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樓的窗子一角,木窗漸漸關(guān)上,“公主,他可是齊國的走狗,您如此冒險(xiǎn),值得嗎?”虞淩問道。
“值得,怎么不值得,用一條人命,換燕國君王對齊國的忌憚和猜疑,若是幸運(yùn),說不準(zhǔn)能借幾支兵。”徐芊儀淡淡道。
虞淩點(diǎn)頭,“公主說的對,是屬下多嘴了。”
徐芊儀眼睛彎彎,“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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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處張燈結(jié)彩,吆喝聲此起彼伏,入目更多的是大紅色。
“哇,娘親,您要親自下廚啊?”程楚驚喜道。
徐芊儀驕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了,娘親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烤乳豬,香辣竹筍,醬汁鴨。”
程楚咽了一下口水,趴在灶臺(tái)上,“娘親還會(huì)做飯呀。”徐芊儀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何,好像天生就會(huì)做飯。”
程楚眼睛亮晶晶的拍了拍手,“娘親好棒!”
哎呀,被兒子夸了,好開心。
飯桌上,徐芊儀特意求了一次程趙,飯桌上不分尊卑,程趙,徐芊儀,何清,刑夜,翠兒,阿森,圍坐一團(tuán)。
大家其樂融融,談笑風(fēng)生著,“說真的,還是第一次過的那么自在的年,以往呀,在皇宮里可必需要中規(guī)中矩,還不能出宮,真是太無聊了。”徐芊儀說道。
程趙輕笑,“以后都陪你這樣過。”說著,摸了摸徐芊儀的腦袋。
“咦~”眾人起哄。
徐芊儀的臉一下子紅了,“咳,低調(diào)低調(diào)。”
一陣玩鬧后,夜幕漸漸降臨,徐芊儀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深夜,月光暗淡綠下來,徐芊儀才緩緩入眠。
“救,救救我……”一道沙啞的女聲響起。
黑馬上,衣袂翩翩的俊俏男人撇了一眼風(fēng)衣仆仆的三人,“滾開。”男人的聲音低沉動(dòng)聽,可言語間卻透露著薄涼。
“這位公子,求你給我們一所安居之處,我定當(dāng)會(huì)報(bào)答你的。”女子慌忙道。
男人目視前方,“阿森。”
名喚阿森的男子趕忙帶著幾個(gè)人,架住三人,正想著抬走,“咳咳咳。”三人中年紀(jì)最大的一位老太太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女子著急道:“阿嬤,撐住,我們馬上就能請到大夫了。”說完,轉(zhuǎn)身去看男子,“這位公子,求求你,救救阿嬤。”
阿嬤?程趙挑眉,不過這不關(guān)他事,“走。”一行人不再看向他們,徑直走了過去。
“公子,等等,不要走了!”女子趕忙跑過去,想抓住他們,可是,她卻不小心被絆倒了,“哎喲。”
“公主!”翠兒著急的沖前方的女子喊道。
“噗。”再轉(zhuǎn)頭,那名老太太噴出了一口鮮血。
徐芊儀不再管傷口,一瘸一拐的向老太太奔去,“阿嬤,阿嬤撐住啊!”
老太太混濁的眼睛看見眼前,渾身雜亂,面部臟兮兮的徐芊儀向自己艱難的奔來,不禁濕了眼眶,“公主……咳咳。”
徐芊儀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哭道:“阿嬤,我們馬上就要到一個(gè)國家了,我們馬上就能請到大夫了。”她把老太太緊緊的抱在懷里,生怕她突然消失。
老太太只是勉強(qiáng)沖著徐芊儀笑了笑,“老奴的身體,老奴清楚,公主不必再老奴憂心了。”安慰道。
徐芊儀搖了搖頭,“不會(huì),不會(huì)的,還能堅(jiān)持住。”老太太笑著替徐芊儀擦了擦眼淚,“其實(shí),公,咳咳,公主也是知道的,若是老奴不再了,要照顧好自己,翠兒一聲忠心耿耿,值得信任。”
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早已淚流滿面的翠兒。
翠兒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的,我會(huì)好好照顧公主的。”
老太太聽到了自己滿意的話,笑了一下,突然,瞳孔一縮,猛地吐出一大口血,“阿嬤!阿嬤!”徐芊儀著急的用手接住老太太的血,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不再吐血。
“公,公主,不必自責(zé),這,咳,這一切,都,都是報(bào)應(yīng)……”語畢,老太太最終垂下了手,撒手人寰了。
“啊!”徐芊儀驚坐起,滿頭的大汗,剛剛,那是夢?
徐芊儀有點(diǎn)驚魂未定,這個(gè)夢怎的如此真實(shí)?
她起身倒了杯茶,坐到椅子上,慢慢的平復(fù)下心,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徐芊儀揣著滿心的疑惑,看向窗外的月亮,夢里的阿嬤最后一句話有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