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筱一直咳嗽,極度不適。孚兒捧了熱茶來,“公主——”
“我是不是必須得去?”
孚兒為難,“公主,陛下宣見,誰都不敢.......抗命。除非.......公主實在去不了了。”
孚兒暗示,白樂筱不采納。
若是殿下醒來,我便隨他們去。”白樂筱心中苦悶,眼角已有淚花閃動。
殿外,陳錦還在道:“殿下,請隨臣進宮面圣!”
白樂筱深感委屈,她憑盡全力救護太子,卻因一個婢女的告發,受疑至此。
東齊陛下免她禮數,對她多方包容,他一直是和藹、寬厚的長輩模樣。可也少不得偏聽則暗,疑心于她。
白樂筱追查不到下毒之人,救不回太子,這種無力之感也擊敗了她。
炭火熄滅,殿中生寒。孚兒想去抱個暖爐來給白樂筱取暖,轉身看到一個人,驚道:“殿......殿下!”
白樂筱驀然回首,眼淚掉落。
他醒了。
太子面色蒼白如紙,唇色盡失,可他的眼睛有光,救她于寒冷無情之困境。
須臾沉默,白樂筱起身,徑直撲進太子懷抱,“你醒了!”
太子抱著她,輕撫她的發,“我聽到吵吵嚷嚷的,有人要為難你,就醒了.......”
白樂筱抬頭,紅著眼睛,“殿下,只有你是樂筱的依靠。”她哪里有那么堅強?
太子雖現在昏沉黑暗里,卻能感受到她一直在。她神色很不好,更像是病了。
太子心疼,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白樂筱伸手抱緊他,“殿下.......“
陳錦還未曾離去,葉陵和秦暄明分站殿前,雙方對峙。
常敬左右無措之時,看到殿中有人出來了,驚得他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殿下——”
眾人看去,太子披著頭發,擁著披風而出。
“殿下醒了!”
太子虛弱,“陳將軍,前因后果本太子已知曉。太子妃為救我,不惜以身試毒,得妻如此,我之大幸。至于雪柳,她深夜闖殿,驚擾太子妃,失了規矩體統,那就留在母后宮中受訓聽教吧。”
太子奇跡般醒來,強撐著給自己的太子妃撐腰。他一向溫和,但這幾句虛弱之語卻帶著幾分逼迫之意。
陳錦恭謹道:“是,殿下。”
“陳將軍回去稟明父皇、母后,太子與太子妃身體有恙,有心無力,實在難以面圣。請陛下和娘娘恩準,待我夫婦二人有心有力之時,必入宮向陛下和娘娘賠罪。”
陳錦只得遵命。
太子又吩咐說:“常敬,今日陳將軍帶來的人,務必好生安頓。”留下宮中給了皇后娘娘面子。
常敬遵命。
秦暄明看了看葉陵,他垂著頭,悶聲接受了罪責。
太子身體孱弱,還站在風口,不過是在強撐,秦暄明忙上前扶他入殿。
太子醒來,虛弱之極,卻在昏迷前對白樂筱道:“樂筱,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
他還記得昏迷前與她爭執之事,白樂筱搖頭,“你不要說話了,我和思存在想辦法救你。阿竣出去好幾天了,他會找到解藥的。”
“你聽我說.......”太子握著白樂筱手指,艱難說道:“樂筱,在你我大婚前,我曾發誓,讓你做自己,不必拘著,不必改變,但誰知,我卻成了想改變你的人了。那天是我情緒過激了,我這幾日昏昏沉沉的,卻記得醒來一定要跟你說的話........”
白樂筱握緊他的手指,雙目盈然有淚生熱,“殿下,你不用自責,你待樂筱的好,任何人不及。樂筱愿意被你拘著的.......”
患難始見真情,生死方知情深。秦暄明站在邊上,心想,太子挺過這一關,江山、美人、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