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護衛說完之后,便站回去了原先站的位置,繼續抱著自己的佩劍,看向那跪著的幾人。
“噠噠噠。”
“族長奶奶,好。”
小慧端著果子茶,優雅端莊地走近來,將茶壺走了進來,端到了族長奶奶身邊的桌子上,并拿起茶壺,將果子茶倒進茶杯里頭,便自覺地退到一旁站著。
“嗯,那小二哥你先起來吧。”
族長奶奶那起拿茶杯,聞了聞那茶香,不濃不淡,適中清香,細細地品了一口茶,抬眼看了那跪在自己面前渾身發抖且面色如白蠟的小二哥,無奈地道。
小二哥急忙忙地對著族長奶奶,在地面上連磕了幾個頭,激動不已地道。
“謝謝…謝謝…族…長奶奶。”
接著,他摻扶著地面,步履艱辛地退了出去。
他走出了大廳,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離大門口很近的走廊邊上,靠著大柱子旁邊的欄桿邊上,癱坐下來,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追逐游戲一般。
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喘著氣驚魂未定地盯著走廊上的房梁,兩眼放松地道。
“唉呀,媽呀!真是…嚇死…嚇死我了,這輩子都沒有離族長奶奶這么近過。”
而大廳內,族長奶奶嚴肅地盯著自己面前的跪著的三人,手扶著椅子,質問道。
“你們來說說,怎么回事?”
“族長奶奶,就是這丫頭將人殺了去的,她還想著將我殺了,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李老婆子拍著大腿,眼淚汪汪地抬手指著身旁的慶兒,憤恨地道。
蓮兒一聽,陰狠地看向那李老婆子,并抬手指著她,急躁地反駁著。
“你胡說八道!我們又不是故意將其殺了,而且就是你一直像條瘋狗一樣在亂喊亂叫,想將周圍的人誤導,以為我們是兇手!”
“你”
李老婆子傲慢地瞪了她一眼,有轉過身來,不看她,對著族長奶奶誠懇地道。
“族長奶奶,這丫頭和慶兒大夫是在離大門口不遠院子,將老拐腳殺害的。”
族長奶奶從容不迫看向了李老婆子,拿起了身旁小鷺端過來的花生酥,咬了一口,咀嚼起來,又盯著她疑惑不解地道。
“那你當為什么會在那?”
李老婆子心想著,既然族長奶奶能夠問她這些,這說明什么,這是幫拐腳大叔報仇雪恨的機會,她可不想讓拐腳大叔冤死,從而放任這倆兇手不管。
于是,她屏氣斂息了一下,對著慶兒她們兩個人側目而視了一小會兒,又拿著絲絹百感交集地道。
“族長奶奶,本來我去看咱們沐府大門口圍著那么多人,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們猜猜怎么著!”
她見大家伙兒聽得正火熱,忍不住賣了一下關子,讓大家伙兒來猜疑點。
小鷺憤憤不平地俯看著李老婆子,這話怎么留一半不說,吊人胃口,倒不如直接點,說出來。
于是,她郁郁不樂地盯著她,建議道。
“嘿!你這婆子,都這時候了,還搞什么神秘啊?倒是說呀!”
李老婆子言笑自如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又十分詭異地看向了慶兒她們兩個人,自信滿滿地道。
“當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著她們倆鬼祟地抱在一起,其中蓮兒丫頭還面色蒼白,而且這大門口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她們倆居然沒有去看。”
李老婆子心里有些顫抖的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族長奶奶,她正在喝著茶,見她不是很在意的模樣,又舒心了不少,繼續說下去。
“我跟她們倆說了大門口的事,見那蓮兒丫頭一直不舒服,還是時不時地靠著慶兒大夫,沒有想到我想走近來關心一下,她們倆居然拒絕了我。”
李老婆子故意停頓了一下,低著頭,手握著拳頭,看向了一旁的蓋著白布的男尸,心里頭計劃著。
老拐腳,今日,我李老婆子,在這里替你申冤了,來日,黃泉路上,記得感謝我。
雖然你不喜歡我,總在笑著敷衍我,但,你放心,這仇,我努力幫你。
倒是你,別忘了,少喝點孟婆湯,我可不想你忘了我,連恩人都忘了。
小慧聽得正是入迷,想著這事到底是怎么樣一番過程,見她突然間,停了下來,忍不住詢問道。
“那又如何?”
李老婆子被她這么一說,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抬頭望著族長奶奶,眼眶泛紅地道。
“本來想著人家拒絕了我,那就回去準備去忙活的,哪知我轉身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拐腳大叔的拐杖斷裂成兩半,那不遠處的地面上還有一具男尸。”
族長奶奶看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小慧,便用手沾了點,那茶杯里頭溢出來了的茶水,在桌面上的寫個“問”字,又慢慢吃著花生酥了。
“嗯”小慧剛好站在族長奶奶身邊,點點頭會意著。
她看向了那李老婆子,指了一下,她身旁的男尸,質問道。
“你又是如何斷定,那人就是拐腳大叔的?”
李老婆子心里暗喜,面容憔悴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男尸,慢慢地道。
“因為他身上的衣物,還有那拐杖頭邊沿掛著紅色流蘇與那橘色的小葫蘆,就是我送的,錯不了。”
李老婆子指了一下,那被展護衛安排拿著的那兩跟已經斷了的拐杖,回想起了,那日她將它送給他的情景,不由得失聲痛哭道,并抬手指了指慶兒大夫她們倆。
“當我想告訴大家這些人是兇手,她們倆還不想放我走,還有簪子將我刺傷,想殺我滅口!”
她又將自己受傷的手,扶起衣袖子伸出來,給大家伙看。
族長奶奶也看到了她手里確是有道傷口,且她的衣袖里衣上面也沾有不少已經凝固的血跡。
面色蒼白的慶兒身上的衣襟邊上也是有血跡,手指縫間也有,憤怒的蓮兒丫頭則臉上有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