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溶溶,湖面上輕舟和畫舫不少,來往交相,多有富貴公子哥流連畫舫間尋花問柳,也有愛吟風弄月的書生舟中唱和。
云槿來到湖邊,踮腳望去,并未見到人。撐舟的船夫熱情喚她上船,“這位小哥,可是來找人的?我載你過去。”
云槿穿著一身月白薄紗長袍,白凈瘦弱,像是京都中哪家的書生舉子。她衣著是很富貴的,所以惹來許多船家熱情爭渡。
兩名船夫爭相搭話,云槿輕輕一笑,轉身向那邊僻靜處走去。
天空湛藍,映在湖面。湖水輕幽,這里遠離街市,畫舫不到,舟子也少。水過漣漪,一葉輕舟上躺著一位少年。
云槿招手,“鳴飛——”
少年聞聲起身,看到岸邊少女盈盈,抓起木漿,劃了過去。
瞧他動作十分嫻熟,云槿笑道:“老板,載我過到對面去,不知勞作價多少?”
少女俏皮可愛,趙鳴飛向她伸出手來,輕笑道:“分文不取,還要請姑娘看一場好戲呢。”
少年豐神瀟灑,云槿把手遞給他,借力登上了輕舟。舟身搖晃,云槿抱著趙鳴飛的胳膊才勉強站定。
“什么好戲?”她眼眸清如水。趙鳴飛笑道:“等會兒不就知道了。”
云槿略沉思片刻,柔聲道:“鳴飛,你好不容易回來看我,今日又要走了,我好舍不得你。不想別人來打擾我們。”
她分明是想責怪他又生事,卻把話說得這樣讓人心軟。趙鳴飛歪著頭撞了撞她的小腦袋,“可是,是他們先跟著我的。”
云槿輕哼,道:“你輕功那么好,你想甩誰會甩不掉呢!”
兩人不輕不重地打鬧著,船只接近,趙鳴飛揉了揉云槿秀發,“云兒,得委屈你一會兒了。”她明媚如花,這些人哪里配窺她容貌?
趙鳴飛抽過云槿帕子,給她系上遮面。云槿回到看到一船的人一接近,船上人都是打手模樣,來著不善。
“司馬家的蠢材又來討打。”
船上,司馬慎居高臨下,神情傲居。
云槿拉著趙鳴飛,擔憂道:“司馬家掌握著京都城防,你和他結仇,今日怎么出得城去?”
“云兒放心,便是萬人圍城,我也出得去。”
云槿知道他不是在說大話,心里還是惱了。趙鳴飛如此生事,肆無忌憚,根本不知道她的擔心。
趙鳴飛正欲動手,卻聽得云槿道:“鳴飛,你是男子,注定我不是你的全部。但你卻是云兒心里最擔憂的那個,你在青城,我日夜擔憂你。你在京都,我也擔心你.......你當真長大了嗎?總教人這樣為你擔憂!”
說著,自己坐到舟頭,抱膝而坐。
“云兒........”
見她如此,趙鳴飛暫且不動手,只暗運內力,驅使小舟遠離船只。湖面平滑如鏡,小舟極速向湖邊林子駛去。
司馬慎見舟上少年依舊蒙面,“難道真的是趙鳴飛?”
手下道:“私潛回京,可是大罪。”
司馬慎冷笑,“如果真的是趙鳴飛,他今天可完了。”目光落到舟頭,心中生疑,那人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