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請聆聽我的話活吧!
- 關(guān)于我轉(zhuǎn)生成天道這件事
- 超胖的熊貓人
- 3046字
- 2020-09-09 01:26:31
定下了茍活大計之后,李維迦開始思索開始的方向,或者說,從哪里著手開始。
“巨魔和熊人族還是算了,風險太高。”李維迦搖搖頭,排除了這兩個選項后,能夠考慮的就只有魄羅了,沒辦法,他目前在這個雪原就見到了這三種生物。
“說起來,剛剛的種族沖突時,魄羅們呢?我記得就是他們追我來著?”李維迦有些疑惑,畢竟當初先追的他屁滾尿流的就是狂暴起來的魄羅群,而后才是巨魔。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說它們都累了不追了,隨便找了個地洞修整去了?那才是有鬼了,沒見一開始那個狂暴的魄羅和巨魔足足打了將近一個小時還在撒歡嗎!
“不過說起來,倒還真有這三個種族之外的生物,比方說那個兔子...”李維迦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如果這個雪原的兔子會說話的話,心底一定會有三個不得不講的三個字!
……
“善是虛偽的,惡意才是真實的。”一個衣著襤褸的男孩雙眼無神地盯著太陽,盡管在寒風刺骨的雪原上,太陽的溫度仿佛都被剝奪。
但奇異的是,暴露在寒風的襤褸少年仿佛感知不到寒冷,只是漫無目的的游蕩著,失去光芒的眼神在他這個年齡顯得尤其違和。
忽然,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灰色的瞳孔看向一個方向:“暗影……囚牢……”
隨后沒再言語,只是向著那個方向緩慢地走了過去,只在細碎的寒風里留下一句讓人迷惑的字眼――“墮落”。
……
“嘰!”瞪著充血的雙眼,雪白色皮毛的兔子在李維迦的扭曲空間中一次又一次地撞向暗影避障。
感受著身體上流淌著的汩汩清涼,某個無良的小矮個咧嘴大笑,如果不是兔子實在太難找了一些,此刻他會更開心一些!
正在不亦樂乎刷法強的李維迦忽然感知到一股死寂的氣息,他扭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在破爛灰色兜袍的男孩。
男孩頭發(fā)漆黑,臉頰卻似秋天的落葉般枯黃,無神地雙眼在兜帽的搖曳下顯得愈發(fā)詭異。
沒有猶豫,李維迦當即甩了一個扭曲空間過去。看著男孩被扭曲空間牢牢包圍,心思這才活絡起來。
“喂,那邊的。”李維迦喊到,男孩這才抬起頭。
直視著男孩灰色的瞳孔,李維迦心底沒來由的多了幾份悲戚。隨后猛地甩頭,警惕地盯著男孩道:“你是誰?”
男孩沒有回答,又盯著李維迦看了一會兒,直到李維迦慎得慌,想要送他一發(fā)黑暗物質(zhì)時,才開口:“善還是惡?”
“哈?”這下輪到李維迦傻臉了,他這是碰上神經(jīng)病了嗎。。。?
“成就還是破敗?墮落亦或重蹈覆轍?”男孩低下了頭,然后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emm……總感覺像是走錯片場的失足少年……”李維迦不懷好意的想著,隨后他決定試探一下,畢竟這算是他來到這片雪原遇上的第一個人類,如果他真的是人的話。
“嗯……我的建議是,嘗試。”李維迦試探道。
男孩再次抬起頭看了眼維迦,失神的目光總算有了幾分波動,只是身上的死寂氣息依舊濃郁。
片刻,他低下了頭,開始講起了故事:
“很久之前,有個開朗的孩子。從他懂事的那一刻起,父母就告訴他,要以善待人,于是,白色的紙張上多了一筆濃墨重彩。”
“后來,雪災來了。人們自顧不暇,狹小的隘口成了唯一的生命甬道,男孩的父母緊緊抱著他,只因為了搶奪那道通口,在這個緊急的關(guān)頭,人們卻可笑的廝殺起來。”
“雪崩過后,整個部落只剩下變得緘默的父親和那個男孩,他的母親在最后爆發(fā)了自己所有的生命魔法,只留下了父子二人。”
“后來的時間里,父親氣色日漸衰敗,最后只留給眼淚朦朧的少年一個慈愛和解脫的眼神離開了他。”
“男孩記住了父親平日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句話'你母親很愛你''要行善事''要替你母親那份努力地活下去',男孩很疑惑,但一一點頭記下。”
“不久后的一天,平靜的雪松林里迎來了一位渾身血跡,身著裝甲的士兵,他傷的很重,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他一定會在凜冽的寒風里失去生命,就像被冷水潑滅的火柴那樣可憐又無助。”
“三天后,面黃肌瘦的男孩用自己一半多的食物救活了他。”
“士兵走了,卻也帶走了男孩的半條命,甚至連一句像樣的道謝也沒有,他并不在意,因為目前生前告訴過他,要寬容。”
“又一陣時間后,男孩失去了他賴以生存的木屋,那個父親花了整整一周以感染寒疾為代價去了半條性命造出來的木屋,原因只是之前拯救的士兵帶著他的部隊征用了那里。”
“征用?大概更像粗暴的搶奪。男孩動搖了幾分父母給他的信念,但最終還是堅守了下來,因為他相信父母是不會錯的,或者說他不想否定自己身上唯一還留下的父母的遺產(chǎn)。”
“后來,男孩足夠好運,找到了一處兔子窩,幾乎是廢了半條命才在暴烈的兔子手下獲得暫住權(quán),盡管占據(jù)優(yōu)勢,但他還是給兔子留了足夠的生存空間,他只想在這里避寒,更何況他提供了自己的宿費,一整個冬天供應的干草。”
“可他沒想到的是,溫順的兔子在春天萌發(fā)的時候,驟增的力量讓它再奪取了半死男孩的又一半生命。”
“于是,半身凍瘡的男孩不得不去另尋他處。或許是善良的原因?他在一條將將開化的小河旁找到了一片算得上肥美的草地。于是,他活了下來。”
“雪原的盛夏也是寒冷的,甚至相較于寒冬,這里的夏日更加難熬。沒過多久,肥美的草地吸引來了各種各樣的'食客'。”
“那一晚,他知道什么叫做裂體之痛―他本想和其他動物,包括弱小的,在這里和諧共處,可當晚他就被那些弱小的生物撕裂的軀殼。”
“他本該死了,可或許是善良的原因,他得到了神袛?shù)那嗖A。那一刻,動搖的善意再次沉淀下來,他相信自己之前的遭遇不過是因為命運的玩笑,而非善意的嘲弄。”
“活過來的他對善意更加虔誠,他一度以為這個世界總會如此善待于他,直到,一種名為戰(zhàn)爭的東西波及到了他。”
“男孩依稀記得,那依舊是個寒冷的下午,只是空氣中多了凝重。他不想看見死亡,更不想看見無意義地為了一些領(lǐng)地而死傷。”
“于是他請求爭執(zhí)的兩個部落停手,可……”
“他又一次善神蒼白的臉色中,掙脫了死神的束縛――她將她最后的神力給了男孩。慘白的笑容則刻在了男孩深深震動的內(nèi)心。”
“她就好像一道光,在這個漆黑的世界上如此的格格不入。”
“后來的時光中,他不斷尋求,渴求,哀求復活神袛?shù)霓k法,即使是失去他的新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又一次玩笑,他遇見了一個名為彌塞拉的黑暗神袛,她告訴他,男孩的神袛很滿意他的行為……于是回頭中,那個自稱善意的女神一臉嘲弄,或者說像打量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的目光看著男孩。”
“某一刻,男孩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心底崩塌,是什么呢……”
“更長久的日子以來,男孩不斷問著自己,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惡?如果嘲弄的欺騙是善良,那么母親的犧牲,父親的教導是錯誤的嗎?”
“還是說,那些士兵,那些嘲諷自己不懂弱肉強食的生物和部落說的血腥才是善良?自己一直以來的行徑在這個漆黑的世界里,才是惡?”
“某一天起,喚為佧琉璃的墮落神來到了男孩的身邊,告訴他,想要知曉答案,為什么不加入他們?nèi)プ约禾綄つ兀俊?
“于是探尋,于是發(fā)現(xiàn),他看到了圣潔背后的齷齪,也看到了血腥之后的哀嚎,一切的一切都在沖擊著父母給他的遺產(chǎn),那善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男孩已經(jīng)變成老人,那墮落的女神再次來到他的眼前,詢問他,看懂了嗎?”
“男孩麻木地抬起頭,什么也沒說,女神卻笑得很甜美,宛如夏日里的燦花。”
“男孩又變?yōu)槟泻ⅲ伤€是想尋找,想知道,”男孩麻木的神色開始波動,他盯著已經(jīng)凝重起來的李維迦道“什么是善良,善良有價值嗎?善良,存在嗎!”
李維迦沒有立即回復,在越來越重的死寂氣息下,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要墜入深淵一般。
看著逐漸沉默下去的李維迦,男孩波動的眼神再次麻木,死寂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地洞中,亦如當初了無生氣地躺在死人堆中的男孩一般。
“善良,”李維迦逐漸抬起頭,直視著灰袍男孩道“是一種方式。”
“嗯?”一直面無表情的男孩首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接下來,請聆聽我的話活吧!”李維迦雙手負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