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媽媽聽言，才安心說出來：“她的粉紅色手機套里，我讓人安裝了定位器和竊聽器，就在粉紅色手機套的那兩只耳朵里。”

唐媽媽說完感覺有點虧了，平日里唐志遠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會告訴她的，她就這么一個底都透出去了，怎么也是虧了。

“嗯，還以為我娶的老婆是個小綿羊，沒想到是個情報組老大！”唐志遠說完，兩夫妻在車里你濃我濃笑著。

車子停穩之后，唐志遠原本是想留妻子在車里，但是經歷剛剛那些事情，他決定帶著妻子一同上了二樓去。

老林在前方引路，停在心理俱樂部的門口：“這就是唐小姐以前來就診的會所。”

“嗯，有勞老林了。”唐志遠和妻子一同坐下。

他妻子對這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從干凈安靜的環境，加上每間診室上的字，不難看出這是一家心理治療的俱樂部。

她再從老林剛才說的“唐小姐以前來就診的······”這些話語，更加確定唐衣靈有過精神上的疾病，她很難想象唐衣靈會是什么心理問題。

“黃醫生請你們兩位到里面咨詢。”老林出來，領了唐志遠夫妻兩人坐進去，并且關上門，獨自到門口外的卡座等候。

“黃醫生你好。”唐志遠見面，就主動打招呼，手挽著妻子的手坐下。

“你好。”黃醫生禮貌應發，朝唐媽媽也點頭示意。

黃醫生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心理醫生，她自然不會透露唐衣靈的相關信息。

唐媽媽并不知道內容，生意上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都是一旁旁聽，現在她也是只聽不說話，但是臉色蒼白的她，難以掩蓋內心的不安，唐衣靈過去明明就是挺正常的，怎么就有精神心理問題了？

“黃醫生，我就開門見山了。”唐志遠開始拿下手上那串雞油蜜蠟，一邊把玩，一邊開始咨詢一個人從原來乖巧，變得暴躁野蠻······

黃醫生耐心聽完，點點頭，翻出一幅圖給唐志遠夫婦看，這白紙上的圖里，有一個人物，人物的胸間有四個方格。

“周哈里窗分別為開放窗、盲目窗、隱藏窗、未知窗······”

黃醫生說完其每一扇窗的不同，又指向左下角的那一扇窗：

“這扇窗每個人都有，它屬于每個人最隱蔽的領域，這是自己知道，而不愿讓他人知道的領域。通常隱藏著身份、缺點、往事、痛苦、愧疚······”

唐媽媽打斷黃醫生的話：“意思是她把自己的隱藏那一面打開了？所以才暴露出她的缺點？”

黃醫生微笑繼續指向右下角的那一面窗：

“這一扇是未知窗，也稱潛在我之窗，屬于自己和別人都不知道的領域，通常是指潛在好能力或特性······就像費羅伊德說的潛意識層面，就像藏在海水下面的冰山，巨大而又不易被看到······”

唐志遠手上的雞油蜜蠟停下，想說些什么，但是還是忍住了。

坐在一旁的唐媽媽按耐不住提出疑問：

“她有時候會說一些奇怪的詞語，以前她叫他父親是叫爸爸，現在她改叫老爹，而且她以前很斯文，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現在，她走路完全不是以前的姿勢了，吃喝的胃口也大變······總之，讓人感覺她和以前不是同一個人······”

唐志遠聽完，有些驚訝妻子觀察這么細微，原來妻子也發現唐衣靈的異樣了，他伸手拍一拍妻子的手背，寬慰她不要太驚訝。

黃醫生聽言，右手也伏在額頭上，翻看著資料：“她以前很乖巧的時候，有沒有特別喜歡什么？畫畫啊，唱歌啊，迷戀電視劇電影啊？”

唐志遠和妻子對看，妻子皺眉想了許久，才大張嘴點頭：“她喜歡鋼琴，喜歡看書，有關文學喜歡。她高中想報考古漢語言文學專業的，不過她父親讓她報考了法學專業。”

唐志遠一旁聽著不自覺地點點頭。

實際他內心并不記得太多唐衣靈的愛好，此刻聽妻子這么說，好像以前的唐衣靈的確每天都呆在圖書館，有過一次他還責怪唐衣靈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籍有書蟲和細菌······

從那以后，唐衣靈就不再去借舊書了，全是買新書回家，家里樓頂那間書房，才開始被唐衣靈的書堆滿了。

黃醫生聽言唐衣靈前后兩重人格，她也覺得很新鮮，不過唐衣靈的資料都在她手里，唐衣靈畏懼父親這一點她很明確，但是她不會透露出病人的相關信息。

黃醫生慢慢說著：

“人的心理是很復雜，并不是一句兩句就能斷定緣由。”

“從稱呼這個角度來看，她稱呼父親為爸爸，再到稱呼父親為老爹，很可能她活在自己喜歡舒服的世界，可能她潛意識喜歡的是古代，才導致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古代的一些言行舉止，活在古代興許最能令她精神舒適緩解······”

“也很可能父親對她管制太嚴格，她需要在父親跟前緩解內心積壓已久的恐懼······這只是有可能······”

“剩下你們提出來的相關案例，我會之后再細查。有新的進展，我再聯系林先生。”

唐志遠一直細心聽著心理醫生的關鍵詞。

他大回憶過往對唐衣靈的管制，或許他對唐衣靈管制太嚴格了，唐衣靈過去的確是什么都不敢說，以至于親閨女吃抑郁藥一年多他都不知道，幸好沒有造成生命危險。

他帶起那串雞油蜜蠟，他碰一下妻子的膝蓋，暗示妻子起身跟黃醫生告別。

他挽著走出去后，老林為他開門。

唐志遠從離開心理會所，到回到家里，一直沉默不已。

跟著的唐媽媽也知道唐志遠心理難受，自己的親閨女精神有問題，心理有問題，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當父親的當然難受了。

不過唐志遠的兩夫妻還算默契，并未在黃醫生跟前提及唐衣靈退婚的任何事情。

唐家這種隱私的事情，絕不能跟其他人說，畢竟他們是在青山市有一定知名度和影響力的人，家事自然不宜外楊。

唐志遠內心很感謝老林的，心理俱樂部這種地方，還真不容易打通，就算打通，弄不好被人透出去，還說唐家人拿錢“搞關系”，對他老唐的名聲影響定是很不好。

而且，唐志遠回顧黃醫生的那番話，隱約間，他也能悟透黃醫生側面透露了唐衣靈畏懼他的心理關鍵點。

他從來沒想讓自己之女畏懼自己，只是他習慣事事嚴肅，經商幾十年，一臉嚴肅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