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門口不遠處的人群中,停留著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有個小斯裝扮的路人靠近馬車車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趁人不注意,附在窗邊,謹慎小心地道。
“公子,事情已經(jīng)辦妥!”
“咻!”地一聲,一顆褐色小顆粒藥丸從窗戶邊的細縫中,飛到他面前,他急忙伸手抓住,“咕嚕”吞進自己的喉嚨當中,入口即化,先前臉上的疲憊感瞬間沒有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他興奮地挺直身體,驚奇地感知自己身體的變化,趕忙拱手行禮道謝,“謝…謝謝,公子!”,并且慢慢地退到一旁候著。
“走吧!”
禁閉的窗邊,傳來里面的人冷淡的聲音。
車外的馬夫跟這小斯異口同聲道。
“是,公子!”
小斯則往另一個方向走,與他們背道而馳。
城中
沐欣蘭騎著馬,經(jīng)過繁華的路邊,瞥見幾個路人隱約其辭,偶爾會有幾道莫名其妙的視線掃向自己,指著自己討論。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在心里默默設想起來。
難道是自己在林府,不受待見的事情被人傳了出去?
林府除了小潔就一堆大男人,到底是誰,亂嚼舌根?
等她回林府一定要,好好地給他們樹立威嚴跟規(guī)矩,好歹也是林府的女主人,哼,哪里輪得到那個女人。
“快看,族長家的人來啦!”
一位身穿棕紅布衣裙看起來體態(tài)十分豐潤的大嬸,看了一眼,俊馬上的人,趕忙提起自己身前的衣裙。
她跑到另一個瘦弱的布衣婦人身邊,推著其胳膊肘子,抬手掩聲在其耳邊,提醒道。
沐欣蘭走了一路,越來越發(fā)覺路上的行人,總是若有若無地向自己投來厭惡且害怕的目光。
有些人還十分默契地看著自己來了連忙閉嘴,驚恐萬狀地沉默不語,就連酒樓也將門關了起來。
她握緊手里的韁繩,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蹙眉暗想。
難道是自己的事情被人泄露出去了?
是誰?難道是黑云?
但他應不可能背叛自己,還對自己這般。
到底是何故?
“吁~”
她拉緊韁繩,將自己的馬停了下來,眼神狠歷地看著那鬼祟的眾人,翻身下馬。
她飛身到離自己面前最近的人,并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領,憤怒地瞪向他,冷冷地道。
“說!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女…女俠,饒…饒命啊~”
這人看起來十分健壯,哪料是個膽小的鼠輩,剛將繩子抵在他脖頸間,就嚇得雙腿腳發(fā)軟,“噗通”跪在地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里連連求饒。
“說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沐欣蘭很不耐煩地將自己頭上的流梳簪子扯下來,將它尖銳的一邊抵在他眼珠一毫米處,威脅道。
“啊…啊呀!”
這人嚇得直接瞪大眼睛昏了過去,向后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道上的一位豐潤而提著菜籃子的大媽子,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一步,理直氣壯地道。
“你們沐府現(xiàn)在是開始橫行霸道了?光天化日之下,做這樣的事情還有沒有天理啊,大家伙兒都說是不是?”
頓時間,那些原本站得遠遠,躲在家里看熱鬧的人們,紛紛出門相互嚷嚷,“是呀,是呀!”,直接將沐欣蘭一人一馬給圍了起來。
“呵!”
沐欣蘭站起來,瞥見這圍堵自己的人墻,拉起馬繩,飛身上馬,踩在馬鞍上,看著大眾,雙手抱胸,冷笑道。
“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但是得有真實證據(jù),否則造謠者,統(tǒng)統(tǒng)給我收入大輕則牢里安詳晚年,重則驅逐出隱族,我相信我們沐府絕對有這個能力!”
“啪!”
她拿起身側的繩子,卷起其中一個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丟向其中一家小茶店鋪,“啪嗒!”一聲,那張桌子即刻被撕裂成兩半,摔倒在兩旁。
“啊…”
其中兩個老婦驚慌失措地看了一下沐欣蘭,又望向那被粉碎的桌子,抖擻著肩膀,雙手合十于胸前,嚇得不敢說話了。
“這……這…”
一個挑著柴火,身穿灰米相間服飾的中年樵夫,看著這弱女子竟然有如此驚人的魄力,將那一張堅硬無比的桌子,給劈成兩半,暗暗感慨,同時,心里不禁想起。
他自己在山里遇到的野豬,要是能夠被這繩子一卷,說不定那野豬也已經(jīng)被裂成兩半,自己還能拿那些下山來售賣,也能攢點碎銀子,給家里的老母親買點米,煮點粥喝。
“你!”
一個身穿墨綠服飾,腰帶扣這白玉蘭玉佩,手持一覽眾山小扇子頭發(fā)半扎,身上還點綴著零零碎碎雪花的年輕小伙子,剛站出來想要為店主討回公道,就被人給捂住嘴巴,“唔?”
他瞪大眼睛,凝視著這位胡子拉扎,還有些狐臭的粗糙大漢,很是不解地瞪著他。
“唔哼?唔哼?”并且手腳不停來回擺動身體,掙扎著,企圖讓他放開自己,再不放開自己,他可就要被熏死了。
“噓!你想被驅逐不成?”
那個大漢,冷聲道,并十分嚴肅地看著他,示意他最好不要亂出風頭,否則只會給自己的家族惹上不必要的禍事。
那大漢將他放開,站到一旁,并太手示意他不要亂講解話,安靜地呆著。
這位年輕小伙子無辜地看著大漢小聲嘟囔,“不想…但是她也不能這般欺負人啊…”,并奶兇兇地看著遠處的某人,十分不服氣地鼓著嘴巴,看著她。
那個大漢看著這他這般,無奈扶額苦笑,搖了搖頭,繼續(xù)看著眼前的熱鬧。
小伙子身旁的一位拄著拐杖,抬著糖葫蘆的胖子哥,指了指那店鋪里頭,已經(jīng)被毀了的桌子,對著他提醒道。
“你再多說一句,小心你自己辛辛苦苦幾十年打拼出來的店鋪,被自己毀于一旦,到時候,你還怎么跟自己的老祖宗交代?”
“哎呀呀,說的也是!”
胖子哥身旁的幾個路人紛紛起哄符合道,又一臉同情地看著這年輕小伙子,暗想:嘿,這家伙,怎么想的?
“難道沒有人站出來,阻止她?”
小伙子搖了搖扇子,來彰顯自己的正義感,一股冷風吹向那扛著糖葫蘆的胖子哥脖子。
霎時間,讓胖子哥感覺到一股清流刺遍全身,寒風凜冽,牙床瑟瑟發(fā)抖,蜷縮著身子,“哈唒!”一聲打了個噴嚏,看著他咬咬牙開口罵道。
“媽的,你愚鈍了嗎?這可是沐府的人,你們還想得罪,小心撈個大大的壞處!”
“是呀,是呀,還是小心為妙。”
那個大漢也開口附議,并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身旁的年輕小伙子手臂,示意他不要再繼續(xù)討論下去,以免影響自己的前途。
年輕小伙子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哈了一下氣,“嗯”,點點頭答應著,接著,繼續(xù)觀看著這一場鬧劇。
路人紛紛望向那被毀掉了的桌子,有人嚇得喊出了聲,有人默默地捂著自己得嘴巴,瞪大眼睛看著,不敢出聲,有人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
“咻!”
她收回來了自己的繩子,將它系在腰間,驕羞的笑了笑,眼神犀利地盯著眾人,“既然都沒有話說,就讓開!”。
她重新坐回馬背上,拉起韁繩,正準備啟程。
圍觀的路人們面面相覷,有陸陸續(xù)續(xù)讓出一條路來。
可是,就在她剛準備啟程走的時候。
有一個身穿麻布橙色服飾,搭配黑色破洞帽子,上面有很多縫縫補補痕跡的俊朗少年,跑到了她馬面前。
“請…請等等!”
他張開雙臂,低著頭,緊張都閉著眼睛,唯唯諾諾地挺直身體,猛然睜眼,勇敢地看著眼前的冷臉女子,認真地道。
“您…您…您破壞店鋪里的桌子還沒有賠償碎銀,不…不能…不能走!”
“嘿!這小子看是活膩了,居然敢去攔她的道!”
胖子哥嘲諷道,并隨時從自己扛的糖葫蘆,賣給身邊的人,“來來,看戲怎能沒有嘴碎,呵呵~”,一臉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