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閉上眼睛,由于和寒皖的舞蹈動作過于夸張,看上去就像是從精神病院里逃跑出來的患者。
也許是他們跳的不規(guī)范,也許是他們跳得太嚇人讓鬼神都不敢附身,總之跳得倆人腿腳都酸了也不見有鬼神來,更別說驅(qū)除了。
“我他喵的,那兩個NPC不會給了假線索吧?!”景辭跳得現(xiàn)在很暴躁。
“不會,”季淵十分確信地說道,“關(guān)鍵NPC要給了假線索讓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那這游戲也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給了假線索去執(zhí)行任務(wù)很容易觸發(fā)死亡,要是如此,找個風(fēng)水寶地,心儀的地方躺下等死不更好。
“會不會要我們先把鬼招出來然后再驅(qū)除鬼?”馮佑安提出個假設(shè)。
既然沒有鬼,那他們就先把鬼招來再驅(qū)除,可這和NPC給的線索不就相互矛盾了,他們是因為害怕鬼才請大神過來。
“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季淵看眼時鐘,“跳大神還有別的含義嗎?”她問馮佑安。
“也許有,但我不知道。”馮佑安偶然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沒有去搜詳細內(nèi)容,只是大體的了解。
時鐘發(fā)出的聲響古老而深重,每每敲響仿佛都在提醒時間在倒計時。
“驅(qū)除畫里的鬼,對著畫跳大神?”邵驀丞突然想到。
游戲中任何間房的布置都有一定的作用和提示,不可能隨意擺放物件和裝飾物。
NPC口中的鬼,指的并不是鬼混,而是畫中的鬼。
“關(guān)鍵時候還得靠阿丞?!辈蝗坏燃緶Y幾人想到,時間估計也所剩無幾。
翻遍124幅畫,馮佑源在酒柜背后發(fā)現(xiàn)了鬼畫。
那幅畫的色調(diào)很陰暗,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很壓抑,畫上五個鬼,身子的形狀全是歪扭身形百怪的樣子,獠牙又尖又長。
“哎?”馮佑源好像隱約看見鬼的身子扭動了下。
“哥,快把那幅畫丟了!”馮佑安此話證明了馮佑源并非看錯,畫上的鬼,真的會動。
馮佑源面目猙獰,扔開鬼畫迅速后退。
畫框的角碰到地板,宛若觸碰到機關(guān),畫上的鬼伴同著哀嚎的哭聲開始扭曲游動,好似要從畫里鉆出。
“快,跳大神!”封琛禾提高了嗓音。
“真他媽能有用嗎?”景辭還不想折損在游戲里,“不管了,跳就跳!”
若真沒用倒還可以給他們充足的逃跑時間,他在讀警校時,教導(dǎo)主任讓他們記住一句話,保障人民群眾的性命、利益,這是我們的使命。
寒皖和景辭動作夸張,手亂舞擺動,哀嚎的哭聲漸弱下來,景辭和寒皖睜開眼,畫上的鬼脫離了畫,漂浮在半空面朝著酒柜,在告訴他們門的位置。
五個鬼嘴角裂開到耳邊,鋒利的獠牙露出。
“十五……”最左邊漂浮的鬼說道。
“什么情況?!”景辭懵逼。
“十四……”
“十二點馬上就到?!奔緶Y伸手快速指下時鐘。
“十三……”
都這情況了,所有人也都明白是怎個回事,合力推開酒柜,一扇帶著三位數(shù)密碼鎖的門顯露在眼前。
“十二……”
“十一……”
前所唯有的強烈逼迫感襲來,時間只剩下幾秒鐘就很慌張了,身后漂浮的五個鬼又在倒計時,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十……”
“起開,我砸了這把鎖。”馮佑安扛起畫架的鐵支架,奮力往鎖頭上砸。
“九……”
馮佑安這招沒有起到任何實質(zhì)性效果,鎖頭紋絲不受損害,保持著撞擊前完好的模樣。
“八……”
“操,”馮佑安忍不住爆了句臟話,如果力氣允許,她可能會把酒柜扛起砸門。
“七……”
季淵沉著氣,環(huán)顧四周企圖找出有關(guān)于密碼的線索。
“六……”
畫,肯定跟畫有關(guān),剛才他們翻了145幅畫,三位數(shù)密碼有可能就145。
“五……”
季淵撥動著數(shù)字,撥動到145后,鎖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密碼不是145。
“四……”
“145只是我們翻找的畫,加上畫架上的三幅,試試148!”許訶多道。
“三……”
季淵快速把密碼位數(shù)撥動到148,她感覺撥動密碼的手在微微顫抖。
“二……”
“咔”,鎖頭開了。
“一……”
身后的五個鬼以極快的速度飄來,最后一個寒皖離開關(guān)上門前,透過縫隙看見其中一個鬼,正貼著門縫看他。
黃色空洞的眼珠子猶如在注視著獵物,享受獵物逃跑時的恐懼害怕。
嚇得寒皖瞬間失神,慌神間,鬼的手已經(jīng)碰到門面,在鬼即將要推開門進來的那刻,被調(diào)頭回來的季淵“砰”地給關(guān)上。
寒皖跌坐在地板,景辭架著他的胳膊拖到里門有兩米外的地方,以防門會被鬼破開。
好在事情沒有發(fā)生,有驚無險趕在最后兩秒鐘破解鎖的密碼,成功逃離免于死難。
“我、我發(fā)誓,”寒皖嚇得不輕,說話都不利索,“再也不要經(jīng)歷……剛才那幕了。”
要是解鎖當(dāng)中季淵稍作停頓,所以人都將折損在這里。
“阿淵?!鄙垓囏┹p撫著她的白嫩光滑的臉頰,就是心理素質(zhì)再好的人,到最后幾秒鐘也會慌神。
“嗯,”季淵應(yīng)聲,“還挺刺激?!?
剛才的逃生,玩的不就是心跳么。
馮佑源神魂未定地耷拉在馮佑安腦袋上,他總仗著身高壓馮佑安的頭。
有時候馮佑安會說自己長不高的原因就是因為被他經(jīng)常壓腦袋導(dǎo)致的。
“哥年齡大了,都快玩不起心跳游戲了?!瘪T佑源有氣無力地說道。
覺著要是有心臟病患者跟著過這關(guān),剛才就算逃離了也被嚇得心臟病發(fā)作當(dāng)場死亡。
看季淵、邵驀丞和他妹,三個人看上去都沒事,仿佛經(jīng)歷過心跳逃脫的只有他們。
“你這話幾個意思?”景辭可比馮佑源大五歲。
“請考慮下我們?!狈忤『毯驮S訶多是同事,倆人都34歲。
話題和氛圍漸漸變得輕松,使得他們忘卻逃離時的恐懼害怕與五個鬼帶來的逼迫感。
緩了差不多便沿著眼前這條近似昏暗的路往前走,門牌上掛著:歡迎來到最后一關(guān)。