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樁樁一件件,紀言希會理會他才怪,干脆對這個大塊頭冷處理好了,來個不理不睬,紀言希就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一個。
車子前往花蓮市,開了也有一個小時左右了,溫逸塵也感覺到紀言希的異樣。
自打她上車以來,簡直就是出奇的安靜,跟平日里嘰嘰喳喳的,簡直是判若兩人,便是開口問道。
“希兒,許叔叔跟你說話呢,你怎么不回言,別告訴我你睜著眼睛也可以睡覺。”
紀言希突然的安靜,著實的讓溫逸塵有些不習慣。
平日里,紀言希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
轟炸著自己的耳朵,儼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噪音。
現在卻安靜的,像一只悶葫蘆,一時之間被紀言希的沉悶氣氛感染,溫逸塵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不過仔細想來,紀言希到底是一個小女孩子,說小也不小了,但事實上也沒有很大,可這心思卻是最讓人難琢磨的。
就像他人說的那個什么,就是那個青春期的叛逆吧!
這兩個人就像集團里,那些老拿棒棒糖,逗她開心的叔叔伯伯們一樣壞。
紀言希根本不予理會他倆,閉上眼睛假寐,殊不知被窗外吹入的暖風熏得陶陶然,不由自主的眼皮沉重,像睡神舉白旗投降了。
紀言希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的自己在飄過一段,好長卻很沉寂的黑暗隧道后,一道刺眼的光向自己襲來。
這是什么地方?
紀言希好奇的四下看了看,然后發現自己原來,置身在一個肥皂泡泡中,被風一直吹著走。
便是開心的笑了起來,自己也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這么飛呢。
然后就在承載著自己的泡泡,停在一處種滿奇花異草的小庭院。
泡泡似乎是被窗外的,一朵金盞花攔截住了。她好奇的看向窗口,不知道會是誰住在里面呢?
突然,紀言希望向前方,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就見庭院里那一張小圓桌旁坐著三個人,一個是斯文英俊的男子,和一個美麗優雅的女子。
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好可愛,好漂亮的男孩兒。
這一家三口笑的好開心,不知道是在聊什么有趣的話題,兩個大人的臉上掛著笑意,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紀言希已故的雙親,紀母懷中抱著的那個嬰孩,就是自己還沒出世的弟弟。
此時此刻一家三口那幸福的氛圍,讓人很想要融入其中。
紀言希努力想掙脫泡泡,投入那兩人的懷中,她好想投進爸爸懷中。
也想抱抱那個還來不及出世,便胎死腹中的小弟弟。
紀言希拼了命的在掙扎,泡泡卻怎么也掙脫不破。
風又吹來了,將泡泡吹上了天空,越吹越遠,紀言希在泡泡里拼了命的叫著,可是卻沒有人看見,直到自己又陷入無邊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見為止。
“爸爸……媽媽……”
紀言希大聲哭叫著,她記得自己一直是爸爸的心肝,媽媽的寶貝是爺爺奶奶的小甜心。
可是他的爸爸媽媽,卻都看不見她,無論自己怎么叫,怎么喊,她們都是無動于衷。
只看著與他們一同上天堂的弟弟,紀言希不喜歡這樣,她不要被爸爸媽媽遺忘,也不要有別人來搶走她的爸爸媽媽。
“不要,不要……”
“醒醒!”
一只溫暖的手在,輕輕的搖晃著紀言希的身體,想將她搖出的那一場可怕的夢魘中。
“媽媽,媽媽。”
被人這么搖晃著,紀言希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炸了。
她從夢中驚醒,醒來的瞬間立馬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做噩夢了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在紀言希耳邊低喃,母性的柔軟身體,瞬間撫慰了紀言希受傷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