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啪嗒“一聲,羅晝從桌子上蹦下來,以明顯弱勢的口吻不服說:“那可不行,既便要交還給高家,我也得等父親回來后親自給他,表達我的一片孝心。”
“那你就留在這兒吧。留在這兒等父親。”高銀闕托著腮幫子,冷冷插話。
羅晝一時語塞,這二妹妹全然沒有看起來那么傻啊,二姊妹一唱一和的,是要扣他下來當人質了。
可他來原本是抱著家中明知高玉山與高東陌都不在家,存心糊弄她們倆才來的,這前后的落差也太大。
高云雅認為這妹妹出的主意真不錯,省得到處找他找不到,等什么時候與大哥會上面,互相對質也為時不晚,憑他紅口白牙說什么都信肯定不行。
她將目光投向侯云晏,對方好似并無意見,安然若素。
“行啊。”羅晝嘿嘿一笑,強撐著體面說:“只要各位妹妹放心,我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謝蘭橈入會客廳后頭一次抬起頭,冷冷地看向他。
又座了一會兒,侯云晏起身告辭,高云雅獨自送至府門。“恕不遠送,侯門主,您慢走。”高云雅微微笑道。
出門時,侯云晏想,大小姐親自送客,屏退丫鬟,明擺著是有話要說,原來是他想得太多,送客還真的,僅僅是送客。
“大小姐請回吧。”侯云晏面露淺笑:“今日之事,一定會如實告知叔父,早日澄清此事,對兩家都有益處。”
高云雅抿唇一笑,眸光中閃著智慧:“侯門主誤會了,今日是沖著侯門主,而非華府。
羅晝口無遮攔是有,所言也未必全然胡謅。大哥求娶華府千金,本是赤誠之心,從未說過強求,華府模棱兩可,欲拒還迎,從而家父才會正式上門求親。家父經營九江漕運二十余年,不會這點拒絕的眼色都瞧不出來,若能看出半分,他也決計不會由著大哥胡來。
好吧,既便華小姐出爾反爾不答應,父親也未多加苛責,只回來命大哥斷了心思作罷。至華螢婚筵前后,大哥與公主玩得甚好,早不介意那檔子過去了,可高府被拒一事情還是如風火燎原一般蔓延開來,大哥成了淮涼城中的笑話。
莫說別人如何,我家妹妹都是氣不過跑去華府搗亂了一番,不過是小女兒的氣性大罷了。云雅現在都不明白,私下的提親被拒到底是怎么傳了出去的。誰還沒個脾氣,要由得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呢?”
說了好些話,她有些累了,靜默了一會兒,侯云晏正好趁此機會捋一下思路。
片刻之后,高云雅又道:“今日扣下這羅晝,云雅本意想了解他背后是否有其他勢力故意指使他激化兩家矛盾,更是為了解大哥如今的人在哪里,我們高家不欠華府,也同華府沒絲毫關系,所以不需要求和。”
說到此處,她的語氣轉而凌厲,從碼頭鬧事者中抓來的頭目招認,正是華府的新婿豐涼生唆使他們給高家制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