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場游戲沒有積分也沒有規則獎勵。
作為懲罰游戲,沒讓他們全都折損在里面就已經很萬幸了,也不敢多奢求積分和獎勵。
景辭癱坐在地上,接過甘纓遞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口。
“還順利吧,你們喝點水緩緩哦。”甘纓事先就準備了幾瓶礦泉水,都拿到后還剩下兩瓶。
看來比她預估出來的人數還要少倆人。
實驗樓那塊現在都沒人敢接近,散步進過時全都繞遠路走,怕的不知是被里邊的東西吸進去,還怕違法規則進入到懲罰游戲中。
“實驗樓真的就不管了?”景辭被靠著墻壁坐著。
邵驀丞看著他,“你還想怎么管,既然不給進,還跟規則對著干下場多半就是死。”
“就只能乖乖等著規則自己解鎖實驗樓了。”馮佑源說。
出游戲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幾人稍作休息便離開教室。
違反了規則受到的懲罰不知道是否已經結束,出于安全起見,違反規則的幾個人第二日早上很早就到教室坐等規則公布今日的游戲。
“我赤焰黯獄賭上至尊星幣兩毛錢,規則不會抽到我們。”寒皖拉著他們賭上一局。
“我賭會,那破規則時不時就發下瘋,要抽到我他媽去爬操場旁的那廢山。”景辭說。
操場旁的廢山也不算是山,他沒有山那么高,而且上面堆積著被砍下來的粗干樹枝和磚頭瓦片,就如廢墟一般。
廢墟之中,一顆葉子有點泛黃的芭蕉樹挺立在中間。
大致到了公布游戲的時間,黑板上浮現出游戲的主題和參與人員。
這場游戲的人數不多,共有七個人,當中并沒有他們的名字。
“就說不會抽到我們去,我赤焰黯獄的話你們還不信。”寒皖說道。
一離開教室,寒皖就拉著一群人到大廢山的山腳下。
雖然這里沒有一條可以走的路,但是可以抓著樹枝和巖石向上攀爬。
況且山不是很高,也不必擔心沒有安全鎖的保護會出意外摔死,最多摔個半死。
“你跟景辭打賭拉我們干什么,下面給你們喊加油?”馮佑安覺著就他們倆比爬山用不著這么多人開喊加油。
“一起爬啊,去頂端獲取拯救世界的暗王圣劍。”寒皖說著揮動了幾下無形的劍。
要寒皖和景辭爬他們肯定沒那個膽子,不是怕高什么的。
而是因為上次有三個宿舍的人組隊一起爬,都完好無損的下來,但臉色卻是一個比一個的難看。
他們沒有說原由,讓他們最好別爬上去,如果真要上去,千萬別后悔。
幾句話便引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各個都很想上去一探究竟。
沈伊美覺著好奇,也想爬上去看看,“那就一塊吧,山看上去不是特別高,只要踩穩就不會出事情。”
邵驀丞覺著還是有點危險,就沒讓季淵去,正好留下陪馮佑安。
望著他們爬到了頂端,艱難地邁著步伐走向芭蕉樹。
剛到芭蕉樹旁,就見潘如晨往后連退幾步,不懂是被樹枝還是別的東西給絆了下,跌坐在地上。
沈伊美本想著去扶她起來,抬頭一望直接愣在原地。
等他們下來后,臉色就如同之前那批爬上頂端的人一樣。
就好像突然間就對某種事情失去了期望。
邵驀丞說,他們站著高處眺望學校外面,卻看見一片黑色的海洋,無窮無盡。
外面毫無生息,連半點其他的色彩都沒有。
他們盼望離開,可卻無法離開。
“我們真的會被永遠地困在這里嗎,我突然想回學校繼續讀書學習……”潘如晨坐在地上,雙腿屈起,把臉埋進膝蓋。
潘如晨在校的成績不錯,初中第一次半期考就是班級前六,進來前他們市發生了挺嚴重的流感,所以就停課在家上網課。
“如果給我選擇,我絕對會選擇在家里邊趕作業邊準備入學前的開學考。”潘如晨害怕會永遠待在著,終生無法離開。
最初的盼望,是找到離開這所學校的路,而現在,這期盼望被打破了。
所有人都希望,規則能早點公布出離開這里的方法。
外面的世界遠不止他們所見的那么簡單,相比于之下,留在學校是最好的抉擇。
“樂觀點,其實待在學校也沒多大壞處。”馮佑安把她從地上拉起。
好像除了每天都要抽取人員進入游戲會有死亡危機外,也沒有別的壞處了。
“阿淵怕嗎?”邵驀丞不是很擔心外面黑色的海的事情。
“為什么要怕,有些規則沒明說,不代表就不存在。”季淵說。
他們剛進來這里的時候,想方設法都無法逃離這所學校,這就是第一條規則,禁止離開學校。
不過沒有公開,但多數人心里都清楚。
“小安子。”季淵喚了聲馮佑安。
“嗯?”馮佑安放慢腳步,與季淵并肩走。
季淵向前得快了點,不過手還是被走在跟后一些的邵驀丞牽著,馮佑安并不在意,她已經逐漸習慣了。
倆人并肩走了一會,季淵開口問:“你覺著這個世界怎樣?”
馮佑安愣了愣,像是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間她回問自己這個問題。
“挺好的,不像之前的那個世界,幾乎所有人都處于半死半活的狀態中,任何一點小事都要可能徹底壓倒他們。”這是馮佑安的回答。
季淵接著問:“那你覺著這個世界可怕嗎?”
許久的沉默直到快抵達宿舍時才被打破。
“把推人往絕地的同時,又給了人離開這的希望,叫人怎能不害怕。”
季淵點頭,回來到宿舍后氣氛很是凝重。
寒皖一直在后悔為什么管不住好奇心非要爬上去看,人家都告訴說最好別上去了,卻還作死。
教學樓那傳出叫聲,隔著這么老遠還能聽見,可見著叫聲有多么大聲。
看來是進游戲的人出來了,肯定又是誰的至親朋友折損在游戲中了。
季淵翻個身,對這種叫聲大家都差不多能習慣了。
沒經歷過失去至親朋友的人會覺著沒這個必要為他們哭泣大叫,只有當他們失去時,才會深感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