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后,我和她的熱戀可以說是到了恣意妄為的地步,一下課便膩在一起,到處撒狗糧。自習課時候我也會一邊抓她的手,一邊寫練習。有時候,她還想將自己含過的棒棒糖塞近我的嘴里……
班里人敢怒不敢言。
我承認當時的確非常沉湎在她的溫柔鄉里,全然不顧任何事情,任何對我的風言風語,滿腦子都是李肖韻俏麗的面龐。
事實告訴我,她這樣的溫柔,是非常危險的,讓你在不知不覺間忘卻自我,當時的朋友們也對我頗有怨言,可我卻因為太喜歡她而渾然不知。
她真的很能挑動我的心,熟諳到像是一位情場老手。
我記得她抱著感傷的神色和我說過一句話:
“你真的好像一個人。”
處在熱戀中智商為負的我當時并沒有對這句話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我仍不明白,我像她心里面的誰。但我如今很清楚,我是她心里的他的替代品。
我們這傳統節日到了,放假三天。
我如往年一樣回老家,她則一個人在城里玩。回老家的路上,我一直和她聊的熱火朝天。
下了車后,我們彼此都迫不及待的開QQ通話,一聊就是到飯點,一共四個多小時。
她說:“我從來都沒和誰聊過那么久,真的好開心,嘻嘻。”
我說我也是。
她問我:“你為什么長成這樣?”
我一頭霧水,她這話是說我丑嗎?
“不知道,基因問題?!?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長成這樣嗎?”
“為什么?”
“因為給你看啊,笨!”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高興的高興程度如果能堆砌成一座山,絕對是高聳入云的!
同時,我也被甜蜜沖昏了頭,沒有注意到她能將情話說的如此信手拈來。
現在回想,她絕對是一位老手,一位釣魚技術高超的女漁夫。
收假回來后,她說我胖了一點點,我問她我變丑了?
她說:“不丑,就是在我心里面分量又重了?!?
要到她生日時候,座位再一次調動,我懷疑這是老班故意的,因為她之前看到過我們上課經常開小差,還相互傳紙條……
這一次我坐在第一大組的第二小組方塊。(我們都是對桌而坐,六人一個小組方塊,三個小組是一個大組。)
她坐在第三大組的第一小組方塊。不過雖然分開了,幸運的是我們彼此能夠將視線穿過班里人之間的空隙看到對方。
自不待言,我肯定是要上課看她的。大部分時間,她都在認真聽課,那樣子很文靜很美。有時她注意到我看她,也會對我俏皮的挑挑眉,拋拋媚眼。這足以讓我開心好一會兒。
上天的注定,上帝的安排,這一位天使是要繼續展翅高翔的,她注定是要越飛越高,離我越來越遙遠。在我觸手可及的距離,慢慢消失在我的世界。
她那么認真學習,我卻那么認真想她……
到了她生日當晚,是星期六。我們班全都為她唱生日歌。她也買了一個大蛋糕和許多糖果。
可是,她在分蛋糕和糖果時候,總是輪不到我這個男朋友。我本性多疑,喜歡胡思亂想。正是這樣討人厭的性格,讓我那天晚上發了脾氣,在眾人熙熙歡樂的時候,霍地站起,在眾目睽睽的詫異目光中氣憤離場。
我走路的步伐很快,穿過了四個班級,來到男廁所,在盥洗池洗了一把臉,然后扶著洗手臺獨自傷感。
過了幾分鐘,有人來到我的身旁。我轉過頭,是我的同桌。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
我搖頭苦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不要緊的話就回去吧,有人等著你呢?!?
我們回了教室,李肖韻正微笑的拿著一塊蛋糕等著我。我因為這莫名來的脾氣受了窘。真的很不好意思,給她丟臉了。
走到她面前,她輕輕遞蛋糕過來,綻開一個很柔美的笑容,能撫慰我的心。
“剛才你怎么突然走了,身子不舒服嗎?”
我微微一笑,心里不再難受,甚至所有煩心的事情都化為一空。她的語調總是有一種令人忘卻煩惱憂愁的魔力。
“我就有一點頭暈。”
“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
“傻瓜,你太心急了。”
顯然她心里面很明了我的謊言,在下課之后,為了讓我開心一點,我們擁抱了十幾秒。
當時我的心里,將這短暫的十幾秒定為最幸福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