計還要對我拳腳相加。真是厲害,你怎么不去敵國當細作呢?這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去發揮余熱還真是可惜。”時樂安是真沒想到這個老板娘的厚臉皮程度,一張嘴全靠編,便氣得直跳腳。

“公子你看她還說自己不是居心不良,若不是圖謀算計我,你為何還要喬裝改扮在我店門口盯梢?”

“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子?簡直不可理喻!”老板娘的話有理,那青年快步走上前,將老板娘護在身后,漂亮的眉頭緊皺瞪她:“我并非不打女人的君子。你最好趕緊滾,別惹事。告訴你,再來吉祥閣鬧事休怪我不客氣。”

那奸商的演技屬實好,如果時樂安只是旁觀者,她怕也會覺得那個老板娘忍辱負重可憐的很。奸商站在前面挑撥是非,旁人還都深信不疑,只當自己奸猾可憎,紛紛對她怒目而視,打抱不平。這一幕眼睜睜地發生在她眼前,時樂安即氣旁人的愚昧,又恨自己笨嘴拙舌,不知辯駁,氣極反笑回瞪過去。

就在雙方目光火花噼里啪啦碰撞時,時樂安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她深吸幾口氣凝視大家,許久后又慢慢垂下頭,一副挫敗的模樣。

青年看見剛才還仿佛渾身利刺的姑娘漸漸收了斂利爪,頭低低垂下,讓人看不見她的神情,似是十分低落,纖弱的肩頭開始顫抖。是哭了嗎?心頭一軟,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負人,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

自問,這小賊雖然是敲詐有錯,但畢竟也是個姑娘家,剛剛來時他只顧可憐新老板娘一人的苦楚,但細細回憶,當時老板娘站伙計身旁,伙計確實有出拳直向那小賊的架勢,那姑娘又是接招的模樣。

而且她一個姑娘家又如何不帶任何幫手只身一人去砸有老板和伙計的店呢?老板娘的話,似乎不盡然是真的,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越想便越覺得這事情有不對頭。還未想明白,就在他沉思之際,面前“垂頭喪氣”的小人猛地抬起頭,身形一晃,閃過他身側,左手一把抓住老板娘的手腕將其別在身后,腳步游移,轉到老板娘身后,右手從懷中迅速掏出一塊板磚高舉著朝向老板娘面門。

老板娘頓時驚叫一聲,冷汗直流。

“都不相信我說的是不是?好,那咱們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時樂安笑得燦爛,一排銀牙緊咬:“你們最好都離我遠一點,否則休怪我對她不客氣”

白衣公子呆若木雞,形勢頓時向另一邊倒去,他想去救老板娘。但看那小賊剛剛的幾招,便知其手下有幾分功夫,而且手中還有兇器,更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與伙計一起向后退了三四步。

“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個個都在心中罵我奸詐,但是我這確實是無奈之舉。這老板娘開黑店,看人下價,凈騙我們外鄉人的錢。你們若是不信,跟我去找一個人,他會給我作證。呆瓜你不要想趁我不注意奪我的板磚,我告訴你......”時樂安正要趁老板娘在自己手中,威脅他們跟自己到那個熱心的大叔那里,相信那呆瓜到時候就會知道事情的原委,或許還能幫助自己向老板娘要錢呢。

可話未說完,陳風云身后跟著兩個官兵從遠處飛奔過來,他雙眼狠厲,站定后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指時樂安:“杜晨昀,現在這周圍都有官兵的埋伏,我勸你快快放下人質束手就擒,交出司馬刃!否則后果絕對不是你能承擔的。”

話被打斷,時樂安向聲音處望去,那青年劍眉星目,眉眼深沉,刀鋒似的嘴角珉起。小麥膚色顯得格外健康,可能是多年習武,他的肩很寬,即使穿著深青色衣服也能從外面看出肌肉的輪廓。絲緞般的深黑長發高高束起,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沉靜英武。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莫名其妙。我奉勸你最好不要過來,要是把我嚇到了說不定這板磚可能就落她臉上了。”剛見事情有起色,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時樂安感覺腦瓜子嗡嗡疼。

從昨天開始自己就處處倒霉,時時碰壁,自己是不是應該該多扶老奶奶過馬路積極功德了?

老板娘一聽這話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腿發軟,哆哆嗦嗦地勸:“大家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然而時樂安并不理會他,能看出來,帶頭的黑衣青年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夫不俗。他腳步扎實沉穩,拔刀熟練迅疾,架勢駭人,好像一條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的惡犬。

身后那兩個家伙身穿官服,一看就是靜安的官兵。莫非,是那老板娘在衙門的熟人派要官兵隨意安個罪名治罪于我?時樂安心驚。對面人多勢眾,正面突圍是不可能了。以后這仇還有的是機會報,可自己不能落在對方手中。官商勾結,權錢相護,保不齊自己一條命就要搭進去,保險起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吧。

隨即往腳下運氣,扣著老板娘向后退了幾步,然后猛地將她推開,踏著輕功就要逃跑。

白衣公子剛剛覺察出老板娘的些許不對勁來,想再聽聽時樂安的說法見一下證人,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打斷了思緒,正愣怔著,見她轉身要跑,立刻舞起折扇追了出去。

“想跑?想得美。”陳風云見她要逃也腳下運功,起身追去。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交匯,看見對方后都以為是時樂安的幫手,陳風云舉劍舞起向白衣公子刺去,白衣公子翻轉折扇向陳風云揮動。可惜雙方實力差距懸殊,沒過幾招陳風云就卸掉他的扇子。指如疾風,在其身上點了幾下,白衣公子就發覺自己全身真氣運行阻塞,直直地摔了下去無法動彈。

處理掉白衣公子后,陳風云腳踩幾步,輕點屋檐細瓦馬上就追上時樂安。動作勢如閃電,一把擰住時樂安緊抓板磚的右臂,猛地用力,將其卸掉。

時樂安本以為后面兩人扭打在一起,自己可以爭奪時間速速脫身,誰知瞬息間,那黑衣青年就竄了過來奪過板磚,抓住她的右臂用力一攥將其折斷。極大的痛苦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地襲涌過來,那一瞬間,腦子就轟的一聲再也無法思考,逃跑、躲避、奸商什么念頭都消失了。只有狠狠侵入的痛,瘋狗般撕咬他的右臂,淚水不要錢地從眼眶中漫出。

“啊!”時樂安痛得眼前一黑,來不及掙扎,就被陳風云扯著帶回吉祥閣門口隨手丟在地上,身后兩個小兵馬上拿著木枷將人扣住。

知二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陳風云端詳奪過的板磚。方才“杜晨昀”危機關頭即使逃跑也要護著這塊磚,莫不是有什么玄機?

他并不知道時樂安只是一時情急忘記手上還拿著東西,只顧逃命罷了。

板磚外表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他用勁一捏,那磚竟如豆腐一般碎掉。沒有磚坯的混淆,灰蒙蒙的司馬刃顯現出來。

“這兩人合伙竊取司馬刃,收押監牢,我親自審問。”陳風云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抹那把灰蒙蒙的匕首,目光肅然,后面兩個小兵聽命趕緊上前押住二人。

“什么司馬刃?我不明白?我明明整個上午都跟茶鋪老頭待在一起,哪有時間偷你東西?”痛楚中時樂安咬牙切齒,從嘴角磨出這幾句話。

“茶鋪老頭?”陳風云停下腳步,摩挲著手中沾滿土塊灰撲撲的司馬刃,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捕捉不到。

“就是后面那個老...”時樂安用盡全身力氣扭過頭搜尋老頭的身影,讓他幫忙作證,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后面的茶鋪早就空空蕩蕩,人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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