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來了啊，今天要吃點什么？”

熱情的老板娘以為她是這里的學生，連說話的口吻都是那么的熟稔。

葉綰綰是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外出，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低下頭看著旁邊桌上的兩位同學……他們碗里的食物，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那是什么？”她問。

老板娘也發現自己好像會錯意了，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不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啊？”

葉綰綰抿著唇，輕輕搖頭。

她不是。

她是古代私塾里的學生。

“哎呀！那是酸辣粉和蓮藕糕。”老板娘用略帶歉意的眼神望著她，略頓了頓提醒道：“不能吃辣的話，我們也可以做微辣的。”

“那我要和他們一樣的，微辣。”

尋了個位子坐下，葉綰綰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是一家川味小吃館。

看同學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也悄悄咽了一嘴分泌的唾液。

蓮藕糕應該是提前做好的，很快端上桌。

葉綰綰夾起一塊放進嘴里，輕輕咬下一口，淡淡的甜潤清香，爽口化渣，有些粗糙，但……也還不錯。

旁邊的兩位同學邊吃邊聊。

“哎！你聽說了沒，維米爾來咱們京都辦畫展了。”

“真的啊，在哪里？”

“美林藝術館，不過我聽說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咱們要上課肯定去不了。”

“啊！好可惜，這是我們與國際大師離得最近的一次，學校竟然不放假，可惡。”

……

葉綰綰側過臉，一眼看到兩人惋惜的容顏，心想那一定是位很厲害的畫師。

維米爾……名字倒挺有趣。

來不及細想，因為她心心念念的酸辣粉已經來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這是作為一枚優秀吃貨的良好修養。

川味的辣，微微的辣還是很霸道，還沒吃完女孩子挺翹的鼻尖已然冒出了些許汗珠。

老板娘見狀，連忙送上一杯涼水。

在她的視線里，女孩好看的鵝蛋臉染著薄薄的紅暈，盡管如此，依然含笑致謝。

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

從美食街出來，葉綰綰沒急著回去，腦海里的神經忽然跳動，想到了那兩位同學口中的畫展。

于是，她來到了美林藝術館。

聽名字就知道，維米爾是一位異國繪畫師。

藝術不分國界。

葉綰綰沒有抗拒這份對異國藝術的追求。

也許正如那兩位同學的惋惜，今天不是周末，所以人很少。

她很快買到票。

走進展館，感覺特別肅靜，偶爾傳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美麗的水晶燈。

墻壁上，精致的畫框在燈火的映襯下，閃閃發光。

十多年以來，葉綰綰接觸的一直是傳統繪畫，這樣乍然看到如此熱情奔放、豪華富麗、濃墨重彩的作品時，竟有些微微失神。

那是一種視覺沖擊。

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一切充滿好奇。

“這是西方巴洛克藝術。”

微沉溫和的嗓音打斷她的思緒。

聲音就在耳畔，葉綰綰倏然怔住，視線里那是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側顏。

這樣大約過了十幾秒，終于想起他的名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