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神仙難斷玉，外表上乘的毛料它也可能是一塊廢石。

考的是眼力。

沈尉遲蹲在地上，平靜的眼眸猶如一潭深泉，一一掠過。

良久。

他身子動了動，起身向前走兩步，指著地上一塊籃球大小，顏色灰白的毛料。

“我要這塊，多少錢？”

攤主下意識地看向亞塔，眼眸里帶著詢問。

“按市場的規矩正常走。”

阿莫事先有交代過，亞塔按著他的吩咐原話傳達。

攤主明顯松了一口氣，微不可尋的點點頭，把臉轉向沈尉遲。

“這塊是灰沙皮殼，雖然上面沒有松花，但表現還是不錯的，五千價。”

——是M金。

沈尉遲點點頭，從兜里掏出手機，輕車熟路的轉賬支付。

攤主開了一張小票。

“拿著這個小票可以去解石區可以免費解石。”

男人收了小票，卻不忙著走。

抬手拉下葉婠婠的小手，他轉過臉，語氣溫柔寵溺十足。

“小東西，這里有沒有看中的？”

葉婠婠眉眼低垂，瀲滟的眸光閃爍著晦暗的光意。

不緊不慢地伸出小手，指了指腳邊的方形石頭，甜甜的彎起唇角。

“哥哥，這塊好看。”

沈尉遲莞爾，微笑著點頭，一副土豪的架勢。

“買。”

他說的是D國語，攤主勉強能看懂兩人之間的互動。

只當是有錢尋開心，瞇著眼很上道的報出價格。

“三萬。”

“先生，要解石嗎？”

付完款亞塔彎下腰身，主動抱起籃球大小的毛料。

“當然要解。”王一鳴搶先一步回答。

石頭足有幾百斤。

好在攤位距離中間的解石區并不遠，三個壯小伙用推車幫著運到解石區。

交了小票來到臺子上。

此時臺上并沒有多少人解石，相比下面的人山人海，上面顯得空曠許多。

兩位解石工的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已經有幾年的解石經驗。

沈尉遲畫好線，把毛料交給他們。

拉著葉婠婠坐在方形毛料上休息，看著自己挑的那塊毛料被一分為二。

“滋啦啦！”刺耳的切石聲響起，同時吸引了一些人觀望。

通過沖洗，兩邊的毛料還是灰突突的。

“繼續！”

男人面不改色的沉聲下令，給人一種沉穩淡然的氣質。

將小的那半切成三段，里面果然沒有任何東西，已然成為廢料。

垮了？

人群里發出陣陣惋惜之聲。

“先生……”亞塔側身看著他，唇動了動。

沈尉遲抬手打斷他的話語，起身上前再將大的那一半重新畫線。

“再切。”

解石工不解的看著他，依言照做，隨著毛料被齒輪分開，再次澆水。

翻看石塊，一面仍然是灰突突的石料，而另一邊卻出現了白霧。

咦！

有門……

亞塔眼里露出驚喜：“不能再切了，先生擦石吧。”

嗯！

沈尉遲點頭輕應。

啟動擦石機用砂輪打磨。

淡淡的綠色顯露出來，解石工震驚的對他揚起笑容。

“漲了！”

“先把它掏出來。”

十多分鐘的時間，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翡翠露出原形。

橢圓形的樣子，雖不剔透，卻很有質感。

“冰糯種蘋果綠。”前來看熱鬧的人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