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相望,彼時都是青絲年少的好模樣。已結(jié)發(fā)為夫妻,自然是要執(zhí)手到白頭。她是被迫嫁來這東齊,以為一生孤寂黑暗到底了,但他是光,給了她人生一番新天地。
太子的手落在肩上,白樂筱抬手,搭在他手背上。
“殿下,你可能誤會我了。”許是燈光照映的緣故,她的臉紅潤有光,多了幾分美艷。
太子故作不解,“我有什么好誤會的?”
白樂筱輕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那晚確實是見了趙鳴飛,我覺得我是恨他的,但不是,我已經(jīng)不恨他了,對他也沒有別的感情了。”
可笑自己終日固步自封,不肯走出來。原來那些過去,已經(jīng)離她那么遠了。
白樂筱突然如此坦誠,太子有些意外,“那......你對他有過感情.........”
那晚相見,白樂筱以為她是恨著趙鳴飛的,不知為何,回來之后,心情都寡淡了。在她清晰感知自己心里的人是誰之后,更加不會追憶和邊地過去了。
心結(jié)一解,她是決意要誠意待太子的。但太子心結(jié)未解。
白樂筱起身,看著太子,“我與趙鳴飛邊地相識,我被人害,是他救了我。他助我去蒼山取冰麗,后又幾次三番救我于險境。我是喜歡過他,但是在很久以前,我就不喜歡他了。”
或許,趙鳴飛從未知曉她的心意。畢竟,他從來未喜歡過她。但這都不重要了,白樂筱想要的是,太子知她、信她。
太子心情復(fù)雜。
他太喜歡她,太在意她了。她說的每句話,都惹得他反復(fù)揣摩。他嫉妒,她曾經(jīng)喜歡過趙鳴飛;又欣喜,她如此坦誠對他,他愿意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已經(jīng)對趙鳴飛沒有感情了。
“請殿下不要再猜測,也不要再提起那個人。我說過,如果殿下一直真心相待,我愿意陪殿下一生,都是真心話。”
太子躊躇,還是說了出來,“可我要的不是這樣,我......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要你做我真正的妻子。”
白樂筱輕輕一笑,“好。”
她的笑顏如同溫暖和風(fēng)吹過,讓人心神陶醉。
太子說:“不是我強迫你的。”
“不是。”
“我是你夫君。”
“是”
太子反而先緊張了。但好不容易等到冰雪消融了,決不能含糊。他假裝鎮(zhèn)定地拉過白樂筱的手,拉著她到床榻上。兩人屏息相視,周遭只剩心跳聲。
帳幔被揮落而下,春意融融,帳中人影纏綿。兩人都顯得生澀、緊張,好在彼此足夠相愛。衣衫褪去,觸及她手臂,太子驚了一下,她皮膚白皙,右臂缺突兀地多出一道疤痕來。
他小心觸碰,滿眼都是心疼,問她,“這怎么弄的?”
白樂筱說:“被劍傷著了。”
太子用臉貼著那道疤,撫著她,“樂筱,我要是早些年就認識你該多好啊,我必定拼盡全力,不讓你受這樣的苦。”
“殿下,你知道這粉色的是什么嗎?”
太子又看,她臂上有粉色的印記,像是花朵。
“這里是冰麗花,每個西川女子出生時,家人都會去找祭司,在臂上種下冰麗,得神花庇護,平安一生。我失了冰麗,剛還在想,殿下是我此生遇到的真心人,如果我真的短命,離開了殿下,那我是有遺憾的……”
太子聽得心驚,“樂筱,我不準(zhǔn)你胡思亂想!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